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一直以來都很平靜,要說稍微有點起伏的,那就是學校裏組織的春遊。
陽光很好,學校組隊帶著我們整個年級的學生郊遊,說是郊遊,也隻是為了過後寫篇作文而已。
那天,我認識了一個人。
一個不知道名字的人。
“林攸!溪!”
正在學校集合,唐崖抽了個空兒跑了過來。
“唉,要是我們在一個班就好了!”
“行了你,快去排隊吧,這可是明目張膽的串班。”
“是呀,唐崖,待會要受處罰的。”
林攸的聲音很柔,細細的。唐崖摸摸頭,塞了兩包小薯片給我們,就回班去了。留下許多羨慕的目光。
我和林攸相視一笑,這種幸福感和友誼,並不是誰都擁有的。
我們出發了,是去郊外的石土路,排著一列長長的隊伍,就看滿地滿地的金黃色的油菜花從身邊眼前劃過,它的金黃,不亞於早晨到夕陽期間的沙灘,甚至更美。
雖說老師們再三叮囑不能采摘,卻還是有愛美的女同學托男生跑去最茂盛的一處,摘來幾朵,小心的插在發中。又謹慎的不讓老師發現。
林攸沒有,她的一舉一動都被所有女生看著,插了花,那就是怪裏怪氣,不插,那就是自命清高。我覺得其實女生和女生之間才是最不好溝通的,做什麼都是錯的,可大家都知道,明明林攸那張臉又不是搶來的,我至今還是想看見林攸插上油菜花的樣子,那一定很漂亮,而且,林攸也一定很想的吧。
至於我,普普通通的臉,就算加朵花,也隻是給花的金色做襯托而已。不是我自卑,這是事實。
而現實主義的我,隻能相信事實。
我在所有人都沒注意的情況下,偷偷摘了朵最邊兒上的花。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記錄本裏,輕輕夾好,我已經忘記了為什麼要這麼做,也許其實我心底裏還是希望自己能夠插上這花的吧。
走了一個小時的樣子,老師要我們自由活動三十分鍾。這期間可以記錄,可以寫生,可以休息,可以吃東西。
我和林攸分開了。她坐在樹蔭下,而我,天性好動,已經一個人逛到了離她不算遠的油菜花田裏。
周圍好香,我能看見同樣金黃色的蝴蝶飛起,然後落下,和油菜花合為一體,再也沒人能找到它。這隻蝴蝶飛起來了,我的目光追隨著,等待著它的“消失”,可出乎意料,我還能看見它,它沒停在花朵上,而是停在了另一個地方,我的腳前。
停在眼下這個人的鼻尖上。
是個男生,我不認識他,他雙手放在頭底下,平躺著,睡得很香。怕打擾了別人的好夢,我躡手躡腳的想要離開,卻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他的書包帶中,一個跨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