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仆人的話(1 / 2)

原來那羅嫂見公主出手大方,就想趁機賣個好。

隻見她深色詭秘,先差幾個丫頭回去了,說是陪李嬤嬤說說話。然後四處一望,見無人注意,一下子溜進房內,順手掩了門。

醒黛見她做得這樣神秘,倒有些好奇,便命個小丫頭外麵看著,又叫羅嫂坐下慢慢說來。

羅嫂見又賜了座,越發得意,便一五一十的說起來:

“當初那宋連成剛到府上的時候,富察府中眾人還不清楚她的身份,待她與一般人無二。加之她訴說自己身世,又是孤女,都是下人,難免可憐她些。

誰知道她混熟了地皮,就開始囂張得意起來,仗著自己認識幾個字,不是在廚房裏念那些酸詩,就是說些讓人聽不懂的文縐縐的話。

一會兒又說自己會什麼印刷術,要給大家刻幾本紅樓夢讀讀,洗洗大家的腦。

你說什麼印刷術,又是什麼詩的,管我們什麼事,能幫我們幹活嗎?能讓我們多掙幾個錢嗎?

就是那個什麼紅樓夢,有一次王嫂聽東街上的算命子說,現在可是禁書!誰再看,逮著就是哢嚓了。

你說你個丫頭,不過同大家一般,都是府上的下人,誰又比誰高貴些,說出這些來,有什麼意思。

慢慢的,大家都在背地裏說她,丫鬟的身子,公主的病,而且還病得不輕呢!

瞧我這張嘴,犯了公主的忌了,您別在意就好。”

醒黛說道:“無妨,這本是你們的話,又沒有惡意的,你繼續說就是了。”

羅嫂見公主真不在意,便又繼續肆無忌憚的說起來:

“後來她呀,成天的擺出些嬌小姐樣,耽誤了不少活。

本來以為呀,她是個落難的富家千金,人家興許本來就不會幹活呢,人家從小就是文啊墨啊的,也就情有可原。

誰知道,府裏有個見多識廣的,以前也是個不務正業的,吃喝嫖賭,樣樣來。那些地方不幹不淨的地方自然也去過幾遭。

偏偏就在那裏,見過這連城,打扮得跟個花魁娘子的模樣,成天價GOUYIN男人,他聽人說,還是那地方的家養女兒呢,她娘就是那裏的。

他那張嘴本就關不住話,沒幾日家裏的下人們可都知道了,便有些瞧不起她。

原來呀,人家是掙輕鬆錢的主,不是個千金,倒是個假小姐。

府裏的人多,活也不少。她幹得少了,別人幹得可就多了,那些個小丫頭,全是人精,誰都不肯吃虧,就起個哄,去福晉那裏告她去。

誰知道福晉聽了竟然也沒有計較,平日裏帶我們,可從沒放鬆過。

後來,才有人打聽出來,原來是恒大爺帶進她來的,背地裏跟恒大爺不清不楚呢。

有個上夜的嫂子就看見他們兩個夜裏偷偷摸摸的到花園裏去私會。

一個qinglou出來的女人,晚上私會爺們,還能做什麼,白天倒裝得像朵白蓮花似的。

就是昨晚,我還聽見阿福說,這個宋連成,在恒大爺的書房門口守了好一會呢。

你說說,人家恒大爺現已經明媒正娶了公主,你憑什麼去惦記,真是搶慣了男人,真是什麼人生什麼女兒。”

李嬤嬤見她說得越發不堪,便故意打岔道:“哪個是連城,可是那個穿粉色衣服,長著雙狐媚眼睛的?”

羅嫂拍手笑道:“李嬤嬤真是好眼力,你怎麼一猜就猜出來了?”

李嬤嬤淡淡一笑道:“我不過是聽你描述她好出個風頭,又喜歡賣弄。今天在上堂裏,別的丫頭們皆穿的綠色,偏她單穿個粉紅,好不引人注意。你現在一說,便想起這個人來,想來果然是她了。”

羅嫂笑說道:“就是她,平日裏便不服管教,你說西,她偏說東,昨天規矩是丫頭們穿綠色,好襯托出公主這朵紅花來,偏她要穿粉紅。

等她穿了出來,客人也來齊了,阿福管家也不好當著客人的麵對她發火,也就算了。”

李嬤嬤聽了笑道:“你倒是不懂,她這是想上趕著做姨娘呢,粉紅都穿上了,呸!她也配跟公主比肩!”

醒黛未曾想羅嫂子會說出這一通長篇大論來。前一世裏,未嫁前,她隻顧著去做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為人妻後,又隻顧著富察恒泰的感受,根本沒有機會跟這些天天在她身邊轉的仆人們說過什麼話。

沒想到,今日倒聽得不少。連城的身世,她的來路,恒泰一直就不肯說。隻一味的強調,她是個孤女,很可憐。

嗬嗬,果然是個孤女呢,還是個不幹不淨的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