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這話落地,屋內一旁震驚,曾毅這等於是要軟禁張陽這個戶部侍郎。
“曾毅。”
張陽猛的從椅子上站了一起,一手指著曾毅:“你是欽差,本官也是欽差,本官更是戶部侍郎,朝廷大員,你有何權拿下本官?”
“難不成你想本官令欽差衛隊和你麾下欽差侍衛刀槍相見不成?”
張陽滿臉寒霜:“此罪,你擔當的起麼?”
看著滿臉怒容的張陽,曾毅嘴角浮起一絲冷笑,這張陽,還真把欽差的身份當成是他的保護層了啊。
微微搖了搖頭,曾毅從袖子當中掏出了一麵牌子和一麵旗子,拿在手中,衝著張陽晃了晃,笑著,道:“張大人可認識此物?”
其實,根本不用曾毅說話,就是按察使呂大才及侍衛長韓鬆保護是副官王喜等人,在見到這棋牌的時候,全都跪了下去,王命旗牌,他們怎麼會不認識,也隻有李建胖,沒有見過王命旗牌罷了。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腦子不夠用,在見到呂大才等人跪下去的時候,他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也趕緊跪了下去。
“把張侍郎請下去。”
曾毅沉聲嗬斥。
“皇帝竟然對你如此信任。”
張陽雙目赤紅,臉上甚至帶著些瘋狂之色,可到底也不過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沒在說什麼了。
目送張陽被王喜帶下去,曾毅靠在椅子上,歎了口氣,衝著還留在屋內的韓鬆,道:“持王命旗牌,千萬承天府,令承天府知府前來德安麵見本官。”
“接受承天府一應原張侍郎麾下欽差侍衛,嚴加看管賑災錢糧,清點數目,將一應賬冊全部帶至德安。”
“是。”
韓鬆點頭,往前走了幾步,雙手從曾毅手中接過了王命旗牌,高高舉過頭頂,退了下去。
“呂大人。”
曾毅緩聲開口,如今,這屋內也就剩下曾毅和呂大才還有李建胖三人了,趙奎今個並沒有過來,而是奉命去城內巡查了。
“下官在。”
呂大才打了個寒顫,趕緊開口回應,有王命旗牌的欽差和沒有王命旗牌的欽差,可是大不一樣的,雖說本朝王命旗牌並不罕見,可是,那都是給予離京的重臣及各地布政使及守軍的大將王命旗牌,為的是在特殊事情的時候,可以做出決斷,而不至於因為要在行上奏而耽誤了時機。
當然,王命旗牌雖然被賜下了,可是,真要是輕易動用,朝廷事後也是會追查的,所以,哪怕是手握王命旗牌,也沒誰敢輕易動用的。
而就張陽這個戶部侍郎的手中,就沒有王命旗牌的,若不然,剛才他肯定是要亮出來的。
如此,先不說別的,單說當今聖上對曾毅的看重,就讓呂大才不得不重新在估量一下了。
“徹查此案,去民間收集證據。”
曾毅緩緩開口,道:“此事交給你去做,可有什麼難處?”
曾毅這麼做,其實也是為了避開一些口舌的,畢竟他是欽差了,若是他抓了張陽這個戶部侍郎的賑災欽差,在去找證據,什麼事情都是他一個人完成的,那難免會有人在背後嚼舌根。
“下官定不會辜負大人您的期望。”
呂大才拱手,深吸了口氣,滿臉凝重之色,這事,原本就很簡單的,更何況這個時候曾毅連王命旗牌都拿出來了,連張陽這個戶部侍郎的賑災欽差都給軟禁了,他這個湖廣的按察使自然不敢在有絲毫的懈怠,以免曾毅心中不滿。
“好。”
曾毅點了點頭,道:“張侍郎重病複發,此事暫且保密,以免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曾毅這句話,看似是讓呂大才保密的,可其實,曾毅特意說了前麵那一句話,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是要借著呂大才的口,傳出去,說張陽這個戶部侍郎重病染身了。
這當然是曾毅在為他日後該如何處置張野做出準備的第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