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剛剛在北雪展開，連綿的雨過去後就是漫長的雪季。羽毛大小的雪安靜下著，跟隨著風飛舞，在天地之間密密麻麻鋪著。樹的丫杈處和樹冠都堆著厚厚的雪，撞上去的動作大一點，就會落人一身。
須鳳跟在清淺後麵，深一腳淺一腳走著。腳踩下去的時候在這片寂靜的林子裏會發出輕微的吱呀聲。他們來這裏是為了找迷鹿，一種在傳說中已經成精的動物。它能感覺到空氣中法力的波動，但是對於普通人它倒是異常和善。前些日子買的馬，在一次意外中死亡，因此，他們隻能在林子靠自己的雙腳行走。
“清淺，你冷不冷？”
“怎麼？你打算把你身上的那幾件給我？”聽到須鳳的話，清淺回頭帶著一點的打趣看著他身上兩件衣服。
“當然！美人的要求可是沒有人願意拒絕的。”須鳳挑了挑眉頭，一隻手已經摸到他白色的腰帶，看樣子是正準備脫。
“須鳳，要不是你這個樣子，估計還是會有女孩喜歡你的。”清淺回過頭，沒有看他。不過明顯已經轉變了話題，“在天黑之前出去吧！說不定能找到一個村子。”
“我這個樣子也一樣招女孩喜歡。”須鳳不在意說道，“隻有你不會喜歡罷了。”後麵這句話幾乎是含在舌尖說出來的，那個人永遠不會聽見。
隔著很遠就能看見村莊，外麵圍著的田地都空著，覆著厚厚的雪。炊煙筆直而上，在陽陽下，渡上金色的光芒。村莊安靜而祥和，一些老人坐在牆角的陽光下，雙手攏在袖子裏曬著太陽，棕色的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看見清淺他們來，眼睛都訂在他們身上，眼神藏著一種清淺看不懂的東西。
那種被人盯上的感覺帶著一絲毛骨悚然，更何況是一種眼睛訂在你身上的感覺？
清淺帶著警惕看著他們，但是腳步沒有停，一步一步朝村子的深處走去。須鳳不知覺地貼近清淺，這個村子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具體又說不上是哪裏不對。風帶這村外原野的氣息，從他們背後襲來。
須鳳飛快轉身，隻見一個穿著很簡單得到紫色衣服女子站在那裏。她頭上也包著同樣顏色的布，手上提著一個木桶。看見須鳳回頭，她友好笑了一下，笑容裏透著一種虛弱。
“你們是外地人吧！這天黑了，還是早點回去吧！林子裏啥都沒有就是動物挺多，我們村子離得近，特別是冬天，到了晚上免不了跑過來一些覓食。”她說話的時候，嘴角都是帶笑的。
“不是我們不走，而是實在沒有地方可以去了。我們出來想在那個林子裏找一種草藥，可是晃悠了這麼久，連個新鮮草都沒有看見一根。額，不知道你家還有沒有空的房間，放心，我們會付報酬的。”須鳳樂嗬嗬笑著，撒謊的時候，他的表情格外認真。
“沒···”她抱歉說了一個字，就被從東邊來的漢子打斷了。
“信，就上我們家吧！還有幾間房呢！”
等他走近才發現他後麵背的柴火比清淺他們想的多的多，他一把拿過那個夫人手上的水桶，半責怪半心疼說道：“都說多少次了，這種活你不要做，你怎麼不停呢？這才剛好多久啊！”
她抬起手臂，用袖子給他擦汗，“沒事，我這不是好了麼？再不做事，得給人說了。”
“兩位跟我來吧！”他看著他們客氣說道。
他家的房子靠近村子的邊緣，粗實的木樁在屋外訂了一圈，圍出了這個家庭的領地。裏麵的雞在悠閑啄著米，在一個窗台下，放著木材，沒有被雪覆蓋的地方，木的顏色和質感很好呈現出來。家裏也很幹淨，離火·稍遠的地方，放著隻做出坯子的椅子，工具整齊放在一個沒有蓋的箱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