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正事,怎麼樣了?” 須鳳有些態度惡劣地猛地聳肩,差點把立在上麵的墨小鴉弄下來。它一個踉蹌,張開翅膀才沒有讓自己落下去。
“林子裏有!”這一回,墨小鴉沒有跟他計較,嘰喳叫著,似乎遇到了什麼讓它不平的事,隻有須鳳才能懂它表達的意思,“白白的一大群,它丫的,就是太凶了。等小爺有空了,剁包子餡。”
至於有什麼,身為事外人的清淺自然不知道。昨天在林子裏,須鳳就把墨小鴉放了出去,說是放出去透透氣,因為這不是第一次,清淺並沒有多想什麼。今天看來沒有那麼簡單。她看著須鳳,她知道他會給她一個解釋。
“你想要的東西,在這裏,隻是有些不好接近。”須鳳目光閃爍,看著自己肩上的墨小鴉。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永遠不要找到迷鹿。就像那天他找到莫寂,她說:清淺才是活在過去最深的一個人,我沒有辦法幫她從過去走出來。雖然我一直不喜歡你,但是,現在我隻能求你,求你幫她。
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幫她還是害她?須鳳看著清淺歎了一口氣,隨後輕鬆說道:“今天找找吧!隻要它們在這就不會找不到。”
清淺點了點頭,遠處的樹木更加密集,看著有幾分可怖,輕輕歎了一口氣,清淺開始向深處走去。盼望太久的東西馬上就能得到了,心情卻沒有想象中那麼歡呼雀躍,反而有些害怕。
君未識我心,獨覆東流水。君成身可退,孤依南山石。須鳳還是不急不慢跟在清淺的後麵,隻是他嘴邊的笑容有幾分苦澀。墨小鴉不解歪頭看著他,好像在用眼神詢問他怎麼了。須鳳用修長的手指摸了摸它的頭,輕聲說道:“說了你也不懂,還不如不說。”
深處,沒有人踏足的地方,的確看見了很多腳印,就像一朵一朵漂亮的六瓣花。就那麼一小塊,好像那一群迷鹿憑空消失了。
這種情況看得須鳳都眯起了眼睛,這腳印像是憑空出現,憑空消失。這幾天沒有下過雪,並不可能覆蓋腳印。
太陽已經在西邊了,把目光能看到的唯一的一片雲照的明亮,其餘的地方,藍色漸深,就像蔚藍海一樣。現在比昨天來這早很多,曬太陽的人也比昨天多了許多。有些人看了他們一眼就沒有看了,因為他們現在有更重要的問題要討論。
一個老頭吸了一口旱煙,緩緩吐出白煙,眯著眼睛說道:“說起來你們也別笑,不知道為什麼,我前些日子總覺得在那一天過著呢?比如我起來做些,老覺得做過好多次了,真是奇了!”
“別說,我也有這感覺。突然想做的事,卻覺得做了好幾遍了。”另外的一個老頭在自己坐的大石頭上磕了磕煙鬥,他又重新填了一些自家種的煙絲。現在聽他說起這樁事,才發現並不是自己一個人如此。要是都是這樣,那裏麵的門道可多了,“那村外的嚎叫聲,聽起來才是瘮人呢!”
“我家的雞都死得差不多了,我不知道你們看沒看過,反正我是仔細看過了,脖子上就那麼兩個洞,一滴血都沒有啊!嚇得我啊,半夜都不敢看雞了,生怕看見啥了!”
另外一個人的話,讓本來還在熱聊的人陷入了沉默。因為,他們家都多多少少養了一些雞,而且他們都看過那詭異的傷口。今天被人猛地一提,都感覺自己的後背在發涼。那個答案呼之欲出,卻沒有人敢說出來。
他們的話,讓清淺和須鳳都陷入沉默。陽光還明豔,可是那群剛才還在聊天的人已經搬著自己的凳子回家,他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長,像無聲的皮影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