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落趁此箭步衝來,揪住驚恐萬狀的宮女狠力一擲:“賤人!!來人!將她杖斃庭下!”
宮女踉踉蹌蹌中,驚嚇加恐懼力不支體跌倒在地,幾厥軟癱地麵無人色。
門外進來兩名禁衛軍,就要去拖她——
“誰敢動她試試看?”何文慶陰惻惻地。
兩名禁衛軍頓時膝蓋一軟,匍匐在地,栗栗危懼:“皇上恕命!”
“滾!”何文慶毒蠍的眼神盯著失色噤聲的阿落:“把她給朕扶起來。”
話音不大,但極具殺傷力。
阿落頓了片刻,雖心中有萬千的不甘和嫉恨,但為保全性命,還是喏應著跑去將快要昏迷的宮女攙起,順帶報複性地狠狠掐著她胳膊,咬牙低罵:“你想越俎代庖跟我鬥,那就是死路一條!不管皇上如何喜歡你,你最好給本宮記住了,我才是一宮之後!皇上再怎麼寵幸你,也是一時半會,所以你少做白日夢!!”
宮女疼得眼淚撲簌,緊咬牙關哀鳴:“娘娘息怒,奴婢絕無半點非分之想,求娘娘饒命——”
阿落將推倒何文慶麵前,皮笑肉不笑:“皇上,這狗奴才不會伺候,還是讓我來——”
“一邊去!”何文慶不看她,語調陰冷,隻是將溫柔的眼神投向那深埋臉孔的美人兒。
“??????”阿落險乎吐血,見他如此冷漠,隻能悻悻地閃開,心痛的眼淚直流。
宮女全身哆嗦著,讓人陡升憐惜之情。
何文慶站起身來,輕聲道:“走吧。”
宮女更驚,愈加蒼白的臉更添九分懼色,茫然不知所措。
阿落也頗是吃驚,欲要張嘴但想想目前形勢對自己極為不利,倘若因為好奇而多嘴,隻怕招來殺身之禍,唯有忍氣吞聲暗自悲傷。
何文慶說完便走了,經過阿落身邊,含警告:“記住你的身份,安分守己!癡心妄想的人,朕非常討厭!”
阿落的肝髒頓時萬把鋼刀在刺一般,淚珠紛湧:“是,奴婢記住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唔,記住最好!”何文慶瞅瞅這金光閃閃的屋子,幾分鄙譏幾分厭惡:“這裏不適合你。”大搖大擺走了。
宮女打著非天寒冷戰,張望著何文慶背影,又畏怯地看看阿落,不知如何是好。
何文慶走到門口住步,回身盯著宮女,皺眉:“要朕抱你麼?”
宮女被這話險些嚇死,忙不迭跟去。
阿落傷心欲絕,泣不成聲——
何文慶斜乜她,生硬地:“你,今天起伺候朕跟貴妃娘娘!”
如雷轟頂,阿落差點暈倒,驚駭地看著何文慶。
宮女身子往下一沉,眼看要摔倒——
何文慶一把攬住。
轉瞬之間,阿落由雲端被無情地推入地府,這變化也來的太倉促,令她防不勝防,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先前還與她恩愛纏綿的他眨眼翻臉無情,失望,忌恨,羞辱,痛苦一股腦兒直衝天頂,讓她忍無可忍地一下子衝過去拽住了何文慶衣袖,異常激動:“皇上?!奴婢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何文慶鬼目陡射殺氣,暴喝:“朕的話你好像當做耳邊風了?!”
阿落此刻才意識自己膽大妄為了,慌忙跪倒在地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剛剛朕是怎麼說來著?!說一次!”何文慶麵目可憎地。
“奴婢??????奴婢知錯了??????求皇上給奴婢一次機會??????”阿落哭的稀裏嘩啦,抽抽嗒嗒好不悲慘。
何文慶愈加嫌煩,怒叫:“真是吵死人了!來人!讓她給朕閉嘴!”
阿落魂飛魄散,驚恐萬分地看著應命而入的四名彪形壯漢,駭懼的要死,瘋了般去抱何文慶的腿歇斯底裏地哭叫:“皇上?!!不要啊!!皇上饒了奴婢吧!看在奴婢對皇上一片癡心的份上,就饒了奴婢吧——皇上!!皇上!!”
她的苦苦哀求非但沒能打動何文慶絲毫,反而讓他的狂怒如同蘇醒的惡魔,怒氣牽動了體內幾股真氣,開始作祟了,頃刻間雙眼血紅,麵目猙獰,阿落不顧一切的苦求在他此刻眼中淪為青麵獠牙的魔獸,正對自己呲牙咧嘴的挑釁宣戰——
迷了心智的何文慶一腳將她踢開——
旁邊的宮女見狀篩糠般恐懼到極點,見四名凶神將阿落按定,駭得跪在何文慶腳下:“皇上,皇上求求您饒了她,皇上——”
“貴妃娘娘求求你——給皇上說句好話,奴婢做牛做馬——”阿落麵如死灰,麵對四名凶神她幾厥昏死,軟弱無力地懇求著。
何文慶扭曲的麵容緊盯著阿落,彌亂的神智裏,隻見一張魔獸麵容溢著蔑笑,他身不由己地抬起了魔爪——
“皇上——”身邊一聲噎泣令他一個冷戰,醒過神來,低頭瞅見一副清秀麵容,他徹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