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斷的醉生夢死之中,皮特的才華也逐漸黯淡為殘羹冷炙。最後,皮特終於認識到,他自認為欠了朋友很多,其實他並不欠他們什麼——友情不存在相欠,即使遙遠。他收起了酒瓶,開始從這種毫無意義的負罪感中解脫出來。
對待朋友,我們會有一種求同心理,期望與朋友一起去做一些愉快而難忘的事。當我們要別有他求,自然不可能與朋友永遠同乘一列快車。生活就是這樣,如果我們把朋友的定義理解為嬉戲相逐,彼此互不拒絕,最終的結果要麼是集體攀升,要麼是集體陷落。由於個性的衰退,往往後者的可能性會大一些。
任何事物的發展有其階段性,朋友也是一樣。這並不意味著注重私利而忽視友情。相信每個人都有過與曾經的朋友音訊隔絕的尷尬,但這是無須在意的,一朝的朋友,便是一生的朋友,隻要在心靈深處沒有遺忘。
在與新朋相聚的時候,不迷失舊我;在懷念老友的時候,在電話裏問候一聲;對於無法聯係到的朋友,在心底默默地祝福;當不期然的朋友自遠方來,共謀一醉。這,或許就足夠了。愛要深沉執著,但是,如果愛得辛苦無著,請及早抽身而退,趁青春,另尋出口。成敗,就在轉身之間。
一尺深的熱愛
文/陳誌宏
一位朋友成為《讀者》雜誌的簽約作家之後,好運接二連三,先是被省作家協會吸收為會員,然後,從一名小出納,搖身一變,成了文學院的教師。那一年,他28歲,已有近60萬字見諸報刊。
很多學生對他所取得的成績極為欣賞,讚歎不已。不少文學愛好者向他求教:“老師,你的寫作那麼出名,一定有什麼秘訣吧?”他向學生坦言:“兩個字:熱愛。”學生進一步打探:“如果要達到你現在的水平,到底要熱愛到什麼程度?”他回答說:“一尺深。”
一尺深的熱愛?同學們向他投去狐疑的目光。
朋友帶他的學生來到家裏,從床底下搬出一捆紙,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那都是他從未發表過的廢稿,足足一尺厚。
他告訴學生:“如果想在寫作上有所建樹,就要保持一尺深的熱愛,也就是說,堅持寫完一尺厚的廢稿。其間,不心急,不絕望,心中總有期待和熱愛,對前路充滿信心和希望。”
學生們恍然大悟,才知道,文滿芳華,不是唾手可得,而是非得下一番苦功夫不可。他們激情滿懷,個個躍躍欲試。
朋友接著說:“千萬記住:熱愛也隻能是一尺深!如果寫了一尺廢稿之後,還停留在中學生的作文水平,那注定此路不通,不如改事他行,省得文章誤我,蹉跎歲月。”
其實,做任何事都是這樣,保持一尺深的熱愛。愛要深沉執著,但是,如果愛得辛苦無著,請及早抽身而退,趁青春,另尋出口。成敗,就在轉身之間。風雲際會固然可喜,無風無雲的時候,還得學會彈一曲瑤琴,給自己聽。
朋友是一曲音樂
文/涼月滿天
家裏空間小,孩子哭大人叫,電視上嘿嘿哈哈地上演白癡版連續劇。這個時候我就聽音樂,讓輕柔舒緩的音樂蓋過煩囂。
聽著聽著就走神兒,我拿起手機來看。上麵存著幾天前的短信,朋友發來的,無非兩句淡話:“起床了,看見陽光了,熱。”心裏漾起久已不見的溫暖。
從小到大,數得上來的朋友隻有兩個。
初中一個,梳羊角辮,手拉手,公不離婆,槌不離鑼。我撒謊,她幫我圓謊,她抄襲,我幫她抄襲。有一次,我和家裏鬧別扭,留張字條給她,想悄悄出走,她很快追出校門,披頭散發,衣服穿得亂七八糟,眼淚流得嘩嘩的……
當時想著要好一生一世,誰知道逐漸就淡了,十幾年後再相聚,已經是兩條路上的人了,除了黑白片兒一樣的回憶,仿佛再也找不到可以維係友情的線索。
晚上做夢,卻還能夢見她,還是當年梳羊角辮的那個……
第二個朋友,是遭受大難之後相識的。
那年,我忽然生了一場大病,一下子就被打蒙了,成天在心裏罵:“真他媽的!”一個親戚出國,把一台舊電腦送給我,結果失重的我一頭就栽進了網絡。
這是一片黑海,一個黑洞,不僅要吃掉我大把大把的光陰,還遊著一個個鯊魚樣的男人。這個時候上帝緩緩降臨,手指一揮:“喏,賜你一個寶貝。”於是這個朋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