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湖水不時地拍打延岸,岸邊的沙子和石頭是灰色的,地表沒有動植物,死寂一片,連空氣都快要凝滯的樣子。
這裏是魔族北邊的一個廣袤的死湖,方圓數百裏杳無人煙。死湖內部有一個巨大的黑洞,洞內陰暗潮濕,長滿了黑苔。
不同於砂川仁讓放養的訓練方式,鬼頭青將雙胞胎兄弟中的黑澤穀崎風帶回魔族後,便立即開始查閱各種關於混沌之芒的書籍,在孩子不到一歲的時候,就在這個死湖的黑洞裏對孩子進行了各種激發潛能的研究試驗,包括服藥、遞能、通脈、疏血、流骨等等試驗,但均以失敗告終。
在孩子一歲的時候,鬼頭便開始教授孩子學習各種術的文化理論知識以及實操練習。在看孩子練術的時候,鬼頭常常都在想:“我倒是想親眼看看,這混沌之芒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穀崎風一歲到二歲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在這個死湖的黑洞裏渡過,沒有與外界有什麼接觸,除了鬼頭沒有接觸過別的族人,因此從小便養成了孤僻冷漠的性格。
鬼頭每隔七天的時間帶一批食物進入黑洞,供穀崎風補充體力和能量。每隔一個月的時間給穀崎風服下一顆聽令丸,用以操控這個孩子的心神。每隔兩個月的時間教授穀崎風一種術,然後觀察他練術的情況以及器官、體液、毛發和能量的變化。
穀崎風兩歲的時候,已近基本能夠掌握六種簡單的基礎術,這是魔族其他同齡孩童遙不可及的。
鬼頭決定帶穀崎風到黑洞外麵看看,帶他去魔族裏走走。目的很明確,觀察他對新生事物的一些心理和生理變化。
首先是到了魔族的幼兒園。園裏一個個孩子正在快樂地追逐和嬉戲。穀崎風注意到他和這些孩子不一樣的地方——頭發的顏色。其他孩子的頭發的顏色,和鬼頭的頭發的顏色是一樣的,都是灰色的,隻有自己的頭發的顏色,是灰黃相間的。不知不覺,他的心裏產生了絲絲焦慮和陰鬱,但隻是悶在心裏,沒有跟鬼頭說。
其中一個小男孩子在追逐的過程中不小心摔了一跤,膝蓋表皮破了,黑色的血液流出來。穀崎風本想過去扶他,但看見那黑色的液體,便猶豫了起來,想起某次修煉術的時候,不小心撞在黑洞的洞壁上,手臂擦破了一點點皮,流出來的血液是藍色的。
“我跟他們不一樣。”穀崎風伸手在自己的頭上拔下幾根頭發,攤開在手心上,出神地看起來,又看了幾眼手臂上擦傷留下的痕。
“是的,你跟他們不一樣。他們全部都不是你的對手。”鬼頭的嘴角上揚,露出一顆尖銳的牙齒,閃爍一絲得意的光芒。
“為什麼我跟他們不一樣?”穀崎風抬起頭,用堅定而好奇的眼神看著鬼頭。
“因為你與生俱來就與眾不同。”鬼頭拉著穀崎風的小手一躍,便站在了幼兒園的操場上,“去,融入到他們當中去!”鬼頭用命令式的口吻說道。
穀崎風深呼吸一口空氣,給自己壯了壯膽子,邁開步子。一步,兩步,三步……走到一個小女孩後麵,他緩緩地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拍拍小女孩的肩膀,說道:“那個,那個我們,可以一起玩嗎?”
小女孩回頭一看,立刻驚叫起來,“啊……怪物……鬼啊……救命……救命……”然後便撒腿跑開了。
穀崎風低頭歎氣,“果然,果然還是被當成了異類。”
不一會兒,剛剛那個小女孩帶著一群小男孩和小女孩跑過來。“就是他。”小女孩指著穀崎風大聲地說道。
“他的頭發和我們的不一樣。”“好奇怪的樣子。”“是怪物嗎?”“是其他族的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頭發噢。”“是外星人嗎?”小孩子們紛紛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