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悅羞赧一笑:“我怎麼會知道,阮喬好像不太戴這些東西。”

“是嗎。”季瑉瑞冷漠的勾了勾嘴角。

有人站在房子前等候,阮喬眯起眼睛看了看,隱隱有些熟悉,季敏策似乎也感覺到了,腳下刹車一踩,車子緩緩的在那人身前停下。

從車子上下來,阮喬身上披著季敏策的外套緩步走向前:“言之溪?”

季敏策也是一愣,卻沒有開口,隻上前摟住阮喬的肩膀為她把外套緊了緊。

言之溪見狀,冷傲的臉上有些僵硬:“我來找你有事。不過,看樣子你已經知道了。”

阮喬意識到是自己身上的伴娘禮服,隨即點頭:“是。我知道了。如你所見,我明天還要做伴娘。”

言之溪冷笑,她沒有化妝,蒼白的臉上很憔悴,長發鬆鬆垮垮的垂在胸前:“她這樣設計陷害你,不但把你趕出集團趕出季家,現在還要坐上季家女主人的日子,你竟然還能去做她的伴娘。我該說你心胸開闊,還是唯唯諾諾。”

“要說設計陷害,言部長你做的並不會比她少。”阮喬別開眼看著白茫茫的大雪:“被人利用的滋味怎麼樣?不好受吧。原本以為隻是一隻小狗不足為懼,卻想不到是一頭豺狼。”

“我來這裏不是聽你冷嘲熱諷!”言之溪渾身發抖,一雙眼睛布滿血絲:“我隻想問你一句話,你想不想報仇!想不想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我言之溪這輩子沒有受過這麼大的侮辱。陰溝裏翻船,我不甘心!隻要你出來作證,證明偷取設計稿的是溫嘉悅,我就……”

“夠了。”阮喬打斷她的話:“誰是誰非都不重要了。你說拿回屬於我的一切?你比誰都清楚我本就是一無所有,哪來的屬於我的東西。我勸你及早收手,保住你如今設計部部長的位置,好好的活著。”

“我沒你那麼愚蠢!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戴家完了,我在a—line什麼也不是了!”言之溪蒼涼的笑著:“你以為溫嘉悅和季瑉瑞結婚之後還能看著我騎在她頭頂上嗎?她第一個要鏟除的就是我!你知不知道!”

寒風在周身打了個卷,肆意的汲取著身體上的任何一點溫度,阮喬攜著季敏策緩步走向屋子,卻突然在門口頓住:“有一個人一直在等你。你不是一無所有。張默生。”

清晨第一縷陽光慢悠悠的從窗口投射進來,將窗台前的書桌染上一層暖色。阮喬睜開眼睛,看見天際那一抹亮麗的朝陽,這才發現竟然在書桌前整整坐了一晚,身上還穿著那襲淡粉色的伴娘禮服,原本空白的腦海一下子被這滿眼的粉色渲染,隻覺得天旋地轉。

起身走向洗手間,水龍頭噴湧出冰冷的水花,並著手掬起一捧冷水,輕輕衝刷蒼白的臉頰。那冷意刺骨,整張臉似乎麻木了一般,連一個表情也做不出來。

下了樓,季敏策已經在客廳裏擺好了早餐,見阮喬起床,溫柔的一笑:“天氣這麼冷,怎麼不多披件衣服?”

阮喬在餐桌邊坐下,看著眼前滿滿的一桌子食物:“簡單點就可以了。”

“這是我們在這裏吃的最後一頓飯,當然可以豐盛點了。”季敏策把切好的吐司遞到阮喬的盤子裏,看著她滿臉的蒼白,眼睛下方還有濃重的黑眼圈,心頭不免酸楚,隻一瞬間,他又淡淡笑起來:“下午4點鍾的飛機,東西我都整理好了。婚禮一結束,我們馬上就去機場。”

阮喬抓著吐司的手指微微顫抖,卻依舊不發一語隻緩緩點頭,眼睛直直的看著桌麵上淡色的花紋。

吃過早餐,兩人來至季家別墅,原本想象中的熱鬧景象卻沒有出現,阮喬有些詫異,這才發現新聞媒體似乎對這一次季瑉瑞結婚完全沒有報道,心頭有些不安,悶聲進了客廳。

客廳裏也是一派冷清,完全沒有婚禮該有的氣氛,阮喬看向季敏策,對方也是一臉凝重,突然,頭頂傳來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夾帶著女人嘶聲裂肺的呼喊,阮喬和季敏策麵麵相覷,皆是不知所措,聽那聲音似乎是溫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