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商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然後眼神立即冷下來,“葉公子,那可是我親妹妹。您高抬貴手,明兒個我陪著葉公子喝幾杯?”
“那倒是長臉,能讓林姐陪酒,林姐你去忙吧。”
葉琢瞧著四色光影下林商走上樓梯,嘴角帶著一縷似笑非笑,“親妹妹啊,那是得悠著點兒。”
雖然說他回到堇城場時間不長,但在十年前在林商不知道他這號人物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那個時候還叫“宛宛”的林商,怎麼會不知道林商除了同母異父的弟弟就是同父異母的弟弟,哪裏還有親妹妹。
其實葉琢也就是心思上來看的新鮮,那女人長得漂亮又是素顏,顯得皮膚嫩白好像剝了殼的熟雞蛋清,身形又格外出挑,又因為和林商在一塊兒,也就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在樓上看她一杯一杯白酒配著紅酒灌下去,一副無敵女金剛的樣兒。
白的兌上紅的一起喝,當然醉的快,隻不過她的極限倒超過了葉琢的估計範圍。
葉琢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又去洗手間抽了支煙,回到包廂裏,仍然漆黑一片,順手將牆上的燈打開。
包廂上頭五盞水晶吊燈大亮,房間裏充斥著一股情`欲未散的味道,男女荷爾蒙瘋狂地擴散著爆發著,好像是經久不見光明的房間裏那幽暗滋生的黴味,葉琢不禁皺了皺眉。
沙發上,窗簾裏,地毯上,女人慌亂地收拾身上衣服,男人舔著唇角,意猶未盡。
黑暗中的粉飾太平,放到明麵上,都成了一些見不得人見不得光的勾當,夜晚,這裏萎靡著多少紙醉金迷,白天就放出來多少道貌岸然著的衣冠禽獸。
葉琢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但是旋即就以笑容掩蓋,目光投向仍然與一個女人在沙發上纏綿的男人身上,“祝總真是好興致。”
葉琢此次帶著工商管理碩士和金融學雙碩士學位的高學曆回到榮家,榮家老爺子給他出的第一道難題就是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祝氏手下的太方建材,榮老爺子的原話是這麼說的:“不多,讓利百分之八。”
這是說的葉琢的三舅榮彥北與太方建材談的那個案子,最後也隻是穩定在百分之三這個利潤點上,但是現在榮老爺子開口就是百分之八。
這其實擺明了就是刁難,或者說,擺明了就不是想要通過正常手段。
太方建材,掌權人的祝董在界內是出了名的鐵公雞,從來不做賠本生意,宰起人來眼都不眨一下。葉琢明裏暗裏打探過許多,又多次大擺筵席,可無奈這人一不愛財二不愛色三不跟權貴交好,好像真是潑水不進的銅牆鐵壁。
但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這看似堅固的銅牆鐵壁的蛀蟲,就是祝董唯一的兒子祝淩。這個公子哥他老爹半分好沒學著,倒是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在圈子裏頭玩的通轉。
葉琢打聽到前些日子這個祝淩看上了林商手下的方芳,隻是林商和祝淩年前因為一件事情鬧得很僵,現在也拉不下臉去向林商要人,隻是看著,愣是沒吃上。
葉琢便趁著這麼一個例行玩樂,借著關燈的時候,讓方芳摸黑進去,纏上了那看得心癢癢的祝淩。
祝淩由著貼在身上的女人為他整理著襯衫,一副食足飯飽的樣子,斜眼瞧了一眼葉琢,“七少這回出去久了吧?”
“看錯了時間,是我的錯,我認罰,”葉琢笑了笑,先走到桌邊到了一杯酒,仰頭灌下,杯底一照,然後從褲袋裏掏出一把鑰匙,擱在祝淩麵前的茶幾上,“美人就得配香車,濱水兩岸的夜景可是不錯,今天市政還有煙花表演。”
祝淩眸光一閃,沒說收下也沒說不收,隻是摟緊了身邊的柔軟無骨的女人,“葉少有事兒盡管找我。”
“祝總這話說的,非得有事兒才能找你?”
祝淩愣了一下,旋即大笑,一手攬著身邊女人柔軟的腰肢,一手端起酒杯,“兄弟,先幹為敬。”
葉琢也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葉琢自然不會因為這麼一句玩樂時候的話就當做了通關令箭,這一點小恩小惠確實不算什麼,頂多算是玩樂場上的一次人情,但是倘若是施舍的多了,就像銅牆鐵壁上被蟲蛀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洞,至多一桶硫酸,任是堅不可摧的壁壘,也會統統腐蝕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