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怒劍春怒(1 / 3)

第一章 竹屋裏的事

屋外一片絕陽天,石屋內卻還是燃著燈,唯一通往外界的門是關著的。

狄青麟天生就好像有一種預知夭氣的本能,他望著燈火,輕聲的說:“今天外麵天氣一定是個難得的好天氣。”他說:“好天氣總是令人心情愉快的。”

白色女人似乎對天氣的好壞,不怎麼關心,她唯一想知道的是,楊錚這一戰的結果。

“現在已經是早上,這一戰也應該結束了。”她看著他。“黑妞是否已死?楊錚是否又過了一關?”

狄青麟沒有馬上回答,他替自己倒了杯葡萄酒,舉杯凝視著水晶杯內琥珀色的葡萄酒。

“有兩種男人,天生就很吸引女人。”他說:“一種是年少多金。”

“就像你。”

這一點,狄青麟一向都不否認的,他不但年少多金,他也瀟灑,修長的身材加上溫柔的體貼,世上又有哪個女人能逃的過呢?

“還有一種男人,他的情感很專,很癡,如果他愛上了一個女人,就絕對無法再接受第二個女人的情。”狄青麟看著白色女人。“偏偏就有很多女人喜歡上這種男人。”

狄青麟的嘴角仿佛有了一絲嫉妒。

“她們說這種人是男人中的男人。”

“就像楊錚。”

“是的。”狄青麟笑子笑。“不但女人喜歡這種男人,有時同為男人,都舍不得殺他。”

“不是舍不得,而是不想讓他死得太輕鬆。”

對於這一點,狄青麟也不否認,他緩緩喝光杯中的酒,將酒停留在嘴裏,慢慢的流入咽喉,流進肚子,讓那股酒的芬芳仍然留在鼻喉間。

“奪命十三劍的第十五劍所帶的隻有毀滅和死亡,破解這一劍的唯一方法,就是死。”狄青麟說:“以死解死,也唯有死才能化掉這一劍的銳氣。”

“所以黑妞已死了,楊錚還活著。”

“是的,事情一定是這樣子的。”狄青麟說:“黑妞一死,楊錚的身旁就再也沒有任何支持了。”

他又說:“他的精神將陷入孤獨、無助、無望的境界。”

“別忘了還有一個老烏龜。”

“他隻會幫楊錚出主意而已,絕不會出手幫他。”狄青麟笑了。“三十年前,他就已發誓退出江湖了。”

四張白鐵的長台並在一起,其中三張上麵躺著人,屋內有七盞孔明燈,將每個角落都照得很亮。

長台旁有好幾個白鐵矮幾,上麵擺著長短形狀各異的小刀,在孔明燈下發出淡青色的光華。

看這裏麵的陳設,一定又是間製造“木乃伊”的房屋,長台上躺著的,不用說一定是藏花、載天和黃少爺。

喝下那特製的三杯酒後,到現在已有一個對時了,看他們的樣子,好像都沒有蘇醒的跡象。

靜靜的房內,忽然響起一陣開門聲,血奴走了進來,她走近長台,看著躺在上麵的三個人,突然笑了起來。

“如果你們覺得這樣睡很舒服的話,我可以再倒三杯酒給你們。”血奴說:“保證你們一覺到永遠。”

本來仿佛都還末醒的三個人,聽見血奴的這句話後,突然有人歎了口氣。

“唉!落到他們手裏,連安穩睡一覺都不行。”黃少爺張開眼睛看著血奴。

“我不想睡覺。”藏花也睜開眼睛。“我隻想好好的吃一頓,然後再喝它個四十杯。”

“我心沒有那大,我隻想喝二十杯就可以了。”

載天看著血奴,接著又說:“犯人問斬之前,都可以美食一番,不知我們是否也有這個待遇?”

“酒大概是沒問題。”血奴笑著說:“至於美食,我看你們隻有下輩子才能吃得到。”

“不一定。”

風傳神忽然出現在門口。

“不一定?”藏花問:“意思是說,我們有機會能吃到想吃的東西?”

“不是‘我們’,而是‘你們’其中的一個。”風傳神走進來。

“我明白了。”藏花說:“有件事須要我們三個人中任何一人幫忙,代價就是活下去。”

“是的。”

“如果我們都不想活下去呢?”

“無所謂。”風傳神笑笑。“自然有人會願意的。”

“要我們幫忙哪件事?”載天突然問。

“玉璽。”風傳神說:“隻要告訴我南郡王的玉璽放在哪裏,就可以愉愉快快的活一輩子。”

藏花突然笑了,笑得很開心。

“你們縱然有天大的本事可以再造出一個楊錚,玉璽卻是無法偽造的。”藏花笑著說:“因為各個官府和朝廷裏,一定都留有玉璽的原樣,為的就是怕別人假傳旨。”

“你真聰明。”血奴說:“可是聰明的人都死得比較快。”

“說不定我這個聰明人一下子忽然變笨了。”藏花說:“笨得忽然將玉璽的下落說了出來。”

“那我保證,你就可以實現剛剛想要大吃一頓和大喝四十杯的願望。”血奴說。

“可是我一看見你,就無法笨了。”藏花看著血奴。“說不定還會跳起來咬你一口。”

“你就算要咬我十口,我也不怕。”血奴笑得很開心。“你們根本動不了,你們腿上的穴道是我親自點的。”

“那可不一定哦。”藏花也笑得很開心。“說不定我的腿忽然可以動了,說不定你根本忘了點我們的穴道,說不定剛剛有個人進來解開我們的穴道。”

本來笑得很愉快的血奴,笑容已逐漸僵在臉上,藏花說的這些,不是沒有可能,她突然上前檢查著他們三個人腿上的穴道。

“不必看,我保證他們三個人絕對無法動。”風傳神說:“她這麼說,隻不過要令你心慌而已。”

“薑還是老的辣。”黃少爺笑著說:“那個有暴露狂的就沉不住氣。”

血奴氣得臉紅紅的,過去就是一巴掌打在黃少爺的臉上。

“女人天生就喜歡打人嘴吧。”黃少爺歎了口氣。“除了會這個,你還會什麼呢?”

“我還會跟男人士床,各式各樣的男人我都上。”血奴笑得很淫。“聽說你還是個童子雞。”

血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黃少爺,搖搖頭接著說:“沒有嚐過這種人間美味,你怎能死得瞑目呢?”

話聲未完,她的手居然放在黃少爺的腿上敏感的部位,居然還撫摸了起來。

黃少爺是又驚又怒,但是全身無法動彈,也隻能幹急而已。

“你這樣摸有什麼用?隻是千過癮。”藏花笑了笑。“要的話,幹脆‘騎馬上陣’,保證你嚐到新鮮貨。”

她居然將黃少爺說成了“新鮮貨。”

載天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男人什麼都被形容過,就唯獨這句‘新鮮貨’,我還是頭一次聽到。”載天笑著說:“隻可惜‘新鮮’總是不持久的。”

黃少爺被已血奴整得滿臉通紅,身上某個部位已快起了變化,幸好這時,鳳傳神開口了。

“夠了。”

血奴仿佛很聽從風傳神的話,馬上住手,退了出去,黃少爺終於解危,他長長的吐了口氣。

“對於我剛剛的提議,你們三個誰有興趣呢?”風傳神笑著道:“隻要點個頭,天涯海角任他邀遊。”

“唉!以前我為什麼不問楊錚他的玉璽擺在哪裏?”藏花一臉懊悔。“否則我現在不就可以天涯我獨行了。”

“我這個人天生就怕官。”黃少爺苦笑。“不要說是玉璽了,就連官府門我都害怕。”

載天沒有說話,眾人的目光馬上看向他,他居然很悠閑的看著每個人,然後才慢吞吞的說:“放玉璽的地方,我當然是一定知道的。”載天忽然笑了笑。“隻可惜我這個人天生怕孤獨,叫我一個人‘天涯我獨行’,不出二天,我就寂寞死了。”

他看著風傳神,接著又說:“於其寂寞死,不如現在死,最起碼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好,你們三位都很有義氣,都很夠朋友,都不怕死。”風傳神說:“既然這樣,我就成全你們。”

白色長袍就放在矮幾上,風傳神拿起,很快的就穿上,再戴上一頂白色的頭罩。

一切的準備工作都已就緒了,風傳神拉拉手上的透明手套,張張手指,覺得沒有什麼不順,才愉快的拿起了一把很薄的小刀。

刀鋒閃著銀藍色的光芒。

“你就這樣開始動刀了?”藏花問。

“是的。”

“那邊還空著一個台子,是不是放我們三位的綜合體的?”

“是的。”

“那怎麼沒見他躺在那兒了?”

“他現在正在沐浴。”風傳神說:“等我把你們三位解剖好了,他正好也清洗幹淨了。”

“你們費了這麼大的心血,隻不過是要造出一個楊錚和載天而已?”載天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話。

“這隻是個開始。”

“開始?什麼開始?”

風傳神看著載天,過了很久才開口:“鍾半農帶來了叛國賊的名字,我們當然不能讓這個名字落到朝廷裏。”風傳神說:“等我們劫殺了鍾半農後,發現還有一份製造‘木乃伊’的秘密時,一個神秘又絕對安全的計劃就產生了。”

“你是說再造出一個當今……當今的皇上?”載天的聲音居然在抖。

“是的。”風傳神說:“於是我們拿著‘木乃伊’的製造秘方,潛心研究了近二十年,才有今天這個結果。”

“所以你們就拿楊錚和我當試驗品。”載天說:“如果成功了,下一個計劃一定是針對著當今皇上了。”

“是的。”

“這麼說你們青龍會的龍頭老大,一定就是鍾半農所帶來名字的那個人?”

這個問題,風傳神沒有回答,他隻是笑笑。

“為什麼不答了?是不是我說的跟事實一樣?”

“對於否,等你們到了黃泉路上一定明白的。”

風傳神拿著小刀,雙眼盯著藏花,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他的臉上竟然帶著種很邪的表情。

--種帶著有色的表情。

“你……你要幹什麼?”

藏花的聲音居然會發抖?

“我要以這把小刀,先割開你的衣服,然後……”

風傳神的笑聲,聽起來也很邪,也帶有色的味道。

“你為……為什麼……不先割他們?”

“女士優先。”

“哦……不必客氣。”藏花的臉上已然有了害怕。“凡事男人先請。”

風傳神的目光如一雙手般的停在藏花的胸口,他的呼吸聲仿佛也越來越沉重,每次呼出的熱氣,都由藏花衣縫間穿入,直襲她的那“不能見人”的肉體。

寒毛由腳底一根根的堅起,藏花不禁打了個冷顫,她的臉已因恐懼和羞恥,而泛起了憤怒的嫣紅。

風傳神的左手已放在她的胸膛,右手的刀,也已靠近她的衣衫,眼看著已一切割下了。

“再不出來,我就說了。”

藏花突然大聲說了這句話。

風傳神一楞,他不懂藏花這句話的意思和用意,可是有人聽得懂。

所以就有人歎息一聲。

“唉!”

風傳神馬上回頭,望向發聲處。

“我不知道女人永遠沉不住的。”

“誰?”

風傳神馬上問。

“我。”這個聲音回答道:“我的聲音難道你已聽不出來了嗎?”

風傳神的表情突然變了,變得很難看,變得仿佛不信。

“是你?”

“是我,除了我以外,還有誰能令我們這位大神醫嚇一跳?”

話聲一完,人也已出走出。

看見這個人,藏花就鬆了口氣,她的臉色總算已恢複了點正常。

“如果你再沉一點氣,我保證可以聽到更多的秘密。”

“我也想這樣,可是我是個女人。”

“你怎麼知道一定會有人來救?”

“因為我對人性了解。”藏花終於笑了。“沒有一個人可以在臨死之前還保持鎮定的。”

她看了看載天,又說:“可是從頭到尾,我們這位載大師爺居然一點害怕、不安的表情都沒有。”藏花笑笑。“於是我就自問,他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隻要是正常人的反應一定不是這樣子的。”

藏花再看向風傳神。“於是我就猜想,他一定胸有成竹,一定還有安排,一定留有最後一招。”

“事實就跟你想的一樣。”

“最好跟我想的一樣。”

從這個人出現,風傳神就一直愣在原地,動也沒有動過一下。

“這個人怎麼突然不動?”藏花問:“難道是你將他嚇僵了?”

“他嚇僵的不是我,而是他手上的手套。”

“手套?手套有什麼好嚇的?”

“你問問他就知道了。”

不等藏花問,風傳神就自己開口了。

“我實在沒想到,沒想到青龍會居然會有叛徒。”風傳神說:“而這個叛徒居然會是你。”

“你應該想得到,如果你稍微有一點人性,就應該想得到。”

“看來青龍會對人還是了解的不夠深。”風傳神說:“否則怎麼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呢?”

風傳神雙眼盯著這個人。“看來今天是你報父仇的日子了。”

“那還用說,他已經等了十幾年了。”藏花愉快的說著。

“你怎麼知道會有人來救你們?”風傳神問:“你怎麼知道來救你們的人是他?是鍾毀滅?”

--這個人居然是鍾毀滅?

怎麼可能?他不是青龍會的兩堂堂主嗎?

他不是載天的代替品嗎?

怎麼可能是叛徒呢?

“我不知道。”藏花得意的說:“可是我知道,像載天這種人,到臨死的地步,居然還這麼鎮定,還這麼的正常,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在。”

藏花看著載天,笑著又說:“至於道理在哪裏,我當然不知道,我隻知道我這麼一叫,一定有人會出來解危的。”

“女人果然擔不了大事。”載天歎了口氣。

“不但擔不了大事,連秘密最好都不要讓你們知道,否則--”

“否則怎麼樣?”藏花瞪大眼睛看著鍾毀滅。

“也沒有怎麼樣,隻是聽不到很多事而已。”鍾毀滅淡淡的說。

“我想不到你會將毒藥擦在手套內。”風傳神看著鍾毀滅。

“隻有擦在手套裏,才能毒到你。”鍾毀滅笑笑。

“你這麼做難道不怕青龍會的報複?”

“我人青龍會,就是為了破青龍會。”鍾毀滅淡淡的說:“至於他報複的手段,我太了解了,盡管來吧。”

“你既然費了那麼多的心血混人青龍會的核心,為什麼不再多等些時日。”風傳神說:“為什麼不等到進入總堂,見到了龍頭老大才現身呢?”

“我是這麼想,可是時間上已經不允許了。”鍾毀滅說:“他們三個人的性命,我又不能不管,況且楊錚已被逼人了死地。”

“死地?”藏花問:“楊錚有危險?”

“目前還不會。”載天說:“狄青麟現在的心理就像是貓捉到老鼠一樣,一足先好好的耍一耍楊錚。”

“他的人現在何處?”藏花問。

“小木屋。”載天說。

“你怎麼知道他一定在小木屋呢?”藏花問。

“這是我們事先約好的。”載天說。

“事先?”藏花問:“那是多早的時候?”

“十三年的。”

“那就是狄青麟逃獄的那一年?”

“是的。”

“這麼說。我就是你們這個計劃中的一個傀儡?”藏花盯著載天。

“不是傀儡,是主角。”載天笑了。“如果沒有你,這些計劃都無法實現。”

藏花笑笑,她轉頭看向鍾毀滅。

“那天在火災現場的那個老人是不是你?”

“是的。”鍾毀滅有點頭。

“難怪在小村裏,載天會適時的出現為你解危。”

“那一天如果我不出現,說不定他早就被你逼得現身了。”

“你們為什麼不先告訴我呢?”

“有些事你不知道,危險性比較少一點。”鍾毀滅說。

解開了穴道,藏花就趕緊下台,伸展一下筋骨,躺了太久骨頭都酸了。

風傳神還是站在那兒,動也沒有動過一下,毒已從他的手指慢慢延至肩膀,汗珠從額頭上冒出,順著臉頰滴下,滴落在衣衫上。

“咦,血奴呢?”

藏花突然想起這裏應該還有別人。

“在後麵。”鍾毀滅說:“和其他人關在一起。”

“青龍會在這裏的據點,總算讓我們破了。”黃少爺說。

“還沒有。”載天說。

“沒有?”藏花有點詫異。“這裏難道不是青龍會的據占?”

“這裏和‘傳神醫閣’都隻是分舵而已。”

“分舵和分堂不同?”

“不同。”鍾毀滅說:“每個分堂屬下有三個分舵。三個分堂組成一個‘季管’。”

“季管?”藏花問:“什麼叫季管?”

“正月、二月,三月為‘春管’,四五六月為‘夏管’。”

“那七八九月就是‘秋管’了。”

“是的。”

“青龍會派來這裏的哪一個管?”黃少爺問。

“春管。”

“那麼正月,二月。三月的分堂主都是誰?”藏花問。

“三月堂主是因景小蝶,正月堂主就是我們這位醫閣主。”鍾毀滅看著風傳神。

“那二月堂是主誰?”

“花舞語。”

“花舞語?”藏花又吃了一驚。“她不是楊錚的女兒嗎?”

“不是。”載天說:“她隻是被派來臥底的。”

“青龍會真是什麼人才都有。”藏花笑著說:“不知道有沒有被派來做妻子的?”

藏花這隻是句玩笑話而已,所以她自己笑了笑,馬上又接著問:“正月二月三月都已破了,那麼這個‘春管’是不是已知道是誰?”

“不知道。”鍾毀滅說:“我入青龍會這麼久了,除了這次接觸到的正月二月三月的堂主外,其餘的一概不知道是誰,更不要說那些‘季管’了。”

“這麼說我們隻是抓到一些小兵而已。”藏花說:“那些大兵都還躺著。”

“青龍會之所以可怕,就是在這裏。”載天說:“永遠讓人猜不透誰是青龍會的人。”

藏花忽然轉頭看向風傳神。

“或許可以從他們身上得到這些秘密?”

“沒有用的。”鍾毀滅說:“青龍會的人一概都是用代號連絡,而且都是個別行動的,極少一起辦事,所以除了自己外,根本不知道誰是誰。”

“萬一自己人起了衝突而對殺呢?”

“不會,他們行事有一定的規章。”鍾毀滅說:“絕對不全發生這種事。”

“有些不可能的事情。有時候都會發生?”

這句話是風傳神說的,話聲未完,隻見他右手一揚,刀光一閃。

光芒直射藏花。

在這麼短的距離,藏花就算想閃也來不及了,眼看著薄刀直取她的咽喉,突然有人輕喝一聲。

人影一掠。橫身擋在藏花的麵前。

光華沒入,血花綻放,如急雨般灑下,灑在藏花的發際上、灑在她的衣襟上,瞬間染紅了她的衣衫。

這個橫身檔在藏花麵前的人,就是黃少爺。

在風傳神話聲未完。右手未揚時,黃山爺就已發覺不對,所以薄刀剛射出時,他就己縱身飛人那一道光芒中。

刀一揚,風傳神的人飛起,穿過窄門,消失於門外。

鮮血噴出,載天和鍾毀滅怒喝一聲,緊跟著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