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抓漢兒附兵,建敢死士隊(1 / 2)

因為那個隊正眼見他的部下如此短暫的時間內,被殺傷了大半,他竟然自己一扭頭、倒拎戰刀脫離盾牌陣、朝著豐國鎮方向沒命地跑了過去。

“隊正跑了、隊正跑了!”

不知是哪個附兵最先喊了這樣一句,剩下那十五、六個附兵在他喊聲落下時,也發出了各種驚叫聲後紛紛扔掉了手上的弓弩、盾牌。什麼家人、什麼金狗的懲罰,此刻他們完全顧不上了。隻有他們自己的性命,才是他們現在最想保住的。

看到附兵們開始崩潰,花子真幾個縱躍便飛身衝過紅巾軍行進隊伍,當先衝上了海灘上方青石路。

“若是漢兒無需逃,原地抱頭蹲下可保不死!繼續奔逃者,殺無赦!”

大喝聲起,花子真舉弓從後麵瞄準了才跑出去不到三十步的都頭的後心,再發一聲喝聲:“那賊廝附兵官,立即給某家停步,否則爺爺在你後心開出三個洞來!”

腳步猛地停住了,附兵隊正聽出了喊話的人便是方才最先用弓箭透陣射傷他部下,那個一身披甲、戴著紅色頸巾的海寇小將。他不敢跑了,他清楚那小將不是威脅他,之能不敢再動半分、直直地停步立在當場。

“小哥兒,都是漢兒,莫傷我、千萬莫傷我,我不逃、我願降!”如這隊正一般的人,在這樣一個大亂之世中,絕對不是少數。他們混跡多個勢力間、隻為求生。所以一站定身,附兵都頭完全是本能性地喊出了這樣一句話。

“莫殺我、莫殺我,我願降.......”

當登岸紅巾軍按照原有陣形全部走上通向鎮裏的青石板路時,原本後隊變作前隊的火槍兵們,已跟著花子真一起將未傷和受傷的四十一個附兵,全部收了武器押到了一處。

也在此時,劉醒從剛剛靠岸的丁字號大船上跳上了海灘。

須臾後,當劉醒走到這些人麵前,看了看他們之後,黑著一張臉說道:“你等也是漢人,怎生要為那些韃子,在此看家護院、幫著他們欺淩其他漢人呢?”

“海神爺爺饒命、海神爺爺饒命呀!小底等也是實在別無他法,南朝不知何時光複故地、金狗忒是凶殘。小底等家小,全在金狗手上,不做這些便要舉家被金狗敲殺呀!”壯著膽子,附軍都頭先接上了劉醒的話。

走到他麵前,看著他頭上插著一根羽毛。劉醒走到他近前,一抬手便將那根羽毛奪入手中。

悠哉地邊揉捏、邊細看那羽毛時,劉醒道:“你等家人是人,其他漢人的家小便不是人嗎?為了家小被金狗脅迫是情有可恕,幫著金狗欺壓、盤剝袍澤難道便是情有可原的嗎?”

“海神爺爺明察、明察呀!”附軍隊正聞言,渾身嚇得抖如篩糠,卻還是急切地辯駁到:“小底等負責看守這豐國城已有年餘,從未盤剝、壓榨過袍澤。海神爺爺,您不信,可以向那邊的漁夫兄弟們打聽下,俺們向來收漁鹽稅都不曾對他們施暴呀!”

“吳都頭!”不想再與他糾纏,劉醒轉身喚了一聲。

踏白隊副都頭職位在身的吳天野聞聽呼喚,立即從劉醒身後的人群中快步走出。

待到劉醒麵前站定後,垂首叉拳道:“都使大人,有何差遣。”

淺笑著看他一眼,劉醒道:“你已夠辛苦,差遣便沒有了。本官隻問你,這十餘日來你可曾打探之中,知道這些附軍許多事?”

接問先是側頭看了一眼整個人抖個不停地那都頭一眼,吳天野道:“稟都使,這賊隊正欺您。十餘日來,每日清晨小底便見他們出城來對那些漁夫斥喝叫罵。遇上前一日收獲不足、無法交上稅錢的,更是輕則緶打、重則敲殺。

其麾下中確有恩慈之人,卻是不在這些人中。那人名喚王明圖,本也是個配軍。出身係嶺南閩地人,開禧年間北伐時傷重被金狗逮住的南朝軍漢。

唯那一個王都頭,偶爾會出麵阻攔這些徒附鞭責漁夫與鹽客。為此還曾與這賊隊正發生幾次爭執,現下當被這賊隊正欺壓排擠、才安排他帶三十幾個同樣不肯對袍澤施暴的附兵留守城中。”

“這裏的情形你熟絡,你說這群鳥廝兒我該如何處置?”沒有立即發表自己的主見,劉醒反而對吳天野問了一句。

“那還用問?直接全都直娘地拉到海邊砍了,屍首喂魚鱉!”不待吳天野開口,站在一旁的關衝倒拎著關刀、喊完一句便衝向附軍都頭。

也不多說,一近身前,關衝漂亮地抽刀、舉起、揮舞便向下斬落。

劉醒卻在此刻大喊一聲:“關兄弟,切莫妄開殺戒!”

劉醒喊聲未落,一道紅影從劉醒身邊閃過。“嘡啷”一聲,關衝勢大力沉砍落的大刀,與一柄短刀交到一處迸出幾多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