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得好:“進,固然需要努力;退,更需要智慧用心。”有時候,讓步其實隻是暫時的虛擬的退卻,為了進一尺有時候就必須先做出退一寸的忍讓,這其實是最為高明的韜晦之計。
公元1128年,金國將領粘罕率領大軍再次南犯,由於與宗澤配合的義軍力量已經解散,結果,金兵連克開封、大名、相州、滄州等地,衝破了宋軍數道防線,並攻打到宋高宗趙構的所在地揚州。
趙構狼狽而逃,從揚州到鎮江,從鎮江到常州,又從常州到秀州;2月23日在杭州落腳。沿途的官員以至百姓,看到皇帝這樣馬不停蹄地一直南逃,也都丟下家園,扶老攜幼,跟著奔竄。道路上妻離子散,哭爹叫娘。到了杭州,昏庸到家的高宗皇帝寵信王淵、康履等一批腐敗無能的官員。原來護送高宗到杭州的苗傅、劉正彥所部,多是北方幽、燕一帶的人,也有的是兩河、中原一帶的,他們多次和高宗上書,要求收複河北,高宗對此根本不理睬。
於是,苗傅、劉正彥利用將士中對高宗的不滿,舉行武裝暴動。他們趁百官上朝之機,在路上埋下伏兵,殺死了王淵,並帶兵驅入宮中,殺了宦官百餘人,並要示見高宗,高宗隻得去見眾將軍。
苗傅在下麵厲聲說:“陛下偏聽宦官的話,賞罰不分,將士們流血流汗,不聞加賞;收買內侍,盡可得官。王淵遇賊不戰,首先搶著逃命,又結交依勢欺人的內侍康履等人,反而升為樞密院事。現在我們已將王淵斬首,惟有康履仍在君側,乞陛下將康履交與臣等,將他正法,以謝三軍。”
高宗推辭道:“康履即將重責,卿等可還營聽命。”
苗傅說:“如今金兵南下,我大宋千萬生靈,肝腦塗地,這都與宦官擅權有關,若不斬康履,臣等決不還營。”
高宗看看將士們一個個逼視著他,隻得命何湛綁了康履,送到樓下,苗傅手起刀落,一下將康履砍為兩截。
高宗命昔傅等人還營,眾將士不走,並且對高宗說:“陛下不應當立登皇位,二帝尚在金邦,一旦歸來,試問若何處置?”
高宗無言以對,許以苗、劉二人高位,但兩人卻不肯罷休:“請太後聽政,陛下退位,禪位皇太子,道君皇帝已有先例。”
宰相朱勝非勸慰無效,還奏高宗,高宗沉吟著想:“不答應的話,這批人殺入宮來,什麼都幹得出來,不如先解除目前的危險,再另想辦法處理。”打定主意後,就對朱勝非說“我應當退避,不過須有太後手詔,方可禪位。”
太後出麵對苗、劉兩人進行規勸。但苗、劉兩人仍然要求高宗退位。
宰相朱勝非獻計說:“苗傅有一心腹曾對我說過,苗、劉二將忠心有餘,但學識不足,並且生性執拗,一時無能說得能的。因此,臣請陛下眼前以退為好,暫且禪位,靜圖將來。”
於是高宗便提筆寫詔,禪位於皇子,請太後垂簾聽政。
漫漫人生路,退一步、等一等,不過是歇歇腳,為走得更遠做準備,低一低頭,也是為了昂揚成擎天柱。一次以退為進的等待能讓你從“山窮水盡疑無路”轉眼便走入“柳暗花明又一村”,航行中的船隻,在預見到大風浪的來臨時,並不是要迎頭衝上去,而是要暫時避到無風的港灣處去。在自己實力強大時,迎頭痛擊對手是謀略,而在明知不敵之時,暫避鋒芒更是智慧。知道進退的人,才能利用時機成就自己。隻退不進,是懦夫,隻進不退,是莽夫。進退得當,才能從容麵對成敗,瀟酒成就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