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帶路。”蕭楊對著跪在地上的闌夢說。
闌夢趕忙起身帶路,途徑那個平民人家,看見門口緊緊捏著風箏的小娃娃,闌夢衝他眨了眨眼,暗示他可以行動了。
小娃娃漲紅了臉,放起了風箏。
蕭楊眸中閃過一抹疑惑,這個時節不太有人放風箏了。
但也隻是一瞬,幹他什麼事?
而雲亭那邊,尉遲蓮已經到了,尉遲蓮一臉淡然,坐在石凳上,看著風輕雲淡的斯葬,盡量壓抑自己心裏的興奮。
是的,他很興奮,不知道為什麼,但他隻是以為隻是對麵前這個女子誌在必得的心情,一種狩獵者的情緒。
“你真的想要投靠我?”他開口,問出自己心裏的疑問,帶著不確定。
而斯葬鄙夷的看他一眼,那鄙夷那麼的不加掩飾,那麼赤裸裸,尉遲蓮心裏湧起一股無名火,而後他就感覺身上的血液流動得很快。
太奇怪了。
斯葬容色嬌豔,她看到遠方空中升起的風箏,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她在身上熏的清淡的香,與山茶花香會產生反應,叫人失去理智。而尉遲蓮愛煞了山茶花,身上自然會有山茶花香。而斯葬不會收到影響,是因為她擁有一塊能解百毒的藍田玉。這塊玉是斯葬的娘親祖輩上傳下的,救下她好多次。
斯葬叫闌夢找來蕭皇子,而且以風箏為信號,正是想讓蕭楊做個見證人,因為她要演一出戲,一出權勢欺壓民女的戲碼。
時間差不多了,蕭楊差不多快要到了。
斯葬殷紅的唇微啟,根本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神情十分悲壯,悲壯中又夾雜著膽怯與不憤,當然都是裝出來的,她真正的情緒,是掩藏在眸底的一抹戲謔:“左相大人……我……”她欲言又止。
而這欲言又止,看起來頗合尉遲蓮的口味,他被勾動了心裏一根絲弦,結果他竟然輕聲安慰:“是出了什麼事嗎,你放心,我會幫你的,隻要你歸順於我。”
斯葬這時隱約聽到腳步聲,大約是三四個人的樣子,而這腳步聲,迷幻心智的尉遲蓮怎麼可能聽的出來?也自然沒有想到,一切都是詐!
斯葬眼簾微垂,欲訴還休,看在尉遲蓮眼中又是一種小女人的風情,他的眼底熾熱起來。
斯葬以這樣一種姿態,便熱烈的演開了:“左相大人,民女知道,你對民女有意,所以才不惜糾纏,可民女已經是蕭皇子的人了,對您始終並未存著什麼心思,而您的糾纏,也讓我很苦惱。希望從此以後,山窮水盡,再見無期。”說完,斯葬便要拿出袖袋裏準備好的扇子。扇,同散,比喻恩斷義絕之意。
而尉遲蓮聽的有些迷糊,直覺中了什麼計,可腦子一時遲鈍得很,他想抓住斯葬的手腕,好好問個清楚,要在以前,他也就是想想,可是他竟真的像是一根筋一樣,捏住了斯葬的手腕,聲音冰冷:“你說什麼?斯葬,散了是什麼意思?還有,你是蕭皇子的人又是什麼意思?你究竟想做什麼?”
斯葬微微冷笑,他確信,蕭皇子已經將這一幕看在眼裏,於是故意激他,看看他能不能做出更出格的事:“左相大人,雖然你表麵清高,可民女與你相處這些時日,也摸透了你的性子,估計你心裏一定在想,要將我從蕭皇子手裏搶出來吧?可民女知道,左相大人對民女,並不是喜歡,而是……占有欲,若有一天,左相大人覺得無趣,也就會將民女像一塊破布一樣扔掉……”
“你說什麼?爭搶你?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沒錯,我是對你有興趣,那又怎樣?斯葬,你這個女人,太自大了!”
上鉤了!
斯葬故意露出一抹驚慌,尉遲蓮的劣根性,她一直掌握得不錯,此時尉遲蓮腦子肯定跟漿糊一樣黏成一鍋粥了!
她加大尺度:“左相大人,你……左相大人喜怒無常,民女完全相信左相大人可以將民女就地殺了。可是左相大人放開民女吧!民女將來會是蕭皇子的王妃,您這樣做有損我的清譽……”
王妃?清譽?
尉遲蓮黑曜石般的眼眸燃起濃烈的怒火與恨意。
她這是嫌棄自己官位太低?皇子!?是皇室就了不起嗎?不過是一群無用的米蟲!根本沒有治國之道,更沒有政治頭腦!為什麼!為什麼他們天生便可以享受那麼高的待遇!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