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簡單卻也複雜的兩個字,在遇見對的人,彼此相愛中自然而然會傾瀉出朵朵甜蜜。
此時,陽光正好。
黑丫推門而入看見的便是這幅場景,小臉不由一紅,微微別過腦袋,小手糾結地拉扯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星河的臉皮顯然薄得多,輕柔地放開嫣容,拉起一旁的被角,就往床內挪了挪。
嫣容暗自歎了一口氣,這丫頭是越來越不像樣了,平時偶然遇見這場景會很自覺地推出去的,囧。。什麼時候給她尋個如意郎君,省的她每日還要記掛她的叨擾。
“黑丫~~”嫣容正了正身子,故作不悅,抬了一隻眼皮瞅著門邊的人。
“哎喲,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啦。”黑丫聽見嫣容叫她,委屈地轉過身子,大眼睛朦朧一片。
“嗯?”嫣容忍著笑意,還想再逗弄一下她,原本隻開到一半的房門,突然被人大力地從推開了,震得屋內的人耳膜有些發悶。
“你這臭丫頭,就知你會耽擱本將軍的時間!”嫣容的臉色赫然一沉,翡星河也不知何時坐在了她的身側,緊緊地握上了她的手。
果不其然——那抹豔麗旖旎的紅直入眼底,大刺刺地登堂入室,如入無人之境,就是這般教養之人也值得斬言愛了這麼多年?嫣容搖頭歎息,現今的她,為何還要穿著標誌性的斬言風格?!難不成在做不成夫妻之後,還要拉著情人在斬言麵前晃蕩,讓他念舊情,繼續無休無止地愛她?這一刻,嫣容真心為斬言默哀了一把。
“南宮將軍這是何意?”嫣容聲音已經有些暗啞,強忍著要爆發的勢頭,眼眸冰冷地看著南宮玉,以及被光影打在地上的纖長人影,毫無疑問是殷傾桐,不鹹不淡如他,維護自己女人的同時,又對她的舉動‘寵溺’到無法無天。
南宮玉尚未直麵嫣容,而是先揚手給了黑丫一巴掌,冷豔的嬌容,嫣紅的唇瓣吐著冰冷決絕地字眼,“沒用的東西。”下一刻,來不及反應的黑丫硬生生地接了這一掌,栽倒在地,嘴中立時有血漬溢出。
“你!!”嫣容的底線已經被逼到極致,抽回翡星河緊握地手,疾步走向黑丫,心疼地想扶起她。
為什麼總是要這般逼她?她明明想比任何人都活得安穩,活得平靜,可一個個卻又像撕不下的狗皮膏藥,緊緊地、死死地要粘著她!不放過她!對付南宮玉這等沒事找事之輩,她大可平淡如水地打發掉,要使什麼陰招,惡毒的語言,隻管找她就好,為何要牽扯她身邊的人?她可以受傷,因為她已經遍體鱗傷了,她可以受辱,因為無關緊要的人,無光緊要的話她從未放在心上,現在這一切算什麼?嫣容緊咬著唇,小心地把黑丫靠在她身上,眼神從未像這一刻犀利得如利劍一般看向南宮玉。
那眼眸太過冰冷,簡直能凍結三尺寒譚,若是在他人身上看見,南宮玉斷不會如此震驚.......可這個一直被她認作軟弱無能之人,竟然會有這麼一種情緒,讓素來自認強大無比的她,不覺地後退兩步,是啊!如果此時有人稍微細心一些,就會發現,南宮玉身後的那個男子,眼底瞬時流過了一抹詫異,與了然...
死寂,死一般的靜,房間裏傾瀉著讓人窒息的壓抑,可僅僅在南宮玉回神地那段片刻,看著嫣容收回眼神,低頭關切地問著黑丫,南宮玉從心底有種被羞辱地感覺,還想破口大罵,她身後的人終於在人前開了口,“玉,我們走吧。”
第一次,不再靜靜地觀看。
第一次,不再旁若無人地隻寵他深愛的女人。
第一次,去在乎別人的...不,應該說是除了南宮玉以為的其他情緒。
“嗬嗬,怎樣?絕你現在可有把握?”隔著回廊,隔著樹影,鳳南亦妖嬈地揮動著扇子,輕叩身邊的人。
洛嫣容這就是你的真麵目?哈哈哈~~~~看來接下去會更有意思了,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鳳南亦勾起嗜血般的笑容,眼眸緊緊地追隨著嫣容的身影,比起之前,他更希望能徹底摧毀她,徹徹底底......
南宮絕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調侃’,隻覺胸腔內有個物體驀然跳動起來.......他,他是怎麼了?略帶不安地、顫著手扶上那個位置?自他小時起,記事起,他就發現自己與他人不同,不是!是與所有人不同——他沒有心。總是冷眼旁觀,總是冰冷得近乎絕情地揣度他人,可為何一遇見她,他感覺自己的步伐開始淩亂,思緒偶然滯留...不!!這不是他,這絕對不可能是他,沒有一個人能把他轉換,沒有一個人能使他停留,而她,也不能!
“好,我答應,按原計劃!”南宮絕收回視線,沉聲低語,卻堅定異常,既然她有可能成為他的羈絆,那他就毀滅她,這樣此世間,便沒有了能讓他產生情緒的對象,他才能找回原先的自己,作壁上觀,安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