我們簡單的收拾了行李,在沒有辦理請假手續的情況下,打了一個電話給張主管就離開了公司。
我們打的來到南城車站,最早發車時間是上午11:30分,我們又趕往東莞總站,最早發車時間是在10:30分,我們隻能選擇最早的班車。因為曉群一直還未發過工資,我的工資已經拖延兩個月還沒有發,幸好我還有一張銀行卡,裏麵還有些老本,在買完票後,我們身上所剩的錢不多了,我隻能到總站附近的銀行取了錢備用。
我們坐上開往郴州的大巴,恨不得馬上飛回去,同時她姐姐、姐夫、哥哥從上海虹橋機場坐飛機飛到湖南長沙,再從長沙坐大巴到郴州。
我們都從不同的城市選擇不同的交通方式一個在天上飛,一個在地上跑,都在朝同一個目標奔近,我想我們的心情都是一樣的難過.在車上曉群坐在下座給我發信息,問我她爸爸是不是已經死了,我仍然告訴她隻是很嚴重,還在醫院搶救。
汽車飛馳在熟悉的京珠高速公路上,透過玻璃窗外,我遠遠地看到遠處高低不齊的建築物和零零散散的工人在不停地忙碌著,我知道他們都是為了生存在不停地勞作,隻是為了能讓自己的家庭過得更好些,也許一直長年在外流浪不息,就像曉群的父親一樣,也是為了讓自己的家庭過得更好些,一年四季都在外麵拚搏,風裏來雨裏去.盡管如今子女長大了還是沒有停歇過.
鼻子卻陣陣酸痛,我知道曉群為什麼要重複問我同樣的一句話,因為她真的已經感覺到了,此時此刻她隻能想到最壞的結果。
經過近五個小時的奔波,我們在郴州的高速路口下車,曉群的表哥在下麵的國道上接我們,我們穿過雜草叢生的小路,翻過護攔,再一次飛奔向最終的目的地。
我們被帶進了一座上星級酒店,據說這是郴州市最豪華的酒店,檔次也是最高的,這隻是曉群的姨媽安排的。記憶中聽曉群講過她的姨父在郴州做房地產生意,很有錢。
推開門房間裏滿坐著人,她姨媽、表姐、還有家裏麵的幾位叔叔,每個人臉上都是很憂傷的表情,又似乎都在沉思,整個房間裏像死一般寂靜。
看著我們的到來,他們都很驚訝,每個人欲言又止,而曉群的姨媽已情不自禁,開始哭泣,她把曉群摟在懷裏失聲痛哭,而曉群此時才明白了一切,哭得格外傷心,她邊哭邊說她不相信這是實事,她爸爸不可能就這樣離她而去,她知道她爸爸還在醫院裏麵,為什麼我們每個人都要騙她,她說她今年過年時還和她爸爸有過約定,明年一起到北京去看奧運會,並大聲哭喊著“爸爸……,你為什麼就這樣丟下我不管?你為什麼不屢行你的諾言?你不是說好明年帶我去北京嗎?如今你在哪裏?你為什麼要騙我?這到底是為什麼?你要告訴我……”。
曉群的每一句話深深地刺穿了我的心扉,不知不覺我已淚流滿麵。
曉群的姐姐、姐夫、哥哥比我們晚到近一個小時,她姐姐已經滿麵淚痕、憔悴、幾乎悲痛欲絕,下車後用人攙扶上樓的,講話都已經沒有聲音,全身像散了架一樣,一進門便倒在姨媽的懷裏大聲痛哭,她說她爸很命苦,還從來沒有享過一天福,為什麼老天這麼不公平,那麼早就結束了她爸爸的生命,為了能讓她們兄妹過上好日子,她爸爸一直長年在外拚搏,如今她們兄妹都已長大成人可以去孝敬他時,他又走得那麼匆忙……
此時此刻我想到了“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孝而親不在”,也許這就是人生的最大遺憾。
女人用淚水感化了一切,而男人隻能任憑眼淚淹漠自己.
許久許久她們才停止了哭泣,曉群的哥哥還是不相信眼前的現實,他沒有掉一滴眼淚,隻是神情繃得相當緊張,臉上的青筋都很明顯,似乎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他隻想盡快知道事情的原尾,更想找到那個肇事者,或許因為隻有報複和發泄才能讓他得到一絲平靜。
在曉群姨的講述中我們才知道事情發生和經過。原來曉群的父親在出事的那天晚上,他一個人去了一個朋友家裏談一些關於生意方麵的事情,到晚上12點多才回家,因為離自己的住處不是很遠,平時都是走路十幾分鍾就可以到,因此沒有打車。那時候天氣也很熱,曉群的父親隻穿了一條背心和一條大短褲獨自走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