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言，明天我爹會過來，你···你···上門提親吧！”
付竹折出乎意料說出了這句話，這話要是被外人聽見了一定會認為是她不知廉恥。夜言聽見這話高興壞了，但是想到一些事，他猶豫說道。
“可是，我的身份···我一直不敢對你做出許諾，是因為我知道你家裏人一定不會同意我們兩個人的婚事。但是，我會試試，盡我的全力。”這是最大的難題，卻也是沒有辦法逃避的現實。
“好，盡我們全力！”
這是他們唯一能對彼此做出的承諾。第二天，天氣晴朗，空氣中彌漫著不知名的花香。夜言如昨天所說那樣來了，隻是被叫進了書房，沒有人知道兩人在裏麵說了什麼。
書房明令禁止女子進入，而且今天一早付路遙聽見有人來提親就叫她安靜在房中呆著，外麵又吩咐了人看守。
付竹折焦急地在房間渡步，不時看向門的方向。
“燕兒，你說進去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有談完？”
燕兒心裏也沒有底，她安慰道：“小姐不要擔心。”除了這句，她也不知道能說什麼了。
付竹折知道這隻是安慰之語，可現實沒有給她任何安慰，反而把最後一點希望徹底埋葬。
她忐忑地把下人送過來的信拆開。信很短，隻有兩行。字跡很潦草，裏麵還有一些錯字，就像一個剛學字沒有多久的兒童，但是付竹折認識，那是夜言的筆跡。因為有很多，是在她教那群孩子的時候，他跟著一起學的。
薄薄的紙如同一隻折翼的蝴蝶從她手中滑落。付竹折的身體劇烈晃動了一下，她不相信信上寫的。
“小姐！”燕兒擔心叫道。
“不，我真的不相信。燕兒，你去找到他，我要聽他說，當我的麵說。”
這一麵還是沒有見到，當燕兒按付竹折給的地址找去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
可是付竹折還是不信，她不信命運會如此不公，在她好不容易甚至是不知廉恥表達了自己的愛意後，那個人就那麼消失了。在她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都城又傳來消息，付路遙因為貪汙入獄了。
現在隻有一個辦法能救他了：付竹折答應先說的那門親事。隻要證據不小心出事了，就沒有辦法問斬。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冒風險，那人的兒子是弱智，並且性格殘暴。他以前娶過的，都被他打死，在都城，沒有哪個大戶人家願意把女兒再嫁給他，小門小戶的那人又看不上，隻有好麵子的付路遙把目光投過去了。
不管怎樣，付竹折還是想找到那個人，她不想把自己的一生都毀在那個地方，另一方麵，她也不忍心看自己的家因此而散。
從都城寄來的信一封接一封，有的詳細說她嫁過去有多少好處，有的直接在信裏開罵，說付家白養她這麼多年。每次的信，付竹折看完後直接用火燒掉。付夫人看著她沒有任何表示，卻又不敢逼太狠。
一個消息傳到了付竹折的耳朵，這一次，她終於還是帶著滿腹的不甘坐上了花轎。“所以從那以後你就這麼守著她？”須鳳拿起葫蘆喝了一大口酒。
夜晚的瓦帶著刺骨的涼氣，月光灑在上麵就像布了一層霜。可是仰麵而臥拿著酒葫蘆的兩個人並沒有在意這一切。
“是啊！不然她真的能被那個混蛋打。”夜言苦澀說道，說完跟著喝了一口酒。他看似很放鬆，但是他的耳朵時時在注意底下一個房的動靜。
須鳳就住在對麵的客棧，半夜時分他看見有黑影從他旁邊清淺所住的房間掠過，怕清淺有什麼意外，他就追出來看看。沒有想到會因此認識夜言。
“你還不如不離開她，你應該學我，不管怎麼樣，都陪在她身邊。”須鳳的笑容透著一些苦澀。
夜言笑笑，過了許久他才開口，“我已經學不了你了，如果我隻是離開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現身。可是，你知道我還做了什麼嗎？付路遙的賬本就是我偷的，不知道怎麼了，她知道了，所以才那麼決絕地嫁了。她上花轎的時候，一眼都沒有回頭看。”
“你不是決定不去偷賬本？”須鳳愣了一下，喝酒的動作也微微停頓。
“那些龜兒子做的太狠了，他們把孩子都綁了，我還能怎麼辦？”清淒的月光也照不進夜燕的無奈，“知道我為什麼叫夜言，而其他人不叫這個嗎？那是因為他們比不上我，隻有我能在天寒地凍的晚上很有把握偷盜。沒有想到曾經為之驕傲的最後卻害了自己。你不知道，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打聽她的消息，我甚至買通她一個下人，隻為知道她每天過的怎麼樣。”
夜言說話的時候已經有醉意了，他雙眼迷離看著天。
“可是，你不可能這麼守著她一輩子。”須鳳幽幽歎了一口氣。
“守！怎麼能不守呢？哪怕半輩子也行啊！”夜言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