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宇宙是無序狀態的,流動、無形,隻是混沌的膨脹體。而這種無序因為神在善的指導下進行創造而改變,於是有了秩序和目的。世界(整個宇宙)的形狀是一個球體(古希臘人認為,球體是最完美的幾何形狀,在以後的千餘年時間裏,歐洲沿襲這種說法,把宇宙說成一個球體的狀物——現在看來,我們不得不遺憾地說,這大部分是從美學角度出發,而沒有經過多少實踐上的驗證)。太陽、月亮、星星、蒼穹都是有生命的高等的動物,都是球體,同時裏麵也包含著一切非生命的元素,雖然它們沒有頭和腳,但球體的形狀使它得以惟一的運動形式——旋轉,圍繞著善的目的存在下去。世界最初的創造是穩定、和諧的。所以它不會解體、衰老和滅亡。
時間與天體是同時出現的。在太陽的帶領下,有了日夜交替,動物才會學習。而神是太陽的創造者,所以也是動物計算的真正本原。在這之前,日夜、月年、時間空間都是不曾存在的,但它們的創造卻給了世界以永恒和流變、相對的概念,從而有了哲學,引發了人類深層次的思考。由不可知尋求可知,由流變尋求永恒,這正是理念以外的感覺世界給我們的最大恩惠(柏拉圖的時間空間理論,代表了古代意識創造世界思想的大成,後來成為基督教神學創始教義的發軔。文藝複興以後,柏拉圖的理論在牛頓與萊布尼茨那裏產生了分歧,牛頓認為空間與時間,是靠了上帝的意誌,在它們自身之內獨立存在著的,與領會它們的心靈無關,也和充斥其間的物體無關;另一方麵,萊布尼茨卻以為空間與時間是從我們對實在物體的關係的混亂感官知覺中抽象出來的經驗性的概念。大哲學家康德介於牛頓與萊布尼茨之間。他既沒有不可改變地把空間與時間同肉體感官材料歸入一類中,也沒有把它們和悟性的概念歸入一類中。在現實社會生活中,就具體的變化,我們對時空的意識是存在的。而在物理上,我們並不能肯定時空是否具有純哲學上的實在性)。
古希臘人有極高的數學和天文學造詣,這使他們比同時代其他民族的數理氣質更優異。在那個時代,他們已經能夠較為準確地推算出日食和月食的大致時間(泰勒斯,米利都學派哲學家,西方哲學公認自泰勒斯為濫觴,他的最著名的論斷是“世界是由水組成的”),並推算出2的平方根和立方根(這極有可能就是阿卡德米學園的貢獻),發現了一係列無理數,限定了奇偶數,並演示出“窮舉法”(此兩項均為數學家攸多克索的貢獻;在幾何實踐學上能夠根據影長和距離測量實物長度,泰勒斯曾根據此法測量大金字塔的高度)。希臘人很早就鑒定星體是球形(畢達哥拉斯是第一個認定地球是球形的人),畢達哥拉斯同時還指出行星運動的周期性,概括了圓周運動的特點;無神論者阿納克薩哥拉認為太陽和月亮不過是“燃燒冒火的石頭”和“會反光的石頭”;柏拉圖學園的赫拉克裏特關於黃道的發現是劃時代的一件大事,後來的基督教星象學家依此把我們這個宇宙劃分成多個範疇;至於希臘時代天文學最後的一位重要代表,是生活在埃及亞曆山大裏亞學派的托勒密,他寫作了支持西方神學天主教地心說的《天文學大成》。希臘的數學家、天文學家也是科學家、玄學者,他們的學說中有極為荒謬的東西,但在兩千五百年前,已經存在這些粗糙的理論也是極為讓人驚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