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嚴子霆有事,一大早便帶著慶兒及幾個仆人出門了。在回來的路上,慶兒趁另幾人不備,悄悄把二公子嚴子容騷擾星兒的事說了,嚴子霆聽罷,緊鎖眉頭半晌不語,末了才說:“二哥再怎麼荒唐,都是我的二哥,我不好跟他直接翻臉,你還是讓星兒小心些,沒事別到處亂逛,免得惹些閑氣。”慶兒忙答應了。
至回來後,嚴子霆一直沉默不語,慶兒知他還在為星兒的事煩惱,也不好招惹,隻得小心伺候著,誰知嚴子霆晚飯後卻又突然讓人把星兒叫了過來。
星兒仍在屋裏縫那件小衣,聽到有人來傳,忙把小衣藏好匆匆來到前院。彼時院裏的粗使丫頭們已經下了值,正房隻有慶兒並兩個小廝守在走廊裏,一見她進來,忙招呼她道:“快進去吧,三公子一直在等你。”
星兒不敢怠慢,急忙推門進來,恭恭敬敬地給嚴子霆問了安,悄悄侍立在一旁,等著嚴子霆發話。
嚴子霆也不拐角抹角,直接就問:“你想不想到我身邊來服侍?”
“……”星兒一愣,一時心頭思緒複雜,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嚴子霆見她不說話,隻當他不願意,便自嘲地笑笑道:“你不願意?我便不勉強你……”
“不,我願意!”星兒如夢方醒,慌不迭地跪下道,“星兒這條命都是公子給的,怎有不願意服侍公子的道理,更何況能在公子身邊服侍乃是星兒的榮幸,星兒必當盡心盡力!”
嚴子霆這才長舒一口氣,俊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點頭道:“既如此,明日你就正式當值吧,正好隆兒走了,我這邊缺一個心腹之人,以後你就是一個,有什麼不懂的直管問慶兒就好。”說完,又把慶兒喚進來,囑咐道:“明日開始,星兒頂替隆兒的缺兒,你找個丫頭去跟夫人彙報一聲,就說我說的,星兒的月例銀子也跟你的一樣每月一兩,以後但凡有你的,也有星兒的一份。好了,就這樣吧,你們去準備吧!”說完,揮手讓兩人都下去了。
屋內恢複了寂靜,嚴子霆一個人靜靜坐在桌前,也不看書,更不寫字,隻端坐在椅子上,定定地望著窗外的一株石榴樹出神,半晌才輕歎一聲,喃喃自語道:“這麼多年了,她……應該不會怪我了吧?”
正思索間,慶兒急匆匆地挑簾進來,回道:“三公子,方才我安排去夫人處的小丫頭回來了,說是夫人不太同意星兒給您當貼身小廝這事兒,還讓您過去一趟。”
嚴子霆一聽就有些煩燥,禁不住牢騷道:“不就是一個下人嘛,至於總這麼不依不饒嗎?”可牢騷歸牢騷,他還是站起身,帶著慶兒往張夫人處去了。
此時的張夫人剛剛送了一撥客人出去,桌上尚攤著一張年輕女子的畫像,聽說嚴子霆來了,這才命人將畫像收起來。
嚴子霆一進門,見母親神色平靜,不覺略略寬了寬心。簡單問安之後,張夫人就開門見山道:“聽說你要把那個叫星兒的小子放在身邊使喚?”
嚴子霆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