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琴的事情讓我消沉了好幾天。

每天上班,開會,中午在飯堂吃飯,晚上也是。然後回到別墅那裏酣睡。除了白天在單位裏麵之外,其餘的事情都是渾渾噩噩的。其間,戴倩到了我辦公室一趟,她還給了我三百塊錢,她說:“錢不能給得太多。你有錢也不能這樣。多大的工作量就給多少的錢,否則的話我們的公司今後會開垮掉的。”

我沒有說什麼,因為我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還有就是,我不想在這樣的小事情上和她多說,我的心裏很煩。

起碼過了一周後我才感覺到自己是依然活在現實之中的。除了上班之外的其它時間我也不再那麼的渾渾噩噩。在我的心裏,是多麼地希望幾天前發生的那件事情是一場夢啊。可是我知道不是。

我覺得生活與我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在經曆過那麼多的事情後我依然是一個人,我仍然是那麼的孤獨。難道上天就是這樣在為我安排麼?

現在,我真的認命了。我心裏在想,或許上天本來就是在懲罰我,怎麼可能還讓我繼續擁有婚姻?如今,我身邊的女人們一個個遠去,就連洪雅也遠遠地跑到國外去了,她將成為一個全世界的旅行者,一直到她厭煩了這個世界為止。

如今,我真的成為了一個孤家寡人,最多也就是偶爾地可以去和林育在一起互相安慰一下罷了。

本來我以為戴倩給我說的關於他們與中醫科合作的事情必須得醫院的建設完成之後才開始的,因為我覺得目前他們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條件。但是在我看了戴倩打上來的報告後卻發現,她竟然早已經與中醫科談好了條件,而且請求我們把醫院的禮堂暫時作為他們培訓人員的場地,並且她們還準備在半年後正式開業。開業的地方也選好了,就是先期修好了門麵樓上一層。而且,戴倩還設想好了這個機構的名稱:江南省婦產科醫院女性健康保健中心。

雖然我覺得這件事情確實早了些,因為我認為成立這個中心最佳的時間還是在醫院完成改造之後,我們完全可以在設計上充分考慮這個中心的事情。不過我還是決定要支持她提出的這件事情。

所以我在最近一次的院長辦公會上就把這件事情提了出來。我的理由很簡單:這個項目對於體現我們醫院的特色非常有意義。而且可以鼓勵其它科室發揮這樣的主觀能動性,以此樹立一個標杆,讓其它科室依照學習。我還說,我們醫院目前最缺乏的不是資金,也不是人才,而是思維。現在勞動服務公司和中醫科所申請的這個項目恰恰就是一個具有代表性的新型思維模式。

讓我想不到的是,這件事情竟然沒有任何的反對。沈中元和鄧峰沒有反對,他們都認為這個項目不錯,也同意醫院全額出資的事情,條件是今後百分之六十的收入歸醫院財務,百分之四十作為勞動服務公司與中醫科的創收。簡毅也沒有反對,我想肯定是戴倩提前給她做了工作的緣故。

關於今後收入分配的問題上我前麵也做了特別的說明。我說,雖然這個項目是醫院全額出資,而且地方也是醫院的,但是我們應該鼓勵下麵的科室去創收。如果大家什麼事情都不做,都安於現狀的話,今後就根本談不上創收的事情。所以適當給下麵多一些分配比例也是應該的。

其實這個分配比例本來就是戴倩的報告裏麵提出來的,隻不過我以此表示支持罷了。我在心裏還是很感謝戴倩曾經對我的那些幫助的,所以於公於私我都應該支持這件事情。

半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江南省已經轉入了炎熱的夏季。醫院建設及維修的設計早已經完成,好幾個項目已經開始動工。

施工單位我沒有進行正規的招標,是在請示了衛生廳之後進行的議標。因為我需要找到一個有實力的建築公司,主要目的還是一個:延期付款。

這件事情林育幫我打了招呼,結果江南省第一建築總公司答應承接我們的項目。他們是國營企業,所以談判起來沒那麼困難。

現在我早已經從上官琴的事情裏麵解脫了出來,把自己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麵。有時候就是這樣,一旦工作忙起來後就會將不順心的事情以及內心的痛苦遠遠地拋在腦後。

曾經有幾次我想過自己那個科研項目的事情,但是最終我還是放棄了。我心想:還是等工作清閑了些後再說吧。

章校長曾經答應過我去醫大任榮譽教授的事情,而且還說可以招收研究所什麼的。但是我估計現在肯定是不行的了,因為我那次徹底地拒絕了她女兒的婚事。所以我也沒有再心存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