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默默地從背後抱住了別乞。別乞頓時慌了神,一動不動地任由她抱住自己。不過幾秒之後,她又猛地抽身而出,厲聲喝道:
“你們要磨蹭到什麼時候?!拜托你們趕緊從我眼前消失!”
“哎呦!我還以為能好好欣賞一場女人之間的血雨腥風呢!”
別乞的鼻音還未完全消退,男人刺耳的奚落聲便突然傳了過來。
“居然看到如此傷感的一幕!”
“海山大人!”
別乞慌忙將香囊揣進懷裏,一邊哀切地呼喚著她的汗王,一邊朝他奔了過去。
“天呐,別乞,我的女兒,我的忽禿倫察罕!你早該甩開那種家夥!”
別乞淚眼朦朧地抬頭望著馬背上的海山。海山雖然自始至終都在說著惹人嫌的玩笑話,他的大手卻在溫柔地撫摸著別乞的頭。海山一邊望著緊緊貼在珊身邊的潾,一邊搖頭道:
“那家夥惹哭了勝似我女兒的別乞,我想重重地懲罰他。他們曾經是你的手下,此事交給你可是甚好?益智禮普化?”
海山戳了戳與他並排騎在馬背上的謜。謜沒有回答,隻是直勾勾地俯視著他曾經的朋友們。猶如屏風一般守護在謜身後的真琯和壯宜,以及緊貼在壯宜身後的汝敏也都屏聲靜氣地觀察著眼前的三人--眼神堅毅,凝視一行人的兩個男女和無法從珊、潾二人身上挪開視線的謜。
不知道過了多久,謜才從馬上下來。他猛地抬起手,示意慌慌張張下了馬的真琯和壯宜不要跟過來,毫不猶豫地走向他曾經的朋友們。他就站在與之相距不過三四步遠的地方,卻遲遲開不了口。
“謜……”
珊先開了口。呼喚他初名的甜美嗓音令謜心頭一熱,可他卻板著一張臉,冷冷地說道:
“王上的名諱可不是你能隨便叫的。你現在已經不是十五六歲的無知少女了,珊。”
她黑色的眼眸溢滿了悲傷,潾默默地握住她的手。謜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冷厲地盯著二人道:
“我隻問一件事。”
就連他的聲音也變得粗澀。
“你們當我是什麼?”
“……”
兩人一臉困惑,沉默不語。謜仔細想了想,又問道:
“我換個方式問好了。你們之所以拿我當朋友,是因為對我抱有期待,希望我能成為保全和複興國家的國王嗎?如果我辜負了你們的期望,沒能成為你們心目中的國王,就連做朋友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我們已經成了背叛國王的叛徒,謜。哦不,殿下。”
珊神色淒涼地搖著頭,低聲道。
“可是,小的記得那個少年,那個連我的身份和性別都不知道的少年。小的曾經對他以朋友相待,殿下。
“那個少年可是變了很多?”
謜自嘲似地微微一笑。珊的睫毛間閃爍著晶瑩透亮的露珠。
“不是。”
她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