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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事關我屁事!”吳世傑將火泄在了高風頭上,其實他也是煩這個高風,自打吳水風波被上麵那隻手硬性平息掉後,吳世傑處處謹慎,生怕走錯一步,將自己陷到更為被動的局麵。高風卻不管這些,這家夥目前是吃了豹子膽,跟誰也敢較勁,有消息說,高風正在收集證據,打算將吳水國企收購的事徹底掀翻。

“啥事?”吳世傑發完火,又覺有些過頭,問。

“其實也沒啥事,他就是想離婚。”高風裝做馴順的樣子說。

“操蛋,你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做,這事你瞎摻和什麼?”

“咋能叫瞎摻和,他是我朋友,他有忙我當然得幫。”見吳世傑態度好了點,高風的原形便顯了出來。吳世傑是有怒不好使,攤上這號人,你怎麼使?隻好硬著頭皮道:“這是你跟他的事,不是工作,我這地方也不是討論這些事的,你還是走吧。”

“高市長,你可別這麼說,你一定要跟司局長說說,離就離了吧,對他們,都是個解脫。”吳世傑本來要發火,一聽他最後這句,忍住了,“看來你還不光知道掙錢,還知道想些問題。”

高風嘿嘿笑了笑,吳世傑這樣一說,他心裏就放鬆了。其實最近他也一心想搞好跟吳世傑的關係,但不是為了當政協副主席,經過這次打擊,高風已經很清楚,他是不可能謀到什麼官職的,再說,他現在對官職不感興趣,真的不感,他有更重要的事做。

“這麼著吧吳市長,最近我要出去一趟,樂文這邊,就拜托你了,甭看他四十好幾,其實處理起問題來,他還是個孩子,作家嘛,我們得理解。”高風說著,將一個信封放吳世傑麵前。

“你想做什麼?”吳世傑警惕地問。

“你別多想,這裏麵是一點錢,我沒時間去省城,有空你帶給樂文。”

“拿走!”吳世傑終於發火了,高風如果再慢點,他很有可能將信封甩他臉上。高風拿著信封出了門,心裏很是委屈地道:“又不是送你的,草木皆兵。”

吳世傑給司雪打電話,司雪執意不接,看來,司雪是徹底記恨下他了。就在他為樂文跟司雪這檔子破事想辦法時,有人透露給他一個消息,原交通廳長安右波不聽有關方麵的勸阻,正在發動離退休專家,決意要聯手掀開紅河大橋這頂已經被捂上的蓋子。

吳世傑心裏一片沉,他了解安右波這人,如果他執意要這麼做,誰也阻擋不了。隻是,安右波如此下去,到底是好還是?一想省委高層那隻大手,吳世傑就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汪秘書長的話又在他耳邊回響起來:“沒有足夠的力量和絕對把握求得勝利時,你隻能選擇妥協,有時候妥協也是一種策略,對你我而言,更是如此。”

這麼想著,他打開當天報紙,頭版上,那張臉很是燦爛地笑著,吳世傑越過頭題新聞,在另一條新聞上盯了好久,省委另一位領導在最近一次學習會上講:我們要一手抓整頓,一手更要謀發展,發展中解決問題,辦法自然會有。

發展中解決問題?吳世傑仔細地琢磨著這句話,似乎,他有點清楚這位領導和汪秘書長的意圖了。

但願這是瞎想。

吳世傑恨恨地甩甩腦袋,本想把這些不著邊際的瞎想法甩開,誰知卻甩出另一番感慨:司雪啊,你隻罵我陰狠、不光明,你哪裏知道,我這位子,跟你那位子還是有所不同。不,你我端的同是一個碗,踩的,卻是兩種橋,我這橋,更險啊……

情況往往是出乎意料的,吳世傑讓老婆出麵去找司雪,本意是想勸勸司雪,別對樂文太冷,夫妻之間,該緩和還得緩和。誰知老婆回來後,輕歎一聲說:“她同意了,讓你轉告樂文,想提啥條件,盡管提。”

“胡鬧!”吳世傑也不知衝誰發火。

“世傑,我覺得司雪說得有理,她跟樂文,原本就不合適,既然鬧到這一步,還不如分開的好。”

“她說什麼了?”吳世傑忽地盯住妻子,臉上的肌肉拉了幾下。

“看你,緊張個啥。”妻子怪怪地瞪他一眼,轉而一笑,“世傑,是不是你們男人都容不得女人犯錯?”

吳世傑沒有回答,司雪同意離婚,實在出乎意料,他一時有些怔,當著老婆麵,又不敢表現太強烈,隻好岔話道:“算了,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處理。”說完,他給司機打電話,說要去下麵。

妻子說了一半的話隻好打住,直到他出門,都沒再問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