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哪?”嫣容走過一個回廊,突然瞅見不遠處有一閣樓,這裏與任何一處都不盡相同,環境清美,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竹香。
下人隻是微微抬眼,凝了一眼,便又垂下腦袋,低低道,“這是西廂閣,卿公子的住處。”
嫣容一聽卿公子三個字,眉頭不由地一跳,莫非是上次把她送回來的卿公子?這個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她便急忙追問,“府上可還有喚卿公子的?”
下人神色古怪地看了看她,看清她不是開玩笑後,隨即便道,“卿公子是太子爺的貴客,自是隻有一位。”
咦?這就怪了,即是貴客,那鳳南亦怎麼從沒提起過呢?而且她被他‘送’回那日,正是在鳳南亦的院外,她當時隻想衝進去把星河帶出來,才邁腳就被人點了睡穴,這位叫卿公子的究竟為什麼這麼做呢?這之間有什麼聯係嗎?是偶然,還是帶有其他什麼目的?
主子的事做下人的本就不能多管,可有關這位公子的傳言,私底下討論的還是頗為激烈的,隻是太子爺不提,他們哪個敢擅自做主?下人見嫣容外表清純,以為無害,便也不再拘束,低聲道,“隻聽說這卿公子眼睛不好。”
嫣容驚訝一陣,本打算想進去看看,可礙於這下人在場,又恍然想起,如果貿貿然地衝撞了卿公子這位貴客多不好,而且這段時間他們與太子的關係也比較僵持,在出府前,可不能再出現任何閃失了,嫣容這麼想著,也隻得作罷。
“那我們趕緊走吧。”嫣容想起她還要去找黑丫呢,略帶著遺憾看了看那樓閣,就隨下人離去。
他們剛走不久,一襲褐色衣衫的男子穿過層層疊疊的樹葉,朝嫣容離去的方向看去,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眼底若深穀寒潭,幽暗得似一個漩渦要把人吸進去。
“絕,可想好了?”鳳南亦眨著妖嬈的丹鳳眼,一手隨意地拍打著折扇,眼底劃過狐狸般的狡黠、洛嫣容,這回你算是死定了!
“這樣真的好嗎?她畢竟是個姑娘家。”南宮絕還沒走出西廂閣就‘巧遇’了太子殿下,得知他接下去的計劃時,他就沒了主意,可也沒理由推脫,一想到他將成為主角設計與洛嫣容,這種感覺便糟糕得很。
“哈哈哈~~~~~沒想到絕也有心慈手軟的時候,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承諾。”鳳南亦不悅地凝了他一眼,眸中盡顯寒意。
“萬一曾少卿的紫檀玉不在她身上怎麼辦?我這般做,豈不是禽.獸不如?你可有為我考慮過!”南宮玉淡然地臉上流動著煩躁,這種表情他是極少出現的,反倒讓身旁的鳳南亦一怔。
“你......”鳳南亦啞然。
南宮絕也似發現了自己的失態,神情十分不自然,動了動唇角,卻說不出一句。
“你,你該不會喜歡上她了吧?”鳳南亦沒了調笑地心思,神情嚴肅無比,若換成往日,他一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傳說中薄情淡涼的絕公子也會為一個女人煩心?簡直是世間奇聞,可現在,他的星河也被那妖女所蠱惑,他都不知如何是好了,還管得了其他?
此次讓南宮絕去,是再好不過的,一來,試探紫檀玉是否在洛嫣容身上,因為曾少卿那已經被證實沒有了,而且他那副死人樣,每日嘴上說不在乎不在乎,可暗地裏總會拿出那張帶著血跡休書來看,這等矛盾又別扭的心思怎能騙得了他!既然他已經得到了休書,必定是拿什麼與洛嫣容交換了,一個男人願意舍棄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那一定是極愛那個女人,因此,紫檀玉八.九有十會在那女人身上;二來,星河不是一心想與洛嫣容一起嘛?那如果他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正跟其他男人承.歡,他會如何?是誰都會受不了吧,屆時他在煽風點火,不怕他不就範。
“你休得胡說。”南宮玉羞憤地怒瞪了他一眼,心裏竟帶著莫名的恐慌。
“嗬嗬,沒有就好,如果有那也沒關係,星河不可能使她懷孕的,那就是說明洛嫣容還有其他男人,算上你也不多,洛嫣容就名義上的夫郎便有五個。”鳳南亦眉角微挑,冷哼一聲,便信步離去,留下南宮玉一臉抑鬱。
當嫣容從廚房回來時,翡星河已經穿戴好靠坐在床頭,眼睫毛微顫,一手還不停地揉著鼻梁,神情怠倦。
嫣容心疼地上前坐在他身旁,語氣關切道,“怎樣?還很累?”
翡星河放下手,突然把她摟在了懷裏,下巴支著她的腦袋,聲音軟軟的,“不累,看見你就不累了。”
嫣容臉上一紅,笑著拍他,“沒正經。”,話是這麼說,可她心底更多的是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