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愛情有共相
卡洛斯是愛與美之神阿弗洛狄忒的兒子。但他的父親卻是一個貧乏、愚蠢的家夥,所以他天生處於兩個極端之間……柏拉圖依據這個神話,講述他的愛情觀。
卡洛斯降生的傳說充滿了杜撰色彩。蘇格拉底描述他從阿弗洛狄忒神廟的先知狄奧瑪修口中得知。當愛與美之神阿弗洛狄忒出生時,豐富之神和貧乏之神都來到她身邊。但豐富之神因喝了酒而錯失機會,於是後者便在此時使阿弗洛狄忒受孕。赫耳墨斯為這個孩子做預言道,他天生貧乏卻又充滿追求欲,渴望得到最高的智慧,與真理相伴。新生的卡洛斯就在這個預言下成長了。
柏拉圖用卡洛斯本身處於美醜和善惡的中間狀態引證智慧的最高狀態,並稱之為“意見”。柏拉圖把“意見”歸納為知識之外,它不能說明真理,不能接觸到理念世界的本質,因此隻存在於官能世界中。理念世界和官能世界是分屬神和人的兩個世界,所以卡洛斯既然是愛情這一意見的本體,他就不能存在於理念世界中,但他又具備一種非常態的靈性,這也是官能世界所不能具有的,因此卡洛斯是一種精靈,他同時存在於兩個範疇,他具有豐富與貧窮兩個方麵,是有限和不完美的,但也保留了善和完美的痕跡。最終柏拉圖將“愛情”引申到概念上。愛情的過程是隱晦與明晰相互轉移的過程,源於愛情雙方對現有關係的不滿足,使關係更進一步。由此可見,愛情必定不是明確的。
卡洛斯是幫助雅典娜審視人間的天才。他是各種流變狀態的極至,人神、美醜、善惡,都在他那裏得到不同程度的釋放。他隨身帶著一個瓷瓶,那裏麵裝滿了智慧的瓊漿,但他有時吝嗇小氣,有時又慷慨無比,他身上的珍寶沒有一樣是屬於他的,因此他稱不上富有,也算不得貧窮。他擁有智慧(屬於理念世界便擁有認識理念世界的能力——“智慧”),輸送知識。他是美神的兒子,他熱愛自己的母親,而智慧是一切事物中最美的東西。他父親貧困、愚蠢,母親卻富有智慧,所以他天生處於兩個極點之間。他的生命必然充滿追求,以智慧為伍,認為智慧是他的生命。
卡洛斯代表了像“蘇格拉底的無知”那樣追求智慧的內在力量,追求真理的激情。他成為一個抽象的概念,處於常態與可描述形態之間。而非其他神那樣的供人祭拜。柏拉圖認為,這種力量包含了情感、欲望、意誌和感覺,這也是柏拉圖對愛情元素的定義,愛情促使人產生一種追求幸福的欲望。當然,除非官能世界中存在著心靈另一半的摹本,否則,這種欲望就成為了無處宣泄的死物。柏拉圖將愛情與理念相聯係,讓後人感歎他為證明自己的理念盡心盡力。
在柏拉圖的眼中,人類異性交媾而誕生的生命,是沒有愛情的,是退化到官能世界了的。真正的愛情,必須擁有理念的支持,它統一了三者的力量,包括智慧、欲望、情感。
八、精神也有生殖力
柏拉圖認為生殖力包括兩類,其一為心靈生殖,其二為肉體生殖,他認為隻有心靈受孕,使心靈受到美的吸引,產生愛情的欲望,才能產生不朽之物。而肉體生殖則並非不朽,不過是一種重複輪回的低級過程。
肉體生殖力一般人都會理解,心靈的生殖力在何處呢?柏拉圖這樣論說道:“一切人都有生殖力,具體說是具有肉體和心靈兩種生殖力。前者隻會產生官能世界的可朽的物體,到了一定的年齡,人的本性中就會產生一種迫不及待的欲望,要進行生殖。通過心靈對另一半的尋找,從而進行交媾和受孕。受孕和生殖是一件神聖的事情,使可朽的人類具有不可朽的性質……但心靈的生殖力卻是另外一回事了,世間有些人在心靈方麵比在身體方麵更富於生殖力,擅長於孕育心靈所特宜孕育的東西。這是什麼呢?它就是思想智慧和其他心靈的美好事物,一切詩人和各種技藝的發明人物都屬於這樣的心靈生殖者。”這顯然有悖於常人理解,而愛情在此,讓常人看來也早已煙消雲散了。我們可以將柏拉圖心靈生殖力理解為人的創造力,將心中的“理念”現實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