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塵世真情(3)(2 / 3)

丈夫最後也同意了她大膽的“創意”。第二天淩晨,天還黑著,她就跑上崎嶇的山路。隻跑了幾百米,她的雙腿就像灌了鉛一般。停下喘口氣,她接著再跑。與其說是用腿在跑,不如說是用意誌在跑。跑了幾天,腳上磨出無數的血泡。她也想打退堂鼓,可回家一看到嚷著要讀書的孩子,她又為自己的懦弱感到羞愧。不能退縮!她清醒地知道,這是唯一的一線希望!

訓練強度逐漸增加,但她的營養遠遠跟不上。有一天,日上竿頭,她仍然沒有回家,丈夫擔心出事,趕緊出門尋找,終於在山路上發現了昏倒在地的妻子。他把妻子背回家裏,孩子們全部圍了上來,大兒子哭著說:“媽媽,不要再跑了,我不上學了!”她握著兒子的小手,淚水像斷線的珠子湧出,一言不發。次日一早,她又獨自一人,跑在了寂靜的山路上。

經過近一年的艱苦訓練,切默季爾第一次參加國內馬拉鬆比賽,獲得了第七名的好成績,開始嶄露頭角。有位教練被她的執著深深感動,自願給她指導,她的成績更加突飛猛進。

終於,切默季爾迎來了內羅畢國際馬拉鬆比賽。為了籌集路費,丈夫把家裏僅有的幾頭牲口都賣了,這可是家裏的全部財富……發令槍響後,切默季爾一馬當先跑在隊伍前列,這是異常危險的舉動,時間一長可能會體力不支,甚至無法完成比賽。但為了孩子,為了家庭,她豁出去了。

或許上帝也被切默季爾的真誠所感動。她一路跑來,有如神助,2小時39分零9秒之後,她第一個躍過終點線。那一刻,她忘了向觀眾致敬,趴在賽道上淚流滿麵,瘋狂地親吻著大地。

突然冒出的黑馬,讓解說員不知所措,手忙腳亂,忙活了好半天才找齊她的資料。

頒獎儀式上,有體育記者問她:“您是個業餘選手,而且年齡處於絕對劣勢,我們都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力量讓您戰勝眾多職業高手,奪得冠軍?”

“因為我非常渴望那7000英鎊的冠軍獎金!”此言一出,場下一片嘩然。她的話太不合時宜,有悖於體育精神。切默季爾抹去淚水,哽咽著繼續說:“有了這筆獎金,我的四個孩子就有錢上學了,我要讓他們接受最好的教育,還要把大兒子送到寄宿學校去。”喧鬧的運動場忽然寂靜,人們這才明白,原來,孩子才是她奔跑的力量。瞬間,場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那是人們對冠軍最衷心的祝賀,也是對母親最誠摯的祝福。

切默季爾成了肯尼亞的偶像,有人說她是長跑天才,有人說這是貧困造就的冠軍,還有人說無需理由,這就是一個奇跡。是的,又一個體育奇跡。不過締造者並非職業運動員,而是,母親!花朵和果實的朋友不可能都是蜜蜂,更多的朋友雖不能說是曇花一現,但卻有著一定的階段性和周期性。

抱歉,我不能永遠與你乘同一列快車

文/取消注冊

總會有一些難以言喻的苦澀情感發生,即使在朋友之間。當時空變幻,朋友之間很多曾經的誓言隻能遭遇不可避免的尷尬。

一次回鄉,我見到了高中時期的同學。那時候,我們是朋友,一張床睡覺,一個饅頭一人分一半。畢業時我們約定,將來無論是否考上大學,無論在何處工作,都要通知對方。如今,我考上了大學,並且在城裏工作,同學沒考上大學,在村裏做村委會主任。但是,時過境遷,當年那些信誓旦旦的話語早已成過眼雲煙,盡管我毫不懷疑那時候彼此的真誠。他倒是很高興,擂了我一拳,說,你小子,這麼多年,每次回家也不來看看我,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是你父親告訴我的。

我隻能支吾以對。我每次回老家探親時,也曾想過去探望他,但總會有不成行的理由,也許,我的內心深處是怕見麵之後無以為言吧。

為此,我曾內疚了很長時間,也回憶起許多過去不同時期的朋友。我不是什麼大人物和成功者,沒有任何難以啟齒的顧慮,也自認不是那種有了新朋忘卻舊友的無情無義之人,但事實就是如此:很多的朋友,都被歲月無情地衝淡了。有時候我也會自欺欺人地想,一旦他們有什麼困難需要我幫助,隻要我能做的,我必定竭盡全力。實際上,他們即使有困難,又怎會通知我?而我又能做點什麼呢?我想到《故鄉》裏主人公的內疚和傷感,當年健康茁壯的閏土不僅變得木訥佝僂,而且用一句“老爺”的稱呼替代了“迅哥”,而主人公又能為他少年時期的朋友做些什麼呢?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共性的存在使不同的人彼此成為交集,從而發展為朋友,倘若不屬於另類異端,人的一生是會有許多朋友的。這其中,或許,僅僅是或許,會有一個最為曆久彌堅的朋友,一如四季的陰晴,始終環繞著你的腳步。然而,這種奢侈畢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花朵和果實的朋友不可能都是蜜蜂,更多的朋友雖不能說是曇花一現,但卻有著一定的階段性和周期性。

記得美國著名記者、作家皮特在他的自傳《縱酒的一生》中描述了他自己的苦惱。他在一個工人居住的貧民窟長大,那時候,正是美國經濟大蕭條的時期,工廠倒閉,工人失業,他隻能和周圍的許多人一起,整天在酒吧裏大呼小叫,頹廢不堪。當然,這段時間,他結交了許多這一階層的朋友。他的父親期望他能學習一些本領,就像普通的藍領階層那樣,養家糊口,而他的願望卻是當一名作家。朋友對他的目標嗤之以鼻,說,你以為你是誰啊,這麼好高騖遠。最終,皮特走上了和他那些朋友不同的道路,他成了一個才華出眾的文人。稍有成就之後,他覺得不能忘掉老朋友。出於不能忘本以及由此上升的潛意識中的內疚和贖罪心理,他經常找這些老朋友一起酗酒。他想,原來這些朋友認為他們是失意者,而自己是成功者,如果我和他們一樣,都是酒鬼,誰能說他是勢利小人,忘了朋友呢?喝得越多,越說明自己和他們沒有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