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一曲終了,眾人鼓掌,雪兒走到白衣公子身後,抱拳道:
“適才在下被公子簫聲所吸引,不請自來,而後又未經公子同意便以琴聲和之,情不自禁,望公子莫怪!”
白衣公子轉身,便看到一個身材嬌小,麵容俊朗的小哥兒對著自己,抱拳以應:“公子客氣了,你的琴聲,真是動聽,小生吹奏此曲多年,未有能和其者,今公子和之,小生十分歡悅啊,如兄台不嫌棄小生才疏學淺,交個朋友如何?”錦熙一見麵前是一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公子,心中更是高興。
雪兒從下開始打量起來:白色鑲玉靴,腰佩青玉環,手執白玉蕭,相貌堂堂,器宇不凡……不由心中暗想:“此人彬彬有禮,頗有儒家風範,佩飾著裝都很講究,大概來頭不小,不過,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正想著在哪裏見過此人,突然,恍然大悟,瞬間變了臉色,伸出手來拉住了白衣公子的衣服,大吼道:“是你小子啊!把錢袋還給我!”
錦熙有點摸不著頭腦,一時間成了丈二和尚,“公子何出此言?”
“喂!別以為你換了件衣服,換了個神態,裝得文質彬彬的,我就認不出你了!本小……不是,本公子眼睛可毒著呢!”雪兒氣憤道。
錦熙一笑,終於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嗬嗬,想必公子定是誤會了,小生歐陽錦熙,應該不是公子要找的人,不過公子所說之人,應該是小生那頑皮的弟弟。”
雪兒一驚,連忙鬆開了抓著人家衣服的手,這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但看眼前這人,確實不像那個怪人乞丐。“哦?弟弟?我就說嘛!差別是有點大。實在不好意思,在下莽撞了。”
“無妨,無妨,既然公子要找舍弟,不如請公子到寒舍如何?”錦熙抬起右手,邀請道。
雪兒反正無事,便決定去看看,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呢。“好吧,那就麻煩歐陽公子了!”
錦熙微微點頭,“如不介意,叫我錦熙便可,不必稱呼姓氏,略顯生疏了些,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雪兒一滯,遂應道:“在下白雪銘,錦熙兄喊我雪銘就是了”
……
歐陽府
“真沒勁啊,好不容易遇到個有趣的人,居然還丟了!”男子脫下乞丐服泡在木桶裏洗著澡,把玩著手裏的繡著蝴蝶圖案的錢袋,錢袋上淡淡的清香傳入鼻中,“這小子,還挺花花的,錢袋還弄得這麼女性化的。隨手一丟,換好衣服,束好長發……
“這便是寒舍,雪銘兄請!”錦熙抬手禮讓。
雪兒看著眼前這金碧輝煌的大宅子,吞了吞口水,心中暗想:“我的天,寒舍?這居然還叫寒舍?這門麵,這排場……原來自己還是真是個土包子了。”雖想著,卻不顯於麵上,口中道:“錦熙兄客氣了,請!”兩人想讓而進。
進了門,便是長廊,曲折交錯,一眼看不到盡頭,各種假山,盆景比比皆是,雪兒再次感歎,心道:“這樣大的宅子,皇宮也不過如此了吧”左轉右轉,到了會客廳,一個至少能容納百人的廳堂,雪兒看傻了眼。
“雪銘兄請坐!”錦熙對雪兒說道,又吩咐下人道:“來人,上茶!對了,去叫二少爺來!”
幾個丫鬟行了禮應道:“是,大少爺!”便紛紛下去了。
“你家,可真夠大的了,我說……皇宮也不過如此了吧?”雪兒見四下無人,忍不住說了出口。
“雪銘兄客氣了,隻是家父多年積蓄罷了。”錦熙謙虛著。
“家父?難道令堂是臨安首富,歐陽裘?”雪兒猛地站起身來,她可沒有想到自己會稀裏糊塗地跑到臨安首富的家裏。更想不到自己會跟他的兩個兒子打交道,隻怪自己壓根沒往歐陽裘身上想,現在想想自己簡直是笨死了,看這歐陽錦熙就不是一般公子哥兒……
錦熙見雪兒反應如此強烈,也是奇怪,“正是家父,不知雪銘兄對家父……是,熟識?”
雪兒訕訕道:“不是不是……京都首富,有誰不知,我今天剛進城就聽說了,隻是沒有聽說他的兒子,所以……”
“哥,你找我呀!”隻見一男子走進廳堂,他的與錦熙相貌無異,隻是穿著打扮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他黑發高束,身著淺藍色錦衫,腰佩紫玉環,手持黑色寶石劍,腳踏高筒黑靴。意氣風發,眉宇間透著英氣……這人,便是歐陽家的二公子,歐陽勝豪,。
“你!你怎麼會在我家裏?”勝豪一見雪兒就懵了,轉身欲走,卻被錦熙叫住,不得不回來,坐在雪兒的對麵,不敢抬頭看她。
雪兒看著勝豪,“還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不起眼兒的小乞丐打扮一下也能成偏偏美少年。”雖然心裏這麼想著,嘴上卻說:“喂!你家裏這麼有錢,幹嘛偷人家錢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