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淡然的笑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全是亮閃閃的釋然,她指了指季瑉瑞的手指:“我的戒指。”
季瑉瑞臉色一沉,抿著唇將戒指取下來,霸道的抓起阮喬的右手:“要是再拿下來一次,我就把你的手指全剁了!”
“我知道了。”阮喬笑眼看著那枚金色的戒指慢慢套上自己的無名指,隻感覺整顆心都被牢牢的套住。
季瑉瑞冰冷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轉眼看到阮喬身上的衣服,眼中一下子迸發出狠戾很惱怒:“還不把這該死的衣服脫了!”
“蠻好看的。”
“閉嘴!”季瑉瑞惡狠狠的瞪大眼睛:“把眼睛閉上。”
“你不會要親我吧?”阮喬悄悄後退一步,腰間卻被季瑉瑞攔住動彈不得,隻得把眼睛閉上。
季瑉瑞唇邊浮現一絲滿足的微笑,緩緩靠近阮喬,輕輕婆娑她柔軟的嘴唇:“我就親了,又怎麼樣?”
深夜的雪地,昏黃的路燈,原本行走之後的腳印已經被覆蓋了一層積雪,隻隱隱看得出輪廓,季敏策看著眼前黑沉沉的樓房,依稀可以分辨得出房子的模樣。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季敏策沒有回頭,直到那人站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可以感覺出那人急促的呼吸,似乎趕得很焦急,連紊亂的心跳也能隱隱聽見。
“喬。”季敏策低語,沙啞的喉嚨有些無力:“還是沒有趕上飛機。明早我們再出發。”
阮喬深吸一口氣,隻覺得整個鼻腔都被冰冷的空氣充斥著,一直冷到心髒:“我不去法國了。”
季敏策的肩膀顫了顫,緩緩轉過身來,毫無血色的臉上,一雙失去神采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阮喬:“喬,我們不是說好去法國重新開始,忘記這裏的一切嗎?你不是說就當我們從來不認識言之溪,不認識季瑉瑞嗎!”
“對不起,我食言了。”阮喬的聲音很輕,卻深深紮進季敏策的心裏。
“不!不能這樣!”季敏策上前顫抖著抱住阮喬,將她緊緊的桎梏在自己胸口:“你到這裏來找我說明你心裏有我,是不是?是不是?”
阮喬垂著手靜靜的任由他抱著,耳邊的心跳的飛快,無一不在訴說著季敏策的驚慌,她的心有些抽痛,那些心髒上的皺褶正在潺潺冒血,她閉上眼睛止住不斷泛濫的心痛:“對不起。我想要自私一次,就這一次。”
“我不要!我不要!喬,別這樣對我。”季敏策手足無措的抱緊她:“我什麼都可以沒有,什麼都可以不要,我隻要你。我隻要你……別這樣對我……”
阮喬搖搖頭,從季敏策懷中離開,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彎起來:“怎麼辦呢,我不想騙自己了。我愛季瑉瑞,我愛他甚至超出我自己的想象。那種明明相愛卻要裝作無所謂的痛,我不想要再嚐試了。那會殺了我。”
季敏策閉上眼睛,眼角的淚水終緩緩淌下來,那晶瑩的水珠順著他絕美的臉頰一直到唇邊,苦澀無比:“你不要我了。這一次真的不要我了,是不是。”
阮喬臉上掛著笑:“我曾經以為我愛你,可是後來發現那不是愛,那隻是因為我以為我和你是一樣的一類人。沒有家,沒有愛,隻能靠著自己活下去。沒有你,我會難過,會想念,會生不如死。可是他讓我明白真正的愛情,沒有他,我不能活。”
話畢,阮喬抬眼看著季敏策身後的樓房:“那些都過去了,這個地方很快就要拆遷,會蓋上新房子,會有新的住戶進來,會是另一番景象,這棟房子,以後也會在我們的記憶裏慢慢變得模糊。忘了,會活的更好。”
積雪吱吱作響,阮喬的身影慢慢隱匿於無邊的黑暗之中。
這一瞬間,仿佛有什麼遮住路燈的光芒,隻餘一世界的黑暗和冰冷。
溫嘉悅緩緩俯身靠近,她臉上的咖啡滴在肩頭,語氣詭異中帶著一絲冷漠。
她說,你知道嗎?這個計劃不是我一個人想出來的。
她說,有一個人幫著她,才能進行的這麼順利。
她說,那個人什麼都不要,隻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