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董卓、李儒監視的目光中,公孫逸提筆寫下一個字,隨手將毛筆放下向李儒抱拳一禮道:“以表誠心,還請先生代為執筆。”
“有意思。”李儒若有所思的看著公孫逸,不過如此一來,的確在文筆之間無法留下記號,難道這公孫逸是真心投效?
李儒沉吟半餉,研墨提筆,照著公孫逸寫下的字體,洋洋灑灑的寫下一封書信。
公孫逸接過一目十行,書信內容情真意切,抑揚頓挫,即便自己讀來都有些感動,並且全文字體與先前寫下的字體樣子分毫不差,就好似楊逸親筆書寫一般。
書信很快送出,眼看公孫逸十分配合,董卓麵色總算緩和了許多,不過對公孫逸的忌憚絲毫不減。
不論是誰,當自己心中的秘密被他人完全洞悉,那種挫敗與惶恐會第一時間萌生殺人滅口的念頭,後來曹操手下主薄楊修,洞悉曹操心意,最終被斬殺,就是最好的例子。
“公孫大人久居京城,不知老夫該如何統兵調動,才能以最小的代價霸占京城!”董卓為了試探公孫逸,隨口詢問這個最關心的問題。
“兩人足矣。”公孫逸高深莫測的賣著關子。
“哦,願聞其詳。”董卓心中已經有些慍怒,難怪公孫逸會敗在徐榮手裏,明顯是個誇誇其談虛有其表的家夥,這樣的人即便投靠過來,到時候分一個邊城太守已是綽綽有餘。
“聽聞呂布手下有一校尉呂布,驍勇善戰,威猛果敢,若是能將此人收服,不僅丁原必死無疑,手下並州軍也會歸統董公部下。”公孫逸第一句便拋出了吸引董卓的建議。
“隻是董公需厚待呂布,先賞賜金銀誘之,再以寶馬相贈,想必大事可定。”公孫逸語氣錚錚,十分自信的言道。
“此計甚好,奈何我與那呂布素無交集,如何誘之以利?”
“聽聞董公屬下有一將李肅,其與呂布乃是同郡,李大人前去,必能說服呂布。”
董卓與李儒對視一眼,對公孫逸居然知道其屬下有一人李肅,更清楚李肅與呂布是同鄉,皆感到不可思議,對楊逸愈發忌憚。
“老夫立刻就辦!”
“且慢!”公孫逸起身抱拳一禮道:“董公不可,呂布此人雖然見利忘義,但滿腹一腔熱血,深受其部下將校愛戴,丁原對他不薄,若是此時前去,恐怕難以讓呂布下定決心殺義父丁原,轉投董公。”
“你的意思是?”董卓聽得有些雲裏霧裏,告訴他計謀又建議不用,豈不是等於沒說,到是一邊李儒微微點頭,對公孫逸的分析深以為然。
“良禽擇木而息,欲讓呂布棄暗投明,需秉持大義,殺丁原若是義舉,自然沒什麼好猶豫的,丁原並州軍雖然是巨大的威脅,但屯兵洛陽之外,並非首要之敵,而車騎將軍何苗掌控禁廷禁軍,才是頭號大敵。”
“欲除丁原,先誅何苗!”楊逸與李儒異口同聲的言道。
“隻是車騎將軍何苗掌控禁廷禁軍,兵勢強橫,老夫倒是好奇,如何才能將之除去。”董卓心中大喜,既然李儒表示讚同,說明公孫逸的計謀並非無的放矢。
“本官早已有言在先,除丁原,誅何苗兩人足矣,若是信得過我,本官願修書一封,那何苗手下將校與我有舊,我必讓他斬何苗頭顱前來,隻是還請董公做好收編禁軍的準備。”
公孫逸說得這名將校,是原何進手下吳匡,吳匡深受何進器重,記恨當初何苗被十常侍收買,致使何進身死,想必近日就會動手,即便公孫逸不提此事,吳匡還是會斬殺何苗。
隻是一番言語,好似一切都是公孫逸慫恿的一般,若是替董卓拿下禁軍,再除去丁原還得不到袁紹的信任,還是盡快逃離西涼軍營的好。
隻是公孫逸雖然將吳匡說成自己嫡係,但若是提何苗頭顱前來邀功,董卓一問,一切必然真相大白,在吳匡殺死何苗後,必須想辦法將他除掉。奈何此時深陷西涼軍營,進諫的計謀都是紙上畫餅當不得真,並未完全取得董卓的信任,雖然心中急切,但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若事可成,我必敬公孫大人為上賓,將來入駐京城,三公之位,老夫必掃榻而待。”董卓滿是興奮的抱拳一禮。
這一點公孫逸並不懷疑,那些不論是真心,還是虛與委蛇投效董卓的官吏,人人都是加官進爵,雖是隻是為了籠絡人心,但所有為上位者,哪個不是用這種手段。
公孫逸隻能期望,一切事情的發展並未發生偏差,否則身在西涼軍營的楊逸,必然有死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