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打誤撞(3 / 3)

子冰柔聲細語:“大叔,我們是好人,你不用怕。我們想去救人迫不得已要用你的這身行頭,還望你行個方便。”

算命先生恍然大悟。

少時,一個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俊美道士背著一把桃木劍出現在當街。

後麵跟著個貌若天仙的童子,搖著鈴鐺嘴裏喊著:“第一神算重出江湖,占卜掐算,驅魔降妖有絕招!”

少年道士扶正頭上的八卦帽,邊走邊抹著鼻涕,回頭衝童子道:“不靈的!你看,門都不開!”

童子提醒:“別東張西望的,你現在是身懷異術,大名鼎鼎的馬道長,要清高自負些!”

“哦!”馬道長挺了挺胸,扭首一栗,帽子險些從額頭滾落。

四名遼將模樣的大漢氣勢洶洶地朝二人迎麵過來。

馬道長正待走開——

“道長留步!”有人喝叫。

馬道長暗喜住步,彬彬有禮地單手拘禮:“施主——有何見教?”

來人語氣強硬:“我們將軍有請!”

馬道長顯得茫然:“將軍?他叫我幹什麼?”

“媽的!將軍叫你定是有事!問那多幹嘛?快走!!”

童子道:“施主,這位響譽滿天下的馬道長降妖除魔賽如來,但是給人施法下咒也是很靈的!我家師父素來生性孤傲,脾氣古怪,要是有誰對他不敬,他可會計較的!不過——列位將軍生的一副好麵相,不如讓我師父給你們相個麵,以求來日封侯拜將。”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打量起二人來。

馬道長昂首向天,儼然不可一世。

四人看了半天,緩柔臉色,對他們恭謙起來。

二人跟著他們來到那座朱漆大門前。

馬道長抬頭看見那塊嶄新的匾額上赫然“格柯汗欽王府”,俊麵驀變。

二人在暖閣坐下。

經過通報,一位體闊如牛的彪形大漢邁著八字步出來,古銅色的四方臉,相貌平平。大翹胡子和垂耳的兩條大辮子有些花白,見到二人,冷峻麵容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音如洪鍾:“馬道長?有失遠迎,還望見諒!”粗狂大嗓門震的二人耳朵發麻。

馬道長倆人忙站起施禮。

“王爺言重了!討擾貴府,還要您海涵呢?”馬道長若有所思地:“可否冒昧問一下,王爺尊名——”

那人一捋胡子,示意他們坐:“鄙人格柯汗,有幸得遇赫赫有名的馬道長駕臨寒舍,真是甚感榮幸!道長,請坐!”

馬道長叫了起來:“是你!!!”

童子慌忙在後麵踹了一腳——

他立時變幻笑容:“——哦,原來真的是你!久聞欽王的威名乃草原神——鷹。哎呀呀,果真不假!”

格柯汗納悶:“道長何以認得我?”

馬道長左腿抬起,想要架在右腿上,童子又踢了他一下,他忙放下,付笑:“貧道三十年前就知道您的大名啦!”

童子聞聲極力忍住笑。

格柯汗更奇:“三十年前?你?——三十年前我不過是個身份卑微的奴役——道長看起來也不過十八九歲,怎麼可能認識我?”

馬道長頗是嚴肅地:“所謂人不可貌相啊,欽王可不要被我外貌所惑哦。我們修道之人避世絕俗,終身隱居深山,吸萬物靈氣,聚日月精華,我師父煉成了不老神功,傳授給我了。”

格柯汗頗是驚詫:“不老神功?!”

馬道長洋洋自得地誇誇其談:“三十年前,我師父掐指一算,預言三十年後,潭州將有一位大人物落腳。時至今日,剛剛就是三十年期限,不是您欽王還能是誰啊?”

一句話說的格柯汗心花怒放,哈哈大笑。

童子插話:“欽王,所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你看我家師父高興的手足無措了。”

格柯汗忙道:“道長隨意,道長隨意!到了這裏如同自己家一般,請喝茶。”

馬道長啟杯喝了一口,噗地噴吐——

童子忙問因:“怎麼了?”

馬道長拉長臉,仿若吃了苦瓜:“這什麼茶,苦的比藥還難喝!”

格柯汗道:“道長不好喝茶?”

馬道長抹了抹嘴,道:“在昆侖山修行,我從不喝茶的。欽王莫要見怪啊。”

“哪裏,哪裏”格柯汗道麵有憂色:“今日請道長來,是想你為我賤內占卜吉凶——唉,她常年臥病不起,看遍世間所有神醫都無濟於事,早想請個法力高強的大師給她驅驅邪,看能不能起死回生——至於銀兩方麵——”

“哎,欽王你這就見外了!貧道一生隻為救苦救難,從不收人錢財的!事不宜遲,就請欽王設壇,讓尊夫人旁廳躺好,貧道即刻就法到病除。”馬道長看天色漸晚催促道。

格柯汗忙命人準備香案。

香壇眨眼供好,牛頭活雞,一切就緒。

馬道長站在案前,拭擦著劍刃,冥思苦想,鬢角汗流。

童子借著忙前忙後逗惹他:“道長,你三十年前在你娘肚子裏見過他吧?可也不能啊,三十年前你娘還沒打算生你呢,嘻嘻嘻??????”

馬道長低斥:“都是你!說我會法術,還一百年呢!這下好了,我怎麼驅邪啊?弄不好,招鬼沾身——”

“噓——來人了。”童子從他包裹裏取出幾張符,畢恭畢敬地捧著。

格柯汗過來一邊鞠躬:“道長,要不要去看看賤內?”

馬道長鄭重其事:“當然,對症下藥方為上策!搞清楚了病因才好下手!”

格柯汗一愣:“下手?”

馬道長一笑:“這是道家話,即是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