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亭不被開發的消息在市民中傳開了,引起了極為強烈的反響,小小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下來了,全市人民心裏的一塊石頭也落了下來,她微笑著對木輝說:“想不到江明是江氏集團的繼承人。”木輝卻始終緊鎖著眉頭,因為他知道,這些是江明帶來的,如果可以,他寧願梁亭不被開發,把江明換回來。
小小一大早就出了門,去菜市場去大超市買了許多物品回來,她要為這來之不易的安寧慶祝一翻,回來後在家裏忙前忙後的,木輝坐在沙發上喝酒,隻有一個人的時候才喝的酒,有人時,他又隨性而知。
小小這一刻才明白,木輝心裏始終有解決不完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沉重,壓得他踹不過起來,他一個人扛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她再一次感覺到了與木輝之間的距離,這種感覺讓她覺得特別無助,她想起在一本書上的一段話:“如果我已經不在,請不要為我悲傷,當秋日的細雨打在我的身上,淚流滿麵的揚起我45度的臉龐,而你的憂愁,卻不知道為了誰。”
她轉過身去到廚房,將心理的難過壓製下來,把做好的菜一盤一盤的端上桌去,輕聲喊道:“木輝吃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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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吃著,電視裏播放著一條駭人的新聞,jc區一家酒吧遭遇大火,消防官兵正在全力撲救,目前暫無人員傷亡,木輝看著新聞,兩眼發直,他知道,江明開始行動了!
此後的幾天,木輝很早就出了門,也沒給她說去幹什麼了,到了很晚才會回到家裏,隻是一臉的疲憊與頹廢,然後倒頭就睡,也不清洗自己,小小不敢問,隻在心裏幹著急,而素梅自從知道木輝回來後,就搬走了,到現在也沒有消息。
素梅搬來後,每天都會詢問木輝的去向,終於等到木輝回來了,木輝去告訴她江明走了,她失望的也走了……。
木輝又一次準備出去,小小實在忍不住了,她跟著木輝也出了門,她沒有想到他去了梁亭,她一直以為他是在工作的,他也的確在工作,現在她終於知道他這幾天都幹了些什麼了。
梁亭事件讓很多市民的祖墳都遷走了,如今又遷了回來,可謂是弄的民不聊生,木輝在母親的墳的旁邊又建了一座墳,這座墳不是為一個人而建的,而是為一群人建造的,當小小看著木輝把一個又一個的名字刻在石碑上麵的時候,心裏的震撼怎麼用語言來形容,她站的遠遠的,不敢接近,慢慢的又產生了恐懼,她把手捂著嘴,像是見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最後實在沒有了力氣,幹脆癱坐在地上。
這是木輝在部隊裏犧牲的戰友,兄弟,一個個的名字,代表著曾經一個個年輕的生命,為了祖國,為了信仰,獻出了寶貴的生命,而木輝是幸運的,在一次一次的戰鬥中,活了下來,然而活著更痛苦嗬,讓他沉浸在自責與不安的餘生裏。
木輝望著小小,他說:“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可好。”她也不管小小願不願意聽,背靠著石碑,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你也知道了,我當過兵,我所在的大隊有一個很不雅的綽號,叫鷹頭大隊,能在鷹頭大隊服役的人,各個都不是普通人,他們來自各個軍區,也是各個軍區最優秀的士兵,我們日常訓練的就是實戰,使用的武器從來沒有裝過空包彈,都是實彈,每年都會有人帶傷或者死去。
我們每一次執行任務都沒有全部活著回來的,也就是說,每次執行任務,就意味著要失去,要麵對死亡,或是你,或是我,所以啊,我現在這碑上就有了這些人的名字。木輝說著,用手撫摸著碑,他的臉上流下了淚,卻看不出他的表情,不知道是悲傷還是痛苦。
有風吹來,像刀刮著臉一般,他卻木然的呆立著,我最後一次執行任務是在中越邊境,那裏有一邊雷區,據說從二戰就開始存在了,後來自衛戰爭,越方又在此基礎上埋下了很多,首長指示,這次的任務,隻可以成功,不許失敗,哪怕是我們一個人也不剩,因為中國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