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柏拉圖與性愛論(3)(2 / 3)

肉體的生殖在心靈生殖的映襯下“相形見拙”起來,因為心靈的生殖可以誕生不朽而且美好的事物,這是肉體生殖力不可能達到的。柏拉圖想說的是,心靈產生的理念是不朽的,但這卻又是一個自我矛盾。因為柏拉圖在自己的“理念論”中曾經反複述說,是神一次性創造了所有的理念原型,他們同時也存在於人的心靈之中,但他在《會飲篇》中說,心靈又具有自發產生理念的能力。柏拉圖心靈生殖論讓後人看起來矛盾重重,這個理論與其《高爾吉亞篇》相矛盾。因為在那裏,柏拉圖將記憶引入理論,並在此基礎上對現實世界進行描繪,與心靈生殖有很大的不一致。

如果一個人具有心靈生殖能力,那麼他遇到美的對象就感到欣喜。美便是使心靈具有生殖力的種子,美的理念進入心靈,從而使心靈受孕,創造出美德、詩篇和一切有益城邦的東西。心靈受孕機會如何去尋找,它在哪裏呢?柏拉圖這樣說:“同肉體生育相同,心靈生育也需要尋找受孕的機會……當心靈生育者到達成熟的年齡時,他便應該四處尋找美的對象,一旦發現一個高尚而美好的心靈時,就擁抱在一起,產生出豐富的思想,孕育出智慧和美德,此類心靈的生殖產物比肉體的生殖產物更加珍貴,因為他從本質上來說是不朽的……”短暫的欲望和視覺中的共性便是卡洛斯追求的愛情理念。

愛情有顯然矛盾的兩個方麵:一個是理念本身,即心靈之愛,他以心靈接受美的受孕,以生殖精神產品為結果;另一個肉體的生殖,即肉體由於相互吸引,進行交媾,誕生子嗣的過程。兩者對比,心靈受孕是製造不朽產物的高端過程,而肉體受孕不過是一種重複輪回的低級過程。心靈受到美的吸引,產生愛情欲望,便是心靈受孕了。

天才的戲劇創作才能、希臘人自由散漫的本性加之柏拉圖的愛好,使得他在《會飲篇》中大量使用故事,強調傳奇性,沒有回避傳統的性愛觀,像歐裏庇得斯一樣把激情主義熔化在他的血液裏。在本篇中,人們看到一種巨大的潛在生命力,達到了他作品少有的精神與形象兼得的高度。

《會飲篇》結構是層層遞進的。以愛情作用開始,而後闡述愛情神聖論,最終對愛情本質進行探尋。應該說,這篇文章是柏拉圖少數幾篇能夠大眾化的對話,因為他沒有更多地展露他“理念論”的觀點,所以不難理解。大凡熱愛生活、熱愛真正愛情的人,就認清他遵循著柏拉圖的自由與精神相伴隨的“愛情心靈公式”而言,是並不困難的,這也就是大眾化理想中相信自由的心靈作為精神因素存在的重要理由之一。二元論也在柏拉圖的戀愛論中。他指出,性愛是精神與肉體的集合,而基礎則為理念。

九、也談卡洛斯與普賽克

因為妒忌,阿弗洛狄忒將普塞克卷走,並讓自己的兒子卡洛斯去加害這個美貌的公主,但卡洛斯卻為普塞克的美貌所征服,兩個人曆盡千難萬險之後,終成美好姻緣,而普塞克也獲得長久生命。

羅馬時代的詩人阿普尤斯的《金驢》完整記述了卡洛斯與普塞克的愛情故事。

在希臘,人們稱愛神丘比特為卡洛斯,他長著一雙翅膀,相貌英俊(有時,以兒童的身份出現;大凡畫家都愛把丘比特當做渲染愛情氣氛的良劑,甚至過多的空間都喜歡用“小愛神”的模糊形象填充),整天拿著金弓和箭到處行走。他的箭有兩種,接受愛情的金箭和拒絕愛情的鉛箭(許多畫家似乎更喜歡另一個充滿浪漫傳奇色彩的愛情故事——“丘比特與普塞克”,來表現古典主義理想美)。阿爾卡涅國王的公主普塞克(Psyche象征人類靈魂的化身)天生麗質,是個絕代的佳人,但那超凡脫俗的美貌卻嚇退了全國的求婚者,青年們都自慚形穢,不敢輕易接近公主。為此,國王和王後十分著急,找來祭司占卜,祭司說,由於公主長得過於美麗,天命要他接受懲罰,普塞克將嫁給惡魔。天命難違,國王夫婦傷心地將女兒送入荒僻幽穀。事實上,這是愛與美女神阿弗洛狄忒造成的。她嫉妒普塞克的美麗,便出此計策。入夜,一陣清風卷起神傷的普塞克,把她送到了一處華貴的宮殿,宮殿中一切應有盡有,儼然她又找到了公主的身份。一天,她在昏睡中,聽到一個青年在她耳邊對她傾訴相思之苦,並向她求婚。寢室裏沒有燃燈,普塞克看不見他的麵容,青年告訴她是自己救了她,他也是宮殿的主人。普塞克禁不住青年的熱情,答應了他的求婚;但青年告訴她,不準她看自己的相貌——這就是惟一的禁令。原來,這便是阿弗洛狄忒的兒子卡洛斯,母親命他去懲罰普塞克,把她變成妖怪。但出乎意料,卡洛斯非但沒有遵命行事,反而救了普塞克,讓西風神將普塞克帶到一處宮殿中,這一切都源於普塞克的美麗。最終,他還向普塞克求婚而成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