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寧張了張嘴,沒能發出聲音。一旁的李護士說道:“這會她還很虛弱,高燒後嗓子肯定有些問題。”
陳天宇讓出他的位置,看著嶽寧,他感覺嶽寧不是在喝水,而象是在享受春雨甘泉滋潤,她蒼白的臉上慢慢有了生動。
嶽寧喝飽了水,將目光再次轉向陳天宇,陳天宇可以聽見她的聲音了,嶽寧是在說:“你也生病了嗎?”
“一醒來就講什麼鬼話?”
“不然你為什麼胡子拉渣的?”嶽寧眼裏的笑意更濃。她腦袋清醒了些,環顧四周,她看見了顏伯嘉,“我不是在做夢吧,你不是在酒吧嗎?”
顏伯嘉嘿嘿幹笑兩聲,在嶽寧開口前給自己圓場,“我心情不好喝了點酒,你睡著了而已。”心裏祈禱,千萬別說出些什麼才好。他的祈禱起了作用。
嶽寧歇了下,有點羞澀地說,“我餓了,有吃的嗎?”大家都笑了起來,這足以證明她快正常了。
蔣菲菲總感覺有什麼不正常,她試圖找出些蛛絲馬跡來,可又無跡可尋。一大早,她就又來到陳天宇家,試探地問陳天宇是否該到公司去了。而陳天宇毫不遲疑地說:“走吧。”這個反應讓她快樂得意起來。
嶽寧看著陳天宇和美麗的蔣菲菲雙雙走到她麵前,對她說,“你好好休息,我去處理一些事情,想吃什麼給盧阿姨說,她會幫你搞定的。”
嶽寧含笑點頭,他所說的盧阿姨是以前給他做家務的鍾點工,現在變為全職。他們走後,顏伯嘉睡眼惺忪地走進來,他敲敲頭,問怎麼人都消失了。盧阿姨說:“陳先生和蔣小姐到公司去了,我把早點給你端到桌上吧。”顏伯嘉點點頭,盧阿姨便去廚房了。
顏伯嘉撓撓頭,對嶽寧說:“謝謝你,也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什麼謝謝你,怎麼繞口令似的。”嶽寧已經有了氣力。
“要不是我叫你出來,你也不會病成這樣。”顏伯嘉挺內疚的樣子。
“我本來就在生病啊,這不關你的事,而且,幸好有你們這幾天照顧我,不然我死在宿舍也沒有人知道了。”嶽寧想讓他開心點。
顏伯嘉笑道:“你的身體也真差,認識你不久,你都暈了兩次,都把人嚇壞了。你真的要注意加強鍛煉了。”
“上次不算,那是意外。暈血與身體好壞不相幹的,平時我身體還是很國防的。”嶽寧打趣自己。
“你還國防,得了吧。”顏伯嘉嘲笑她,正色道:“話說回來,我真的很感謝你,謝你沒把一些事說出來。”他歎了口氣。
“那是你的私事,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嶽寧覺得有必要讓他安心。
“是呀,我就是看準了你才叫你出來陪我喝酒的,”顏伯嘉一點也不掩飾。
“我不知道你們究竟怎麼樣了,但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嶽寧提醒他。
“我知道,我會做一個了結的,隻是……”嶽寧看著他苦痛的眼神,有些了然。
盧阿姨進來告訴顏伯嘉早點準備好了,顏伯嘉對嶽寧說:“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來看你,你別不好意思,陳天宇其實是挺好的人,不然他不會把我們帶回家,當然,我是沾了你的光。”
這是陳天宇的的臥室,嶽寧將臉揉進鬆軟的枕頭,上麵有著淡淡不屬於自己的味道,她莫名地想記住這種味道,記在心裏,記在記憶深處。這個被窩那麼舒服,可是它不是屬於自己的。心裏被撥弄的弦深深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