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華香在下落之際及時抓住了一把水草才幸免於難,定定神後,他運力越了上來。
趙王妃把他抱住,緊緊地,含淚笑道:“嚇死娘了。”
趙華香安慰:“娘,我的命很硬的,哪有那麼輕易就沒了?”
“華香?!”聽得身後傳來趙真的呼聲,趙華香二人回頭。
趙真一對人馬飛馳過來。
趙王妃打開那隻小木箱,抽泣失聲:“我的兒子!!”
趙華香看清那裏麵是三個哥哥的遺物,那隻最寶貴的小木箱已隨車廂而去。
趙真下馬過來,見此問因。
趙王妃衝他一陣咆哮:“都是你!!都是你!!孩子們的骨灰遺像都沒有了!你叫他們九泉之下如何安息?!華香差一點被你又一次害死!!”
趙真駭忙問趙華香:“怎麼回事?”
趙華香呐呐地:“趙恒派來四十名高手追殺,我掩護娘脫身之際,馬車失控,我隻搶了這隻箱子——”盯著山澗不言語了。
趙真捶胸頓足:“我真混!都怪我!都怪我!”
一名高手忙道:“王爺,王妃請節哀。奴才知道這條河流往何處,順流而下就可以撈到箱子。不如讓奴才帶幾個人走一趟,你們說個具體地點,我們好會合。”
趙華香止住,對趙真道:“爹,還是讓我親自跑一遭吧!此河要經過三百裏外的一座古刹,叫天龍寺,你們在那兒等我。三天或者四天,我會準時趕到,——時間來不及了,就這樣吧!鄭玉,我們走!”向趙真二人拜別。
趙王妃泣叫:“華香——”
趙真拉住她,老淚縱橫:“讓他去吧。”
趙華香順著懸崖邊而下。
鄭玉倉忙道了聲:“王爺,王妃多保重!——你們好生照顧王爺,王妃!”跟去。
趙王妃掩麵哭泣。
斷塵山莊裏裏外外張燈結彩,鎖喇鼓樂混合鞭炮齊鳴。
何自清披紅掛花,笑迎八方的故友新朋。隻見他容光煥發,大紅的婚禮服顯得他老當益壯。
滿堂賓客對著他大加讚賞。
前來賀喜的絡繹不絕,全是響當當的江湖名人。
攜帶的禮品也是非同小可。
“滄州聚英堂堂主蓋世英獻禮!”外麵一聲高呼。
眾賓客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目光都投向廳外。
一個身強力壯的中年漢子拱手入門,朝何自清報以豪爽之笑。
“何兄,恭喜恭喜!”蓋世英拍拍何自清的肩膀嗔怪:“捂得這麼嚴實什麼意思啊?也不提前招呼!太不夠意思了吧!”
何自清拉住他的手哈哈大笑:“好好好,我認罰好了吧!”
四個彪形大漢抬著一隻笨重的大箱子放在屋中央,紅色的喜字封住箱蓋。
眾人盯著箱子色呈猜忌。
何自清心裏樂開了花,麵上一番推辭:“太客氣了!賢弟不辭辛勞,千山萬水地來捧場我已經感激不盡啦!何必如此破費呢?叫我怎麼好意思收?”
蓋世英讓人打開箱子,頓時,光芒四射,令整個喜堂更添一百分華光。
眾人擠到跟前嘩歎不已。
“這麼貴重的禮呀!”
“呦,還真夠意思!”
這口箱子裏麵滿滿地裝著黃金和珠寶!
有人開始撇嘴橫眉,議論紛紛。
蓋世英一陣大笑,道:“我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好歹何兄就莫推辭了!”便命人把箱子抬入了禮房。
何自清當然視他為座上客。
蓋世英坐下後掃視了一圈,問:“怎麼不見文慶侄兒?很多年不見他了,很是想念他啊。”
小白過來給他倒茶。
何自清道:“我讓他去陪陪幾個客人——一會兒就來了。”
蓋世英看了小白一眼。
小白瞅著別處不予搭理。
主婚人宣布婚禮正式開始。
所有人都伸長脖子,迫切地想一睹新娘風采。
何自清激動地似二十歲少年那般羞窘,移步堂前,望著外麵不住地拭汗。
何文慶幽靈般從一旁閃了出來,站在何自清身後,麵含詭異。今天他特地把自己裝扮了一番,粉色的衣裳配置一條杏色的腰帶,頗是惹人注目。
丫鬟攙著梁玉兒出現在眾人的視線,好似嫦娥下凡,引得賓客們嘖嘖驚歎。
蓋世英向何自清連連豎拇指。
何自清愈加春風得意,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欲望想掀開那在他眼裏看來很多餘的大紅蓋頭,美美地瞧個夠。
梁玉兒向何自清走去,蓋頭下麵的一雙眼睛在兩邊人群裏搜尋何文慶的蹤跡,忘記了眼下是什麼場合,一直往前走,到了何自清麵前她仍然心頭煩躁地左顧右盼,把何自清撞得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