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聽公主說要連城來管賬,不由得心裏一驚,臉色也跟著變了,心想難道她知道了不成,但是從她臉上看不出半點怒色,倒也不像,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醒黛知道她心裏在琢磨,說道:“我聽府裏的人說,這連城聰明伶俐的很,又認識字,本事也多,我笨手笨腳的,縱是有心幫恒泰,有時候也是有心無力,照顧怕不周全。叫她來幫我的忙,最合適不過了,額娘我務必答應我才好。”
福晉不疑有他,爽快的答應了。即刻便命人取鑰匙來,又讓把連城叫來,要當著眾人的麵把鑰匙親自交給公主。
不一會,鑰匙取來,正要交給公主保管,忽然,從福晉的房門外闖進個佟毓秀來,杏眼一瞪,還沒開口,氣勢上就壓住了眾人。
隻見他挽著袖子,叉著腰,本就懷著孕,越發的挺著肚子,凸顯出來,實際上月份尚小,哪裏有多明顯,不過是仗著自己懷著富察府的長孫,要嚇嚇大家。她剛一撲進門來,就厲聲說道:“我們已經求了阿瑪,將這管賬的事,交給明軒去辦,你們是什麼意思,上來二話不說就要管賬,仗著自己是公主就了不起嗎?額娘,今天你千萬要評評這個理!”
納蘭映月聽完,早已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她本來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瘋丫頭沒什麼感覺,最近倒是越來越猖狂了,以前懶怠管,現在看來還是不得不管管,便說道:
“毓秀,說起來你也算是大家閨秀了,可是你到我們府上來得時間不長,是非卻最多。本來你嫁入我們府裏,我就不同意,一個八旗子弟,又在做什麼生意,聽著都丟人。這樣的人家的女兒,怎麼能當我們府上的兒媳婦。
我之前想著,反正你嫁的是明軒,隻要不是我的恒泰,我就懶得管你去。”
毓秀還不服,嘀咕著:額娘好偏心,就是攀高枝去了唄。福晉隻當沒聽見,也不睬他。富察明軒見毓秀丟了氣勢,拍手笑道:“好,好,好,你果然還是有怕的人。”
毓秀沒理他,從他旁邊走了過去,撞了他一個打趔趄。偏巧這時眉姨娘跑來聽消息,緊趕慢趕,現在才到,她剛一進門,就碰見毓秀出去。
福晉見她來了,臉上頓生厭惡之色,不悅的問道:“你又大驚小怪的跑來做什麼?你看你娶的好兒媳婦,一點規矩都不懂,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個,把我這裏當成什麼了。真是人賤賤一窩,看著就來氣。”眉姨娘是受慣了他的氣,聽了憨然一笑便混過去了。
明軒大了,卻受不得這個氣,便馬上強嘴道:“額娘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我們可爭了些什麼在手裏?白白的受你這些氣!”
福晉冷笑道:“你們兩母子,好吃好喝的在這府裏供著,旁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還在這裏挑三揀四的跟我強嘴,有本事,滾出這個府呀,沒人攔著你們,為什麼不走,還不是貪著府裏的好處了。”
醒黛在旁邊冷眼看著,心道:這明軒才是富察家唯一的男丁,想不到他母子倆過的是這般日子。眉姨娘雖然蠢笨了些,好歹也是為了自己的孩子。那個納蘭映月狠起來,才是一點都不顧忌啊。因此明不多言,隻靜觀其變。
明軒氣衝衝的走了,他額娘拽都拽不住,她連忙讓平日裏伺候他的小子跟著,又使人去叫毓秀來。等到去叫的那人都走遠了,才想起媳婦懷著身孕呢,何必又去勞煩她。正亂成一團,連城也過來了。
醒黛又細細的打量她,她自認現在心裏是半點都沒有富察恒泰了,更談不上什麼嫉妒的,就現在看來,這連城的樣貌哪裏又有什麼,眼睛不小,卻是無神,嘴巴倒是不大,嘴唇又太薄,況且還有點翹,麵相上來說倒有點克夫,臉盤不大,也稱不上精致,哪裏就配得上恒泰說得什麼傾國傾城貌來。真是qingren眼裏出西施,這些話在自己被窩裏說說還好,說出來給別人聽見,算什麼,白白的惡心旁人罷了。
連城跪在福晉身前,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樣子,又見公主在此,不由得露出不安的神情來。
醒黛見她這樣,心裏想到,活該!誰讓你沒名沒分的跑人家來,連光都見不得。
納蘭映月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思,倒是很疼她的樣子,見她不安,出聲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