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湖的黑洞暗無天日,空氣凝滯,黑苔泛濫,滋生出腐敗的氣息。
穀崎風依舊每日都在洞內練術,鬼頭已經將兩個月教授一次術縮短至一個月教授一次術。穀崎風領悟能力很強,簡單的術看過一次便記住了,學起來也很快。
鬼頭偶爾會抓一些稍微弱小但具有攻擊性的野獸到黑洞去,供穀崎風進行實戰演練。每次穀崎風都能順利地完成挑戰,打敗這些野獸。而鬼頭漸漸就換了一些能力稍強的野獸進去,穀崎風雖費了些力氣,但也還能應付這些野獸。
對於穀崎風所有的成長變化,鬼頭都會記錄在他的小本子裏,然後作出各種數據圖表,供自己研究。他對此饒有興趣並樂此不疲。
包括穀崎風的心緒變化,鬼頭都會記錄在案。
自從上次從魔族的幼兒園回來,穀崎風心理便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練術之餘,他總是悶悶不樂,心事重重,不像一個兩歲的孩子。
“師傅,我想知道,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意義?”一天上午練完術後,穀崎風突然問鬼頭這樣的問題。
鬼頭閉上眼睛,思索十餘秒後,又睜開眼睛。看著穀崎風說道:“今天我帶你出去,到族裏其他地方走走。”接著他牽起穀崎風的小手,“嗖”的一聲,二人化作黑煙,轉瞬間便來到了魔族的中學。
穀崎風好奇地睜大他的眼睛,看進去。一群個子高大的學生整齊地穿著黑色的族服,正在訓練。
很多動作穀崎風都沒有見過,很多術他都還沒學到。於是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其中一個帶頭的學生,默默地記住每一個動作以及每一個術的要領。
“我帶你來這裏,不是來學術的!”鬼頭厲聲嗬斥道。
“那師傅帶我來這裏是幹什麼的?”穀崎風停止對那個學生的觀察,抬起頭看鬼頭的臉。鬼頭的臉上的傷疤正在有規律地振動。
“你覺得自己和這裏麵的人比,誰比較厲害?”鬼頭看著裏麵正在訓練的學生,問道。
“當然是他們。”穀崎風分析道:“我現在總共學了十餘種術,而據我觀察,他們最弱的人學的術都在五十種以上,有幾個甚至達到了上百種。無論在術的數量、種類、級別、熟練程度、操控靈活度等等各個方麵,他們都遠超我一大截。況且,況且他們的體質、體能和力量、精氣神,也都是在我之上的。”
鬼頭的目光仍然集中在中學的學生身上,嘴角上揚地對穀崎風說道:“小子,小小年紀,分析得頭頭是道嘛!”
穀崎風也盡力把目光集中在裏麵的學生身上,繼續觀察起來。
“但是,我想說的是,既然你比他們弱,決鬥的時候就會敗給他們,就會死!”鬼頭接著說,“因為,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弱肉強食?”穀崎風感到一股寒氣湧上心頭,“弱者,都要屈服於強者嗎?”他盡力壓抑心頭的寒氣。
“沒錯!隻有強者才能活下來。”鬼頭停頓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穀崎風,接著說道:“所以,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就是不斷地變強,直到,沒有人能夠在你之上!”
“師傅,你是魔族裏最強的人嗎?”穀崎風好奇地問道。
“現在魔族裏最強的人,是魔王大人。這個,以後你就會知道。”鬼頭臉上的傷疤又閃動了幾下,似乎是隱隱作痛。接著他牽起穀崎風的小手,再次化作黑煙,轉移陣地來到魔族的武館。
武館內有幾個牢籠鬥台,其實就是幾個巨大的鐵籠子,供武者在裏麵決鬥用的。但是如果兩個武者決定在鬥台內決鬥,就必須直到其中一方戰死,獲勝的一方才能出來。
“真是殘忍呀!”鬼頭帶穀崎風來到其中一個鬥台的觀眾席坐下,臉上帶著輕蔑的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