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述及人類意念中的和諧性和規律性時,伏爾泰引用了“陰陽人”的例子。他說:“必有一種事物使我們在任何時候都能找到愉悅,原因在於人本身憎惡分裂和對立,渴望和諧和統一;現在我必須說——不要抗拒與生俱來的本性。”
人性論者,對《會飲篇》中所講述的這一事例,就連柏拉圖的學生亞裏士多德都不以為然,“……如果和諧和統一是赫懷斯托斯對這一事件的最後決定的話,那該如何解釋戰亂和分裂呢?該如何解釋仇殺和紛爭的事實呢?神已給予人類以智慧和秩序,人類拋棄了他們,並創造了自己的行為準則,這稱之為‘法律’。”
當然,另一理論也隻是延伸了柏拉圖形體理論。毋庸置疑,人格的和諧與靈魂的升華是他一貫的主張,但這自我完善的過程卻演變成暗示同性戀的合理化,把它上升為人體內在的精神需要,強調愛情的欲望是一種來自本原的追求,而不是外在的強製。
六、善是愛情的本原
亞加爾鬆對愛情做了很多描述,他認為卡洛斯還具有另一種意義,即“行使宇宙最高法則——善”,一切天神的奇跡都應該歸功於愛情的存在。而最終“愛情的共相”由蘇格拉底揭示了出來,愛情不過是一種對善和美的欲望。
柏拉圖在考察了愛欲來自內心時,就確定了另一個話題,即“卡洛斯本身要比他所施與的愛情更可貴”,他借用宴會主人——詩人亞加爾鬆的口表達了出來,此論點已經成為形而上學的話題,“探討一切倫理本原的實質”,即為柏拉圖的學生亞裏士多德對它的總結。
鮑薩尼亞的觀點為亞加爾鬆所繼承,認定宇宙間最美和最完善的形體是卡洛斯,在諸神中屬他最年輕,因此,愛情總是在年輕人中流行,在老人中疏離。他就像宙斯的女兒亞忒斯一樣最嬌嫩最美麗,他完全超脫於陸地海洋的範疇,不能被人類的意識所察覺,他隻能存在於人類的心靈——這裏麵卻有個區別,心腸剛硬的人無法覺察他的存在,隻有心靈敏感柔弱的人才能對他的行動了然。愛神阿弗洛狄忒為他在人心中最溫柔最甜蜜的地方安排了住所,因為他也是最嬌嫩的。卡洛斯的行為溫柔而隨和,他像一陣風掠過大地,每到春風吹起的時候便卷起無數的鮮花,他曾經愛上了佛洛拉,打敗了西風之子塞西爾,成為花神的丈夫。
對其定義寬泛的當屬亞加爾鬆了。卡洛斯在他的口中,還有另一重意義,即“行使宇宙間最高法則——善”的任務。首先他是一切正義的圭臬,因為他天生是正義女神德墨忒耳的朋友。在一切天神那裏,卡洛斯主持著力的均衡,他代表著自製和和平的力量,他抗衡著暴力神的淫威,是非暴力解決爭端的象征。當兩個國家交戰、兩個人交惡的時候,化解仇恨的最好方法就是舉行一場婚姻,用愛情抵消矛盾。勇敢堅毅的卡洛斯,甚至使偉大的戰神阿瑞斯也黯然失色,在一切天神舉辦的賽會上,獲得勝利的總是卡洛斯。
在古希臘時代,人們對許多神祇的貢獻都被亞加爾鬆說成是因為卡洛斯的指引,例如雅典娜發明紡織,阿波羅發明了箭和醫藥,赫耳墨斯發明字母等。
在亞加爾鬆的理論的最高層,即是袒露了一種最高等的神話,他認為一切天神的奇跡都應該歸功於愛情的存在,是卡洛斯為人間帶來了和平、幸福,把世界從遠古的沉睡狀態解放出來,整個人類社會正在意識到愛情的力量,因而呼喚他、渴望他。在愛情的河流上,美麗正像卵石一樣熠熠放光,善的法則正像存在於河底的沙金般誘人注目。
柏拉圖在認識了愛的單一性質之後,終於把自己的目光漸漸轉移到“共相的限製”這一問題上來。顯然,這一注目並非偶然,他已完成了關於愛的共性前的一切鋪墊,從愛情的單一性的各個方麵述及到這個共相的各種內容,因此現在的迫切任務就是——“一定要找到存在於愛情本質中的最上層事物,發現直到這一神秘內核的培養皿。”在整篇對話中,柏拉圖一直小心地把全部發言集中在一個超現實的體係中,力圖說明在愛情之上起作用的是一種非意識作用的虛無狀態(柏拉圖在《會飲篇》中過分突出愛情的作用,反而出現了邏輯上的矛盾,在神祗位列的次序上無法自圓其說),可以肯定的是,他講述了愛的原則,但有了這個普遍性並不意味著對共相的探索的限製。
於是,蘇格拉底在亞加爾鬆的基礎上揭示出“愛的共相”這一深刻的問題——他戲劇化地談到自己在愛情的本體和客體上犯過的錯誤,把愛情和愛情的目標混為一談,這完全忽視了愛情的本質存在。剛才大家所講的,尤其是亞加爾鬆的發言,視宇宙間至高至上的威力之源為愛情這一神祇,這是不正確的,因為愛情不能成為對善的描述,它隻不過是一種對善和美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