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之後,她取出了懷裏的一支煙火,扶著東西朝外麵走去,頃刻間便將信號彈放了出去,不多時便有天煞閣的人出現,跪在了她的麵前。
“今日找你前來是為了撤銷我前段時間發布出去的任務。”君凰直接開口說道。
這人心中雖然有疑惑,但是由於此時此刻君凰乃是天煞閣的負責人,他也不敢多說什麼,隻能點了點頭,頃刻間便又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君凰鬆了一口氣,周身的力氣好似全部都被抽離了一樣,她一個不穩便直接坐在了地上,愣愣地看著外麵清冷的月亮發呆。
如今她已經知道了隱雲他們安好,便是沒了理由再去尋他們,加之她時日不多了,她不打算探查,生怕有朝一日得到了他們的下落,自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思念,讓君昊他們經曆了希望到最後卻還要經曆可能失去自己的絕望,她是斷然做不出這種事情來的,既然這般,倒還不如不去尋他們。
她這般想著,最後沒由來輕笑了一聲,靠在冰冷的牆壁之上歎息,緩緩地閉上了眸子,月光便就這般灑在了她的臉上,越發的讓她顯得如同謫仙一般的俊朗。
南潯從宮裏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君凰席地而坐,一臉的愁容,眉頭緊鎖好似心中盛滿了憂傷,他遠遠的看著,不免心中一痛。
他輕輕地走過去,蹲在了君凰的身前,伸手將她臉上散落的頭發撩到身後去,見得君凰容顏,他便不可避免的心中悸動。
在手指觸碰到君凰的睫毛的時候,君凰便倏然睜開了眼睛,見得對麵之人是南潯,這才褪去了身上的警惕,彎了彎嘴角看了看外麵的夜色,“這麼早便回來啦?我還道你今日回不來了呢。”說完她低頭輕笑了一聲,臉上最開始的悲戚皆數被掩去,好似沒有出現過一般。
“今日提前離開了,聽聞下人說你晚上沒吃東西,怕我不回來你便不吃,所幸沒有什麼事,便回來了。”南潯如實說道,彎腰將君凰抱起來放在了一旁的貴妃椅上,並從一側取來了外袍披在她的身上。
“沒什麼胃口罷了,你在外麵自己吃了就好,何須跑這麼一趟,也不想想若是皇上找你有事怎麼辦。”君凰輕笑了一聲,卻隻字不提剛才自己已經見過了天煞閣的人。
因為她知道,若是自己這邊有了消息,南潯便會即可著人去查,一定要將君昊給她找回來不可,可是如今她卻不太需要君昊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南潯雖然不明白為何君凰這幾天心情不好,心裏以為君凰是在為君昊和隱雲的事情煩心,他不太想君凰一心一意為別人,沉思片刻之後開口說道:“這幾日天色尚好,加之過幾天便是婉兒大喜的日子,我們還沒有準備東西,明日若是身子好些了,我帶你出去吧。”
君凰聞言看了看南潯,點了點頭,“若是這般,便也是好的,婉兒公主大喜的日子我定也要送上一點兒東西才好。”
“即使這般,我便吩咐下人準備膳食,吃了之後你也好早些歇息,你自己倒是看不見,這幾日你的精神不太好。”南潯說著站起身來朝外麵走去,親自去吩咐下人們應該準備些什麼。
君凰呆呆的坐在貴妃椅上麵,聽聞了南潯的話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無奈自己看不見自己如今到底如何,不過想來也是這幾日睡不好,臉上疲憊了些許。
吃了飯之後她便歇息下來了,興許是真的倦怠了,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她便沉沉的睡了過去,南潯站在榻前看著她,心中滿滿的皆是心疼,幫她掖了掖被角這才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季伯的人便過來了,因為君凰還沒有醒,所以是南潯接待了來人,隻見是小廝推著一個輪椅走進來,若是季伯特地為君凰準備的。
這幾日君凰身體不好,走路都不行,想來也就是差這麼一個物件了,南潯謝過了小廝,這才推著輪椅徑直往君凰住的屋走去。
君凰醒來的時候看到了床前的輪椅,不由輕笑了一聲,這東西她以前在西闕也看到過,乃是以機關為主所做出來的代步物件,隻是她沒有想到,這東西確實不太簡單,其中需要考量的東西太多,沒曾想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季伯居然會做。
在南潯的攙扶下,她坐在了輪椅之上,在南潯的幫助下往外麵走去,南潯輕輕地推著輪椅往前走,直接去了前廳,用了早膳兩人這才一起出門去。
今日天氣果然不錯,陽光傾瀉而下,落在身上隻覺得暖洋洋的,君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蕩漾著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好似能夠赦人心魂,讓人看到了便是移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