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卡耐基去訪問史蒂文生,史蒂文生不但是科學家,也是一位探險家,他曾在北極圈一帶住了十一年。其中有六年的生活,除了水和麵包外,吃不到其他任何東西。
他告訴卡耐基,他正在進行一項實驗!卡耐基問他那項實驗是作哪方麵的求證?
他所回答的話,使卡耐基永遠無法忘卻。他說:“一個科學家,永遠不敢求證些什麼,我隻試著去尋求事實。”
如果你承認自己隨時都可能犯錯,就能免去一切麻煩,也不需跟任何人辯論了。而別人受到你的影響,也會承認他自己有難免的錯誤。
當羅斯福在白宮的時候,他曾這樣承認——如果他每天有百分之七十五的時候是對的,那是到達他最高程度的標準了。
你可以用神態、聲調,或是手勢,告訴一個人他錯了,但他並不會為此而感激你。因為你對他的智力、判斷、自信、自尊,都直接地給予打擊,他不但不會改變他的意誌,而且還想向你反擊。如果你運用柏拉圖、康德的邏輯來跟他理論,他還是不會改變自己的意誌,因為你已傷了他的自尊。
你千萬別這樣說:“你不承認自己有錯,我拿證明來給你看。”你這話等於是說:“我比你聰明,我要用事實來糾正你的錯誤。”
那是一種挑戰,會引起對方的反感,不需要等你再開口,他已經把你當作敵人了。
即使你用了最溫和的措辭,要改變別人的意誌,也是極不容易的,何況處於那種極不自然的情況下,你為什麼不改變你錯誤的待人態度呢?
如果你要糾正某人的錯誤,就不應該直率地告訴他,而要運用一種非常巧妙的方法,使對方心服口服地接受它。
人們的觀念在隨時改變,二十年前我們認為對的事,現在看來卻似乎是不對了。甚至當我們研讀愛因斯坦的理論時,我們也開始存懷疑的態度。再過二十年,我們或許不相信自己在這本書上所寫下的東西。現在,我們對任何事情都不像從前那樣敢於確定。蘇格拉底屢次跟他的門徒說:“我所知道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我什麼也不知道。”
我們不希望比蘇格拉底更聰明,所以我們也避免告訴人們說他錯了。同時我們更覺得,那確實對我們有益。
如果有人說了一句你認為錯誤的話,若是用下麵的口氣來說,似乎會更好一些:“好吧,讓我們來探討一下……可是我有另外一種看法;當然也許是不對的,因為我也經常把事情弄錯,如果我錯了,我願意改正過來……讓我們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普天下的人,決不會責怪你說這樣的話:“或許是不對的,讓我們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有個人確實犯了錯誤,而你直率地告訴他,指責他,你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
他不會認為你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是善意的,他會認為你是在貶低、打擊他,在抬高、顯示自己,他會在心裏嫉恨你,會不放過任何機會來報複你。因此,假如你準備告訴別人他們有錯誤時,請你每天早餐前,把魯濱孫教授所寫的一段文章讀一遍。他是這樣寫的:
“我們有時發現自己在毫無抵抗和阻力中改變自己的意誌。可是,如果有人告訴我們所犯的錯誤,我們卻會感到懊惱和懷恨。我們不會去注意一種意念的養成,可是當有人要抹去我們那股意念時,我們對這份意念突然堅決而固執起來。並非因為我們對那份意念有強烈的偏愛,而是因為我們的自尊受到了損傷。”
當我們有錯誤的時候,或許我們會對自己承認。如果對方能給我們承認的機會,我們會非常感激;不用對方說,極自然地我們就承認了。如果有人硬把不合胃口的事實,往我們的喉嚨塞下去,我們是無法接受下來的。任何人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