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這裏空曠,沒有壓壞太多油菜花杆,我直直的倒了下去,摔了一個狗啃泥,泥土有些濕,黑褲子看不出來,上身的淺色格子襯衫就已經髒的不成樣子了。
“嗯?是我害的嗎?”
身後發出了這樣一個問句,那個睡覺的男生醒了。
我一把坐起來,很沒形象的大喊,事實上我從來沒有什麼好形象。
“不是你是誰啊!還有誰和你一樣有事沒事跑這裏來睡覺,嚇死人就算了,還把書包扯的那麼長,專程來害人的是不?!”
他看著我,很驚愕。
我如今才能好好想想當時的我的樣子,頭發散亂,上邊肯定沾了泥,格子襯衫前一大篇汙漬,又濕又髒的泥土,怕是誰看了都會被嚇到,氣憤中的我又習慣性的雙手叉腰,沒來的及站起來就跪坐在地上,本就不白的臉更是被濕泥濺到,我猜想當時我臉上肯定是有油菜花瓣的,因為我在身上聞到了花的香味。
“怎麼滴啊!”
他這才回神,尷尬的笑笑,拿過書包站起,還算有良心的順便把我也拉了起來。
“你有其他衣服嗎?”
“你覺得呢?我是有病才會郊遊的時候帶換洗衣服吧!”
“也是,諾。”
他脫下校服外套,披在了我肩上。
“對不起啊,我昨晚沒怎麼睡,剛一解散我就來這兒歇著了,下回我會找個容易讓人看見的地方,抱著書包睡!”
我無奈他的天真時,又挺感謝他的,要是他不給我校服外套,我今天可能真早待在這裏了。
“行了,謝謝你。”
“那是你同學嗎,她一直看著這邊。”
聽完他的話,我順著他的視線一轉身,才發現林攸一直看著這邊,我們的位置剛好能互相看得清楚。。
“林攸!我在這裏!”
我朝她招了招手。
她也是微笑的招招手,於是我就頭也不回的過去了。
一個星期之後,當我打聽他去還校服的時候,我才知道他是唐崖打籃球的死對頭,叫做向朔。
向朔北吹的風,從來不會溫存。
他在籃球場上訓練,我這才有時間仔細打量他。
他很好看,和唐崖一樣高,很帥氣,和唐崖一樣的有人氣,林攸說他的成績很好很好,是從省裏的小學考來的,隻因為我們學校有個像樣的籃球場,他就放棄了當地一所好的中學。
我想他比唐崖受歡迎些也就是因為成績吧,嗯,可能還有家世。
他看到我了。
“嗨!”
他跑過來。
“你是摔了跤的那個女生吧。”
“還不是你害的。。諾,這是你的校服,之前沾了些泥巴我洗了一下,這個時才候給你。”
“沒事!反正我最討厭穿校服了。”
“那怎麼行?要記過的。”
“行,謝了啊!”
後來我才知道,他因為沒有校服,早就被學校記過,還被班主任扣了操行分。不過嘛,我這人打從小就不讓自己吃半點虧,權把這事兒當做報應,算是扯平了。
於是乎,我這就算認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