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焦慮的站了起來,抬高脖子望向遠處,他今天來的好晚,太陽都要下山了還沒有過來,難不成,他不準備來了?
“哎,他來了。”阿圓突然朝著磚牆外麵叫了一聲。
“哪裏?”我趕緊回頭去找,可是就在轉過身的那一刻,被阿圓一掌推下了牆。
“哈哈哈,”阿圓肚皮朝上笑得喘不過氣來,“小白,原來你也有被我騙到的這天。”
“我告訴過你,我不叫小白了,我叫阿咪。”我反駁了一句,剛想從草叢裏爬起來,沒想到右爪上一陣鑽心剜骨的疼痛襲來,“天哪,”我痛苦的叫了一聲,“我的腳好像斷了。”
“你個不知輕重的臭阿圓。”我縮成一團,用盡力氣朝著阿圓一陣叫罵。
“你受傷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隨即我感覺身體被一個暖暖的柔軟的事物托了起來——是他的手掌。“跟我走吧,我送你去醫院。”
我想,阿圓真是我的恩人,如果沒有他這麼一掌,我怎麼可能這麼安之如怡的貼在他的胸口,又怎麼可能從此完完全全的走入了他的人生。我在他的懷抱中充滿感激的看著阿圓的身影一點點的變小。阿圓也看著我,不過它的眼神裏卻夾雜著我看不懂的同情。
在他的精心照顧下,我的傷好得很快。有一天,我躺在他腳邊舒服的曬太陽時,他突然放下手中的書本,衝著我說:“阿咪,成日被我關在家裏,你是不是很寂寞,你一定也想你的那些小夥伴了,再過幾天我就送你回去好不好?”我沒有理會他,兀自在他的腳邊裝睡。第二天,他在盤子裏裝滿吃的輕聲喚我過來時,我故意將那隻受傷的右爪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朝他走去。
“前幾天不是已經沒事了嗎?怎麼又?”他眼中的關心如同三月的陽光,讓我感覺一陣溫暖。我實在太愛這濃的化不開的關切了,愛到自己不舍得再和他分開半步。
又過了幾日,他被單位外派出差,雖然隻有三天,但是他還是怕我自己在家出什麼事,於是不僅給我儲備了足夠的食物和水,還囑咐隔壁鄰居每日要過來幫我清理糞便,順便再和我玩耍上一個小時。可是他不知道,那位鄰居小姑娘每次過來都會被我嚇的站在凳子上不敢下地,因為我總是不能夠對她友善起來,特別是當發現她對著他的相冊癡癡的看著不動的時候。
三天後,他總算是回來了,門打開的那一刻,我激動得朝他一扭一扭的撲過去。
他將我抱起來,“阿咪,你不是右爪傷了嗎?為什麼這次變成左腳了。”
我被嚇傻了,完了,都怪自己太激動,這次竟然弄錯腳了。他會不會怪我騙他,立時就把我趕出去呢?
“阿咪,”他突然笑了,指頭在我的額頭上輕輕一點,“你想留下來對不對?所以才用了這麼個法子。那,從今以後你就住在我這裏,可不能因為寂寞溜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