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傑和胡伯伯都是懷著無比痛心的感情,看著紅蓮一路辛苦的爬著,一直爬到廟門口。紅蓮一路爬著的時候,眼裏的淚水就灑了一路,她喃喃自語:“狗兒,我的好兄弟,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不聽姐姐的話,誰讓你去做那事情的啊,咱們不是說好了,做人要作出骨氣來的麼,狗兒啊,你真糊塗啊?”紅蓮邊說邊不停的回頭看著擔架上已經臉色醬紫色的狗兒。她能狗明白狗兒此時的痛苦,可是,有什麼能夠解決狗兒的痛苦呢?紅蓮的心裏痛的都快要透不過起來。
門檻太高了,紅蓮不得不爬過來,用還完好的一條手臂,抓住繩子,把繩子從自己和狗兒的身上穿過去。陳誌傑明白了,她是要把狗兒和自己綁在一起,靠自己的身體把狗兒拖進廟堂裏麵去。
“啊……疼啊……”紅蓮剛一挪動,因為繩子勒到了狗兒被燙了的皮肉,狗兒從昏迷中被疼痛醒來,發出又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
紅蓮在聽到狗兒的哭喊聲之後,渾身突然不由自主的顫抖了,她害怕了,她也沒有了辦法,自己隻剩下一條完好的手臂,而狗兒卻又哪裏都碰不得,紅蓮已經精疲力竭,卻又無可奈何:“老天爺,你告訴我,到底我該怎麼辦啊?我要怎樣做啊?”紅蓮悲慟的哭喊著,跪拜著,對著下午的明媚的陽光跪拜、磕頭。陳誌傑估計,紅蓮真的是別無他法了,沒有辦法了。
“胡伯伯,我們怎麼穿越來明朝隻穿越了靈魂呢,我們難道真的就什麼也不能做嗎?我真的好心痛啊,您看紅蓮……”陳誌傑急的直跺腳。
“沒有辦法,誌傑,這是命,是狗兒的命,也是紅蓮的命,我們沒有辦法改變曆史曾經發生的事情。”胡伯伯同樣有著悲痛的神情,然而,他卻很淡定,因為他知道,一切該發生的就發生了,事實已經不可能去改變了的。
突然,陳誌傑看見紅蓮站起來,然後到處在找東西,她瘸著一條腿,隻能慢慢的拖著走,裏裏外外找了半天,終於,陳誌傑看到紅蓮在廟堂裏麵找到了她要找的東西——原來是廟裏菩薩旁邊靠著的一把已經鏽跡斑斑的大砍刀。陳誌傑明白了,紅蓮是要把門檻給一點點兒的砍掉,可是,那得費多大的功夫啊!
“噗,噗,噗”紅蓮真的跪下來,用自己尚能夠活動的右臂拿著鏽跡斑斑的砍刀一點點兒的用力砍下去。好就好在,這座廟堂已經年久失修,又沒什麼人來打理,一些像門檻,窗戶之類的木頭做的,已經全部開始脆弱毀爛,這樣,紅蓮隻是用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就把那條門檻給砍的都是碎片了。當然,陳誌傑在紅蓮放下砍刀的時候,分明看見她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心,那上麵,有一個粉紅色的鼓起的大水泡。
然而,紅蓮顧不得自己的水泡了,她趕緊把繩子繼續套在自己的肩上,把狗兒一點點兒的拖進了廟堂。
“狗兒,來,看姐姐給你要來的饅頭,姐留著呢。”紅蓮趕緊從案桌上拿下饅頭撕了一小快,塞到狗兒的嘴邊。
可是,狗兒卻一動不動的躺著,就像已經死了一樣。紅蓮輕輕的把手放到狗兒的鼻子下麵,呼吸還在,可是已經很微弱了。
怎麼辦?怎麼辦?陳誌傑也著急,他看見最著急的是紅蓮,她左看右看,好像要從這個破破爛爛的廟堂裏找點兒什麼似的。
突然,陳誌傑看見她扶著歪斜的桌子腿站起來,一把把那烏黑的香爐給拿下來,之後她趕緊抓了一把香灰,把狗兒的衣服輕輕掀開,把那香灰灑了上去。
“啊……”狗兒發出又一聲悲慘的叫聲。
“乖,狗兒,你不是說香灰最有用嗎?有菩薩的靈氣的呢。來,你抹上香灰就會好的,會好的,來忍一下,姐姐給你抹上香灰。”紅蓮嘴唇哆哆嗦嗦的說著,手慢慢的把狗兒的衣服解開的更大。衣服越解開的大,紅蓮的手就越是抖得厲害,陳誌傑已經別過頭去了,那分明是已經燒熟的肉了,哪裏還有完好的皮膚啊。胸骨已經露出來了,因為肉被燙熟而使得肉被在搬動的過程中撕開,肋骨白森森的露了出來,陳誌傑的胸口突然悶得很,有一種很想嘔吐的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壓在胸口,喘不過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