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後悔!”
沙春元眼神銳利,眸子中流露出堅定神色。
“告辭!”
威妥瑪哼了聲,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
劉修眼神不善,他看向沙春元,建議道:“將軍,既然要開戰了,先讓威妥瑪後悔,讓他後悔來大沽炮台。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殺了他影響不好。但杖責十軍棍,沒什麼大問題,給他留下一點印象,留下一點回憶吧。”
沙春元道:“小子,這恐怕不好。”
威妥瑪是英國全權代表額爾金的翻譯官,現在出使大沽炮台,卻要杖責威妥瑪,沙春元覺得有些不妥當。
威妥瑪大吼道:“將軍閣下,我是英軍使節,你不能杖責我。”
劉修說道:“將軍,戰事即將開啟,開戰後,生死都是兩說,有什麼猶豫的呢?”
“好!杖責十軍棍!”
沙春元一咬牙,下了命令。
他明白杖責威妥瑪不妥當,但想到威妥瑪囂張的神情,以及威脅的話,沙春元便下了決定。正如劉修所說的,開戰後,生死未知,說不定他一下就為國捐軀了。人死卵朝天,哪裏管得了這麼多的事情,怎麼開心怎麼辦。
劉修嘿嘿笑了,請求道:“杖責行刑,讓卑職動手吧。”
“可以!”
沙春元揮手,直接同意了。
劉修心中高興,喊道:“來人,將洋人抓起來。”
兩名士兵衝進來,三兩下就把威妥瑪抓起來,往營帳外拖。威妥瑪大聲呼喊,甚至求饒,沙春元卻根本不搭理。
營帳中,隻剩下沙春元和陳毅。
沙春元身子微微前傾,正色道:“陳毅啊,即將開戰了,洋人炮火凶猛,這一戰,生死未卜,你家裏安排妥當了嗎?”
陳毅故作輕鬆,道:“將軍,卑職的情況您是了解的。家中二弟、三弟在,能照顧老父老母,兒子也滿了十六歲,能支撐起家了。”
說到這裏,陳毅問道:“您是獨子,其實不該任性的。”
沙春元笑了笑,豪邁的道:“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雖然我是家中的獨子,但燕娘會安排好一切的,她在家裏,兒子必定能長大成人,我放心。”
陳毅道:“將軍有一個好妻子!”
沙春元笑了笑,臉上有著幸福神色,但眸子深處,卻有著一絲感傷。
……
劉修帶著威妥瑪來到營中空曠的地方,把威妥瑪綁起來擺在地上。
“小子,你會後悔的。”
威妥瑪麵帶狠色,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憤怒。來中國十多年,他從未被人毆打,更沒有被人如此羞辱。今天的事情,已經傷了威妥瑪的自尊,他心中升起濃濃的羞辱感。
劉修接過笞杖,毫無顧忌,論起來就打了下去。
“啪!”
沉悶的聲音響起,笞杖打在了威妥瑪的屁股上,刹那間,威妥瑪大聲慘叫。劉修打了一下後,冷冷說道:“我做事,從不後悔。收拾你,更是心頭暢快。”
“啪!”
第二棍下去,威妥瑪再一次慘叫。
“小子,等攻破了大沽炮台,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
“小子,我不會放過你的。”
“啊!”
“大爺,輕點,輕點,我錯了。”
“啊!”
“不要打了啊,我錯了,我投降,求求你饒了我吧。”
……
劉修眼神冰冷,十棍下去,打得威妥瑪屁股皮開肉綻。他沒有絲毫的留情,打完後,扔掉手中的笞杖,沉聲道:“你嘴上求饒,心中必定怨恨,不過不要緊,我在大沽口等你。”
威妥瑪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撅著屁股,卻是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抬頭看向劉修,眼神畏懼,道:“我,我可以走了嗎?”
“滾吧!”
劉修揮手,威妥瑪轉身離開了。
劉修望著威妥瑪離去的背影,明白威妥瑪這一去,必定會攛掇英軍開戰。第一次大沽口之戰,即將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