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凰看書的時候特別的認真,許多時候都好似摒除了旁邊的一切一樣,直接進去了一種無我的狀態,一句話也不說,耳畔隻留下了翻動書本的聲音,她逆光坐著,陽光將她包裹起來,她沐浴陽光之中,神色清淺俊逸,倒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就這樣一直看著,南潯隻覺得自己呼吸都好似停滯了一般,這段時間其實他和君凰見麵的時間並不多,很多時候君凰都在為了祁宸的事情而忙碌,若不是這一次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倒是還不知道他們下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
他隻覺得許久未曾見到君凰,甚是想念,恨不得整天跟君凰黏在一起,卻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畢竟君凰心中有抱負。
“怎麼了?”君凰抬起頭來的時候便見得南潯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不由蹙眉,疑惑的問道,並且將手中的書卷合上放在了一側。
南潯聞言倏然收回了視線,看向了別處,“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好似對所有的事情都很上心。”
君凰輕笑了一聲,重新拿了一本書卷握在手中,淡淡的開口說道:“也並非如此,我不過是閑來無事罷了,再說既然已經成為了天煞閣的負責人,便是要承擔一些責任的,總不能白白要了這樣的名諱不辦事吧?若不是因為這一次的事情,想必我也沒辦法這樣心平氣和地坐在這裏看這些瑣碎的東西,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其實你本來可以不比承擔這些……”
“若是不承擔這些,我又如何能夠成為如今這般,若是我當真是無才無德的碌碌無為的庸人,便更是不比為這些事情所惱,可是你我都知道,這個世界上便是沒有這樣的可能,我無法忘懷西闕的滅亡。”君凰的聲音異常的輕緩,甚至沒有太大的波動,可是南潯還是被她說得無言以對,隻能緘口不言,唯有私下裏歎息。
每個人的一生皆是命中注定了的,旁人便是改變不得。
這個時候原本翻閱書卷的君凰卻停了下來,,久久未曾翻動,南潯疑惑不解抬頭看著她,隻見得君凰低頭盯著手中的懸賞任務。
“可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南潯輕聲開口問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驚擾到了君凰。
君凰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書卷遞給了南潯,張了張嘴說道:“你可否覺得這個任務甚是奇怪?這個世界上原本便是沒有鳳凰草……”
這般想著,她突然就憶起了幾年前,隱雲曾跟自己說過,在古籍之中原本是有鳳凰草的,那乃是神仙草,寓意無二,便是平安。
這個世界上幾人能夠恰巧看到那古籍,又有幾個人知道鳳凰草存在於古籍之中,想必很多的人便是聽也未曾聽說過。
待的南潯將懸賞任務遞給君凰的時候,她又一一看了一遍,隱雲這人做事一絲不苟,其實並未留下太多的信息,卻是可以肯定這人一定就是隱雲。
上麵的日期便是前段時間他們去往雲城的時間,這麼說來,隱雲他們確實是如果雲城,不過恰巧就與自己擦肩而過了。
她的眉頭緊鎖,一邊歎息一邊又覺得慶幸,所幸是有了他們的消息,亦是知道他們安好,歎息的便是驚擾這般的擦肩而過了,自己都沒能再看一看君昊是否長高了,是否還是最初模樣。
南潯隻看到君凰皺著眉頭沉思,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也不敢開口多問什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提到了那些讓君凰難過的事情,隻得在一旁看著君凰,恨不得自己能夠將君凰心中的苦惱皆數承受了才好。
“我有些困乏了,麻煩你送我進去吧。”君凰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案台之上,抬眸看著南潯,等待著南潯抱自己進去。
“好。”南潯並未多問,隻是彎腰將君凰抱起來朝屋裏走去,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君凰放在床上,這才走出去收拾外麵院子裏麵的東西。
君凰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隻是愣愣地盯著上方看,閉上眼睛之後腦袋裏揮之不去的皆是西闕依舊在地時候,君昊總是喜歡跟在自己的身後,一切皆是盛世繁華的時辰,可是如今卻破滅了,西闕隻剩下殘垣斷壁,到處都是被大火燒過之後留下的痕跡,簡直是觸目驚心,每每想起她都覺得難過。
她躺在床上許久,直到外麵的天空漸漸的暗了下來,她才撐著床坐起身來,詢問了外麵的丫鬟才知道宮中有設宴,邀了所有人去,所以這會兒南潯並不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