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伯嘉沒說話,隻是讓她進來。蔣菲菲玲瓏有致的身子跟不倒翁似的快速轉了進去,她將手中的皮包扔在沙發上,開始找人,她的第一目標是陳天宇的臥室,沒錯,她的判斷的很準確,陳天宇在臥室裏,然而不僅陳天宇在,一個帶著聽診器的中年男子也在。他們的交談並未因她的出現而停止。蔣菲菲不是一個不懂事的女人。
“問題不大,繼續輸液。”
“怎麼她現在還沒醒過來,”陳天宇陰沉的臉象是可以擰出水來。
“高燒得太久了,身體本來就虛弱,抵抗力又不行,估計就應該快醒了,給病人吃一點流質食物,也別吃得太多。多喝水會對她有好處。”
“好吧,有事我會給你電話,希望你手機是開著的。”
中年男子點點頭,“李護士快到了,她是最好的護理。”
顏伯嘉將中年男子送到門口,道:謝謝你,劉醫生。
蔣菲菲看著床上虛弱蒼白的女人,對端著水杯進來的陳天宇說道:“誰呀?不會是你的初戀情人吧?”她不無酸楚,“你的品味也不怎麼樣嘛。”
陳天宇沒理她,拿著小勺準備給嶽寧喂水,可水喂不進去,陳天宇忙手忙腳地擦拭流到嶽寧頸子和枕頭上的水。
“你就為了這個女人把我丟在地下車庫裏,你把我當什麼?”蔣菲菲終於忍耐不住,“你說話啊。”
“你別那麼吵,”陳天宇瞪了她一眼,“病人需要安靜休息。”
“嗬,陳總什麼時候變成了醫生?還蠻專業的嘛。”蔣菲菲嬌美的容顏有點變色。
“李護士來了。”顏伯嘉的聲音。
一個衣著整潔的女子起了進來,她看見陳天宇努力想給嶽寧喂水,趕緊起走了過來,“我來吧,不是這樣喂水的。”李護士熟練地將嶽寧的頭攬在懷裏,將一方毛巾掖在嶽寧的頸子裏,一隻手輕輕地將嶽寧的嘴捏開,然後另一隻手用小勺緩緩地給嶽寧喂著水。
無意識的嶽寧貪婪地微動著嘴唇,享受著水的滋潤。“早該給她一點水,我們怎麼這樣笨,上次嶽寧也是一醒來就要水喝”顏伯嘉懊惱地說。
“什麼上次?”陳天宇很敏感似的。
“就上次讓你報銷一套西服的那次。”
陳天宇沒吭聲了。
三個人就這樣看著李護士流水似的作業,陳天宇的協助工作做的還行。蔣菲菲覺得自己象一個多餘的人,既不知狀況,又插不上話。“怎麼回事?”看著陳天宇的模樣,她決定問顏伯嘉也許能知道點什麼。
“都是我的錯,她在生病,我卻把她叫出來吹冷風。”
“她是誰?”蔣菲菲小心翼翼地問。
顏伯嘉沉吟了一下,“她是子豪的老師。”
蔣菲菲感覺自己鬆了一口氣,“那既然是你惹的禍,你該去照顧,幹嘛讓天宇忙著。”她嗔怪道。
“你少說點不行嗎?”陳天宇又喝她了。
李護士見狀,說道:“這裏有我,你們去休息吧,也好讓她安靜休息。”
嶽寧睜開眼睛,一位和藹的阿姨正坐在旁邊,見她醒了,摸摸她的額頭,笑道:“好多了。”
“我是在哪?”她覺得嗓子象冬天的樹皮。
那位阿姨推開門走了出去,緊接著,門像縮了水似的,被幾個人擠開。她的視線有點忙不過來。嶽寧看見陳天宇,眼睛裏多了一點笑意。
陳天宇俯視著嶽寧,這小妮子竟然在笑,他覺得他這個姿勢讓嶽寧看起來很累,就自然地坐在了床邊。“感覺怎麼樣?”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