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沉默了好一會兒,也覺得君凰這個法子可行,便是點了點頭,“此計謀甚好。”
君凰淡淡的笑著,這會兒坐了一會兒才覺就疲乏,南潯看著她凍得通紅的手和臉頰,有點兒心疼,便是做主回去了,君凰到底也是累了,便隻是點了點頭,和南潯站起身來抖落一身的白雪,開始一步一步往回走。
他們來時的腳步這會兒已經尋不見了,所幸距離安營紮寨的地方不遠,遠遠的也可以看見,君凰隻覺得有點兒頭暈目眩,心中並不在意,隻以為是自己剛才玩得太瘋,這會兒累了。
南潯回去之後就和君凰分開了,君凰兀自回到了營帳之中,南潯去和將領們商討以雪為詐的辦法去了。
君凰的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讚同,所有人都覺得可行,南潯便讓他們去處理這件事,見得天色不早了,也緩緩地往營帳而去。
撩開營帳進去,隻見得君凰和衣躺在床上,也沒有蓋被子,他不由皺眉,點了蠟燭走過去一看才發現君凰臉色緋紅,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是染了風寒。
他小心翼翼地將君凰攬入懷中,君凰緩緩地睜開眼睛,許是難受,她的眼睛裏好似瀲灩著水色,她微微蹙眉,伸手按了按眉心,方才嗓音暗啞地開口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我頭有點兒疼,渾身無力,可是毒發作了?”
“沒事,你應該是染了風寒,先喝一口水,我便是去尋來毒王幫你看看。”說著南潯便端來了茶水,小心翼翼地喂著君凰,君凰也是渴了,就著南潯的手喝了一盞茶,這才好了一點兒。
南潯不敢耽擱,便是讓君凰好生的躺著等自己回來,他幫君凰除掉了身上濡濕的衣衫,扯過被子為她蓋上,還體貼的讓人弄來了一盆火,待得營帳之中溫度上去了,這才離開去尋毒王。
毒王聽聞了這件事之後,便趕緊跟著南潯去了君凰所在的營帳之中,為君凰診脈,確定隻是染了風寒並非毒發,才堪堪地鬆了一口氣,開了藥著人去熬才叮囑南潯好生的照顧著君凰,見得沒事了,這才離去。
很快藥便熬好了,南潯端著藥喊了君凰幾聲,奈何君凰這會兒昏睡了過去,不見得醒過來,南潯將君凰拉起來靠在了自己的懷裏,一勺一勺地喂著藥,所幸君凰還沒有那麼的迷糊,不多時便乖乖的喝完了藥。
照顧著君凰吃了藥之後,南潯取來了熱水為君凰擦了擦臉頰,一番忙碌之後才挨著君凰躺下,卻睡到半夜的時候聽得君凰夢中囈語。
南潯睜開眼睛看了看君凰,隻見得君凰縮在棉被裏麵,嘴唇輕啟,“冷……”
聞言南潯隻覺得心中發酸喉嚨發緊,將君凰拉入了自己的懷裏,緊緊的抱著越來越瘦的南潯,越發的落得自己對不起君凰。
他覺得君凰自從跟自己在一起之後,就沒有過上一天的好日子,每日裏都在為了一些事情而忙碌著,不由眼睛酸澀。
黑暗之中,一滴熱淚從南潯的眼眶之中滑落,滴落在了君凰白皙的項部,隻可惜她太累了,渾然不覺一個高傲的男子,竟是生生的為自己落下眼淚來。
君凰一覺天亮,隻見得營帳之中除她便是無人,頭亦是疼得厲害,伸手按了按依舊是不見得好轉,營帳之中暖洋洋的,讓她覺得舒服了一點兒。
就在這時,有人撩開營帳簾子走了進來,她定眼一看,發現是南潯端著還冒著熱氣的藥水走了進來,本想報以微笑,奈何聞到了那苦澀藥水的味道,便是露出了一個哭笑不得地表情來。
她的反應南潯盡收眼底,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在火盆前頭站了好一會兒,待得自己身上寒氣盡除之時,才緩緩地朝君凰走了過去。
“所幸是醒過來了,我還以為你又要睡半天呢。”南潯坐在了君凰的身側,不動聲色的鬆了一口氣,自己心中的緊張便也用這般笑話一樣說出來。
君凰咧嘴一笑,眉眼彎彎讓人心中一熱,南潯歎了一口氣,執著湯勺喂藥,君凰扯了扯嘴角,淺嚐了一點兒,便被那苦味嚇住了,她便是以為自己嚐盡了百苦,再不會懼怕藥物苦楚,怎知這一次的湯藥卻難以下咽,不由秀眉攏起,看上去甚是可憐。
“我不過是染了風寒罷了,其實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是藥三分毒,我如今體內已經中毒,何須再飲了這毒?”君凰抬眸看著南潯,眸子裏帶著些許希翼模樣。
南潯聞言倒是愣了愣,一時之間倒是沒有覺出其他味道來,隻是覺得自己著實可恨,君凰好不容易解了毒,自己又讓她身中奇毒,著實對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