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做吧,他想要證據,我便給他證據就是了。”君凰輕聲地開口說道,也不等南潯回答,就徑直離去了,到底是害怕君凰一個人勞累,南潯將影衛派給了她。
其實這件事情季伯處理得很幹淨,想要尋到破綻著實不容易,君凰也沒想過要真的去尋到那證據,實在是太過於費時間,她便帶著影衛半真半假地捏造了證據,證明了南潯所言非虛。
這事並不難辦,稍微一查就可以知道當初宗室子弟離開之時並非自己一個人,還帶著精銳之兵,當時季伯隻意在取了宗室子弟的命,那些精銳他了舍不得碰,便是打亂分散在了其他的軍隊之中,並且給了好處,無人敢不聽季伯所言,那日的事情皆數埋在了心裏。
恰恰這就是一個突破的地方,君凰直接讓影衛去牢房裏抓了一個貪生怕死的東吳士兵出來,一番言語哄騙,便讓那人自詡跟著宗室子弟一起離開的精銳,更是編出了一套季伯如何除掉宗室子弟的話來。
那人確實是宗室子弟死了之後才抓住的人,也確實是東吳人,他這般說,也沒有人反駁,而後不見了也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隻不過南潯也沉冤得雪,軍隊之中好不快慰。
而季伯這邊卻不好受,大罵君凰不識好歹,更是因為軍心不穩連連敗陣,一時之間軍中質疑之聲越發的重起來,季伯心中也著急,夜觀天象卻發現了些許轉機。
忽然天降大雪,夜裏一裏之外不分人畜,這忽然之間的轉變讓兩方不得不休戰,南潯也因為好不容易停歇下來,便是帶著君凰出去賞雪景。
君凰沒怎麼見過大雪,即便是見到了,那也是被人畜踐踏之後的汙穢白雪,並沒有見過荒蕪之中,入眼皆是雪白一片,隻見得白雪皚皚,讓人心生透徹。
當南潯告訴君凰帶她出去的時候,君凰幾乎高興的跳起來,不過頃刻間便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近營帳尋出了厚衣裳,這才和南潯並肩走在白雪之中。
雖然兩軍休戰,可到底是不敢走得太遠,他們也沒有騎馬,隻是牽著手緩緩地前行,尋了一個沒人的地方看著遠處蔓延的雪白。
君凰看著大雪便是玩心突起,清了清嗓子眼珠子轉了轉,方才對南潯說道:“你在這裏等我一下。”說著便跑遠了。
雖然不明白君凰這是何意,南潯還是聽從了她的話,站在原地等著,不多時便見得君凰停了下來,隻見得她停下來之後便回頭對著他勾唇淺笑起來,在這個大雪紛飛的午後,甚是動人。
君凰趁著南潯不注意,直接彎腰從地上抓起了一把雪,搓成球形便朝南潯擲了過去,南潯沒想到君凰會這般,不過也在雪球靠近的時候微微側頭,堪堪地避開了雪球,不過下一刻他便是明白了君凰的意思。
君凰見南潯沒有中招,絲毫不見得氣餒,繼續朝這邊擲雪球,南潯不願意這般擲雪球過去,他害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傷了君凰,便一步步朝君凰靠近,君凰嬉笑著,一邊後退一邊忍雪球,不過很快就被南潯給抓住了。
許是孩子心性,君凰賴在地上不願意起來,南潯沒了辦法,隻得讓著君凰,不多時自己的衣衫之上便皆數是雪渣子,君凰也滾了一身的雪,卻絲毫不在意。
兩人到底是年少之人,平日裏對旁人清冷,麵對自己喜愛的人卻一點兒不見得扭捏,不一會兒便玩開了,南潯不再一味躲避,也會偶爾還手,君凰笑意燦爛,眸似星光。
玩累了君凰就和南潯躺在地上,她的頭枕在南潯的手臂之上,任由片片雪花落在自己的臉上,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爬起來,南潯卻不願意再起來胡鬧了。
君凰隻是癟了癟嘴,並沒有強求,跑到旁邊去推雪人去了,過了好一會兒,那雪人有了雛形,她眼睛裏盛著的笑意更甚,側頭看著南潯,卻見得南潯幾乎被大雪掩蓋,今日南潯恰巧出了一身白衣,差不多和白雪融為一體。
“我知道了。”君凰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一直看著君凰的南潯聞言坐起身來,拿眼神詢問道。
君凰跑過去坐在了南潯的身邊,仍由南潯握著自己早已被白雪凍得通紅的手,開口說道:“其實這一次的大雪便是我們翻盤的時候,我們可以讓大軍披上偽裝攻打東吳,試想這般的雪白一片,若是大軍身穿白衣鎧甲,藏匿在雪地裏麵,何人能夠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