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兒目睹鄭玉那份歡喜,傷心之餘憤然離去。
送新人入了洞房,美人魚辭別了趙王妃連夜上路了。
紅燭熒熒,洞房之中一團溫馨浪漫。
鄭玉桌前坐著,瞅著床邊端坐的丁香。
此時此刻的她穿著大紅牡丹嫁裳,一頂刺繡著並蹄蓮的大紅蓋頭使她充滿了神秘的誘惑。
鄭玉起身過去,伸手要接蓋頭——
丁香別過身去。
鄭玉一愣:“怎麼了?”
她頓了一下,無奈地轉了過來。
他要掀際——
“我渴了。”丁香道。
鄭玉去拿來茶水。
她接在手中——
他趁機去掉了蓋頭。
丁香慌了神,本能地跳起:“你幹什麼?”
何文慶驚叫蘇醒,看到無腸聖太一雙淚眼正望著自己,他一樓懷中空空,駭得失色:“我兒子呢?”
“孩子我抱著呢。你安心休息,現在沒事了。”她忙道。
他看見孩子已沉沉入睡,長籲口氣,冷冷地:“為何你總是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出現?”
她複淚又淌:“文慶,我知道這些年來你過著什麼樣的日子,沒有得到過關愛??????”
“你錯了!”他嗤之以笑:“我一直過著錦衣玉食,花天酒地的生活,不知有多快活逍遙呢?沒有關愛我能有這樣的日子嗎?”
無腸聖太的心一陣刺痛,哽咽:“文慶,你幹嘛這樣作踐自己?這都是我的錯,是何自清那個狗娘養的讓你年少墮落——”
“夠了!”他怒嘯,淚濺她臉,這句話使他數年積壓的冤屈苦痛齊湧心頭,衝她吼道:“我這輩子最恨無情無義,不負責任的女人!!尤其是你這種女人!!憑一個血繈褓就斷定我被何自清殺死了,喂狗吃了?少在我麵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我沒有興趣聽!!我就想墮落!怎樣?!你管我?!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沒人問候憐惜的生活,請你不要多管閑事來擾亂!我說了,我沒有母親,昔日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沒有!”
“文慶?”無腸聖太哀鳴:“我當年被何自清廢去功力,如果找他報仇的話,他一定會殺了我,我還有機會為你伸冤嚒?這麼多年來我為重塑功力而不擇手段,就是想在你忌日那天想為你討回公道!但是請你相信我,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歧視欺辱你了!我會將我所有功夫傳授於你!有朝一日你親手殺了何自清——”
他蒼涼一笑:“我與他或許前世做下太多惡事,今生成為父子卻比世仇還恨深!不管誰死,都是惡報!我不會與他再糾結下去了。我有兒子,他是我的希望!我不想讓他重蹈我的覆轍!”
無腸聖太讚許地點頭:“文慶,我明白。那此事暫且不論吧,孩子離不開親爹娘,由我去處理!畢竟這是我與他上輩人的恩怨。可是,梁玉兒是否逃出虎口,不如我去尋她,你們一家三口遠遠離開這是非之地,去過安樂日子。”
何文慶漠然地:“但願她平安無事!這樣更好,從此兩不相見。”
無腸聖太吃驚非小:“你說什麼胡話?!她可是你兒子的親娘啊!是你的娘子啊!!”
何文慶瞅著別處:“她是我娘子?誰說的?跟她有了孩子,是我這一生犯下最大的過錯!”
無腸聖太隱氣:“你不喜歡她,為何會犯渾在一起?”
他痛楚地擰眉:“我一直把她當成另外一個女人的影子!所以我的心裏不能容得下別的女人!我欠梁玉兒的遲早會還,不要你操心!”
無腸聖太恍悟:“我可不可以問問那個女子是何許人士?能否幫你?”
何文慶冷哼,盯著她:“說來我跟她還是冤家!就是鳴鳳幫的幫主!”
“子冰?!!”無腸聖太彈起,目似核桃。
等了三日,格柯汗王府依舊如一灘死水,趙華香盛怒之下將之毀掉。
二人各懷心事地往杭州城裏趕。
半道,竟然遇見了無腸聖太!
趙華香俊麵一寒,下意識地要溜——
無腸聖太忙叫住了。
趙華香回頭看見了一副異常溫和親切的慈祥麵孔朝他迎來,心頭敲鼓,又見她對自己拘禮問安,更加惶茫地不知所措。
子冰目瞪口呆,暗自稱奇。
無腸聖太笑道:“趙公子,過去多有諸多不是還望海涵啊!”
趙華香秀目兩轉,心中嘀咕:“這老**又玩什麼鬼把戲了!我得謹慎些,可不能再上當啦!”
趙華香愛理不理地還禮:“好說,好說。”
無腸聖太擠出幾顆淚,顯得頗是愧疚:“子冰,為師對不起你!師父自私了一輩子,老是忘了你跟我是一樣的命運,需要疼愛和理解!我一味逼迫你尊我旨意行事,卻從未顧忌你的感受。師父知道,傷了你和趙公子的心,是怎麼也難以彌補的——請你們原諒——”
子冰慌了神,忙道:“師父莫這樣!是徒兒不好!是我執傲任性,不知道你有苦衷,還時時刻刻為我著想。對於過去,我們並未計較,還希望您也大人不記小人過。”
趙華香冷笑:“無腸聖太,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充好人了!我們可不中你詭計!”
無腸聖太道:“趙公子,關於那本《武論新集》是我自己搞錯了,不管你事!所以你所受的皮肉之苦刻骨銘心是應該的!你可以以牙還牙,我不會還手!”
“這可是你說的!”他牙根癢癢。
子冰一白他:“你別胡謅了!師父已然向你認錯,你別得理不饒人!她老人家這輩子從來沒有對任何人低過頭!”
趙華香拉她到一邊:“你還沒有領教夠她的反複無常嗎?我的傷至今還在流血呢!反正我不信她!”
子冰道:“她是我師傅,如同我生母一般,說一不二,我很了解她!再說了,你不是想與她化敵為友麼?這次是天賜良機,師傅老人家主動給你機會你卻又想生事?華香,你不信她,該相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