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楓道:“沒錯,暴露我們行蹤的就是師父的愛馬,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可以借此躲過白天那夥人的追蹤。”

“噢?子楓你有什麼好的建議但說無妨。”顧澤玉捧起茶杯,抿了抿道:“若是你出的是叫我將心兒拋下不管那樣的餿主意……”

“師父您老人家放心好了。”洛子楓白了顧澤玉一眼,難道她看不出來嗎?這老頭寶貝自家愛馬寶貝得什麼似的,她怎麼可能相出什麼餿主意來。

“我是在想,我們或許可以去大量購買文房四寶。”洛子楓將杯中的茶水倒了一些在圓桌上,指了指被茶水弄髒了的圓桌道:“就像這樣,我們可以用墨汁將馬兒棕色的皮毛暫時塗成黑色,馬兒沒了最為顯著的特征,那些想要通過馬兒追蹤我們的人就再沒了辦法。還有我們得命人抓緊時間打造一副馬蹄出來才行,作為馬兒的特征,即便是蹄印也有可能是行蹤暴露的關鍵。”

“這……”顧澤玉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了,和將心兒拋下相比,僅僅隻是塗成黑色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接下來就是我們三人的特征問題了。”洛子楓指了指顧澤玉、景容還有自己,有些苦惱的說道:“現在的問題是如今被人當成目標的是誰?是師父還是我和景容,亦或者僅僅是師父的馬。”

顧澤玉解釋道:“目標是我或者是你們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如同多年前我被靖國追殺一般,找我的人的目的隻有一個,找你們的目的也同樣隻有一個,那就是你們身上的鳳凰佩。”

“那就是我們三人互為目標,但是對方真正的目的卻是鳳凰佩?果然,如今事件變得清晰了起來,既然從多年前師父就擁有了這匹來自匈奴的寶馬看來,說不定師父您的身份在某些人眼裏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若非大家已經知道鳳凰佩落在了青嵐皇室手中,這些年來您也不會過得如此平靜,而我和景容身為鳳凰佩的持有者,又多次在公開場合露麵,對手早已將我們二人的長相摸清。結合我和景容失蹤現場有忘憂香的使用痕跡,怪不得這麼快就有人循著馬前來追蹤我們三人了。”想及此,洛子楓有些煩悶的敲了敲圓桌:“三個人,不管我們喬裝改扮成何模樣,三人外加一匹外觀精壯的駿馬,有心人定能一眼將我們認出來,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規避了嗎?師父,你倒是說說我們此行的目的地,要多久才能到?”

“此行的目的地距離此地尚有千裏之遙,所以我們是萬萬少不得心兒的,原本我們隻要在來年正月十五之前到達就好,然而武林大會召開在即,若是我們去晚了,他們離開了小島,要等到他們再次回去,起碼得明年開春。其實我們等第二年的正月十五也是一樣的,畢竟子楓你的傷勢還好,景容卻不能耽擱,按照景容目前的情況,我們必須在三個月內趕到目的地,否則……”說到這裏,顧澤玉卻是突然止住了話語,沒再繼續說下去。

聽到這兒,景容自然也知道顧澤玉是有所顧忌,自認為不會有比死亡更壞的結果,如果是死亡的話,她早就做好了打算,是以她隻是笑笑道:“叔父有話但說無妨,景容受得住。”

洛子楓左看顧澤玉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右看景容是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談話的走向似乎有些不大對,不管怎樣,此時還是岔開話題的好。

洛子楓這邊剛要開口,那邊景容便如同看見了一般微笑著製止道:“子楓不要在這個時候打擾我和叔父的對話可好?”

洛子楓聞言驚愕的瞪大了眼睛:“景容你怎麼知道我要說話了的,難道你的眼睛好了,又看得見了?”

景容聞言隻是笑笑,並未回答,那副模樣,完全就是擺出一副安靜聆聽的模樣,等待著顧澤玉最後的宣判。

顧澤玉有些為難的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後果會變得如何,畢竟這種事情沒有先例可循,但是從你雙目失明來看,後麵一係列的惡化,大抵也將與此有關。”

“與眼睛有關?眼睛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怎樣?”洛子楓有些不解的望著顧澤玉,希望對方能夠給她解答。

“原來如此,多謝叔父解惑。”景容輕聲道。

“等等,你們都明白了,我還糊塗著呢,身為景容拜過堂的夫君,我有權知道我的妻子的病情。先天不足之症這個說法是從青嵐國開朝之後才有的說法,幾乎每個病人所表現出來的體征都不盡相同,如師父所說,從雙目失明聯想到接下來的惡化情況什麼的本就毫無根據,為什麼……”洛子楓滿臉的疑惑望著顧澤玉和景容,然而這兩人都十分默契的不再談論此事,同時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