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超越種族
喬治比亞在雷澤的幫助下,總算在當地農民和商人的鄙視和懷疑中租到了一間房子,確切的說,是雷澤說服百姓,允許喬治住到雷澤所租的房子裏。房主每天都要來檢查,看看喬治有沒有做什麼壞事。
喬治總是無辜的攤攤手,說自己是好人,是修道士。房主一瞅見喬治的藍眼睛,就會滅了囂張氣焰,匆匆忙忙的跑出去,在門外唾一口,消除鬼子帶來的晦氣,噓噓,百年後嬌媚無骨的漢氏女孩都以傍上鬼子為榮,與現在的鄙視鬼子的風氣相差豈止萬裏!
喬治也不生氣,繼續向雷澤學習漢語,有時候史阿也會教他幾句,隻是史阿調侃他的時候更多,故此他甚少會向史阿請教。
喬治也嚐試去宣道,可沒有人聽他的話,他每天三次,去街上大聲的傳揚永生之道的消息,可惜由於人種和政治的原因,這裏的百姓都不願意接納他,喬治就總是腆著臉回來,被史阿嘲弄,好在他智慧通達,對史阿的嘲弄更不放在心上。
喬治學的很快,永生之道賜給他很多的果實,其中應該就有語言,兩個星期後,喬治就學會了漢語,會讀會說會寫。
就在這個時候,這個世界的主角,刺客神君菊田派義和團的神拳師傅送來了一封挑戰信,要和雷澤約個地方,鬥法一場,雷澤決定去看一看。
“親愛的喬治,恐怕我不能陪你呆在這裏了,我要去迎戰一個強大的敵人,就是這個世界的神,你有什麼打算呢?”雷澤問喬治。
喬治正在史阿的指點下,擺弄他新買的女真衣服,嚐試著把衣服的下擺纏到脖子上,看看能不能創造出一個新的造型。聽到雷澤的話,喬治放下衣服,興奮的說:“帶上我一起去吧,我是永生之道的追隨者,我為永生之道服務,我倒是想見識見識,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敢自稱是神靈。”
“這個恐怕不行,你還不到死的時候呢。要不,你先繼續講道?說不定還有靈性未曾泯滅的人,來聽你講道呢。”雷澤拒絕了喬治的要求,他覺得菊田的存在並不合理,不應該告訴喬治。
“唔,好吧,哥們,俺就先去講道,告訴你這幫老鄉,叫他們知道你們的祖宗都是修道士,你忙去吧。”喬治的山東話水平很低,學的是半官半土的山東版官話(普通話),據史阿說,這樣能更好的讓鄉親們接受先祖之道。
雷澤感到內傷淩亂,他實在想不明白,多聰明的一個外國智者,幹嘛老是和史阿那個流浪武士摻和在一起。難道是史阿有魅力加成?
“好吧,既然你都會說山東話了,你就自己先在這裏逛逛吧,西方各個民族建立的政府都在山東有勢力,如果有人無故害你,你可以跑去求救,也可以去當地官府報警,但我不保證官府的公正性,另外,你恐怕是租不到房子的,好在羅馬教名義上還自稱是修道士,或許你可以去某個教派的地盤借宿,你們德國主教分到的教區你知道吧,可以去那裏。”雷澤指點喬治怎樣行動,不要像蒼蠅一樣到處亂跑。
喬治擔憂的搖搖頭:“恐怕不會允許我借宿的,因為我不拜他們的女神,他們素來恨我。這次派我來,不僅是嫉妒我的智慧,更重要的原因是,在我的影響下,很多人都隻向永生之道曲膝下拜,不拜他們羅馬教的瑪利亞天後。他們要殺我,怎麼會允許我借宿呢?”
史阿湊了上來:“沒關係,我們這的鎮上一般都有小橋哦,有些地主人家的屋簷也寬,反正現在已經五月了,也不算冷,你白天去茶館坐著,晚上就睡屋簷下好了。反正你是修道士嘛!死都不怕!”
雷澤瞪了史阿一眼,嫌他亂說話,不料喬治卻很認真的點點頭,覺得史阿這主意太有價值了。他一把拉住史阿,和史阿講了許多感謝的話,讓史阿感覺頗好,終於不再嫉妒雷澤和喬治的自來熟。
史阿說要去山西,那裏有傳道士建立的山西大學堂,史阿說山西大學堂可能是亞洲大陸最早的大學之一,他想看看那裏都開設什麼課程,就率先離開了。雷澤前往北平,在那裏見菊田,同時帶走旅店老板的兒子周謙。
不僅如此,雷澤還找來了新的幫手迪亞兄弟,雷澤給他們的信息是北平彙合。如此一來,他們都確實沒有辦法陪著喬治比亞一起在山東遊行。
喬治倒是樂觀,他送走這兩個東方兄弟後,毫無懸念的被房主趕了出去。他嚐試去租一間房子用來講道,卻沒有人肯租給他,當地的儒生都說,這等洋鬼子,有礙風水,不利鬼魂和精怪神靈。無知小民就都懼怕,不允許他租房子講道,當然,隻要肯掏錢,吃飯還是可以的。
喬治就從厚背心裏掏出銀子,去錢莊換成錢,用來吃飯穿衣度日。他不曾做任何事,卻依然時常遭儒生嗬斥。
這些愚蠢的儒生真是可憐,想當初大唐時代的漢氏族,胸襟寬廣,允許好多種族前來送禮結盟,並不以外族為鬼怪。
想當初儒生的仰慕對象,孔丘先生遊學講課,從來不談論鬼神靈魂之類的事,在他看來,鬼神都是可笑的,隻有道才是真的,孔丘留下‘朝聞道,夕死足矣 ’的名言,就死了。他不知道,一千多年後,他的求道宣言就名存實亡,被亡國奴篡改竊用!
喬治就像野狗一樣,白天跑來跑去,在街上大聲喊:“道的國度近了,你們要悔改,離開你們所作的惡事,要聽福音之道,這道就是你們祖宗說傳說的永生之道,你們來聽這道,隻要你們遵守這道的命令,就能白白的得到永生!
我要告訴你們,當初有一位存在,就是神,神就是道,道創造萬物,又造我們人類的祖先在其中,可憐我們人類最早是無罪的,後來卻選擇了罪惡的背叛之路!
現在道成就肉身的樣式,來到我們人類中間,他的名字就叫耶穌,他替我們死了,三天後又從陰間和死亡中回來,他是道,死亡不能拘役他,他就複活了,打敗了死亡!
借著他的犧牲,就算我們人類無罪,好讓我們能和他重新訂立契約,再作道的兒子!
諸位父老鄉親們,你們還等什麼呢,歐洲人聽了這道,信了,非洲人聽了這道,雖然厭煩羅馬教的貪婪,卻也信了,印第安人聽了這道,雖然憎惡羅馬人,還是信了。
你們以為他們比你們早聽道嗎?不是的,早在一千多年前,你們的祖宗就有聽這永生之道,並且相信的!現在,我奉道的命令,再次來到你們這裏,向你們宣告福音之道的消息!
你們的先祖曾留下憑證,你們何不找出你們先祖的話,來驗證這道的真偽呢?你們憑著自己心中的靈性,就能判斷出來,這道是不是真的!”
喬治的口才隻能算是一般,但他有智慧,在和雷澤交流的時候,他了解到了更多關於大漢氏族的修道消息。結合這些消息,他整理出來最容易被大漢氏族理解的講道方式,隻是他不曾知道,大漢氏族早就墮落,失卻了先祖留下的憑證和光輝,現在幾乎就要失去先祖留下的土地。
路上也有化緣的道士和尚,聽了這話就憤憤不平,怕漢人都跑去修著不要錢的道,就缺少了他們的供應,他們趕忙跑去當地的儒生那裏,招來一大票人,說有鬼子要顛覆中原。
和尚是殺人的和尚,道士是造謠的道士,聯合上那些統治百姓的文化人兒,眾人又雇了些打手,氣勢洶洶的來捉拿喬治,要嚴嚴的審判他!
喬治雖然聽說過,曾有傳道士來中原大唐帝國建立教堂,不料卻搶了和尚的營生,最後被和尚製造一個借口,拿著官府批文屠殺淨盡。到後來,又有傳道士來殉道,被道士造個謠言,說他們壞人風水,又打殺了一批,不過好歹有傳下來的道了。
如此看來,傳道不如搞宗教,你看隨便哪一個宗教,不是鐵血暴力不吃虧的?不管是新月彎刀教,還是羅馬教,哪一個在異國他鄉吃過虧?
喬治如今也來送死殉道,他站在街上,吃自己帶來的錢所買的餅,睡儒生地主家的屋簷,並不曾拿當地人絲毫的好處,然而依然橫禍臨頭!
隻見一群儒生,裹著一幫和尚道士,前有地痞開路,後有流氓跟隨,鋪天蓋地的就衝了過來,喬治還不曾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就已經被推推搡搡的推到牆角。當地人的口音太重,他聽不懂是什麼話。
好在有一個戴著眼鏡的儒生站的靠前,喬治就湊過來,問他:“哥們,發生了什麼事,諸位父老鄉親都是來聽我講道的嗎?”
儒生在路上還努力的調整氣息,要以一種學者的氣度嗬斥喬治,讓喬治羞愧,不料喬治從容大方,氣度非凡,頗有大儒士的風範,這讓儒生感覺頗沒麵子!
周圍地痞的起哄聲都變成了嘲諷,儒生憤怒至極,不顧自己瘦弱的身軀,舉杖就打健康高大的喬治。
喬治的腦袋上起了一個大包,強健的體格讓他抵抗了這輕微的打擊,他摸摸頭上很痛的大包,問儒生:“哥們,俺看你也是文明人,你怎麼突然就打我呐?”
儒生喘口氣,原本覺得自己太過粗魯,有辱學問教化,正要解釋一番,不料後麵和尚道士抬出東土天朝上國的威嚴這麵大旗,儒生覺得如果自己解釋豈不是墜了儒家的名聲!?
“打的就是你這個鬼崽子!伸過腦袋來!再吃你孫爺爺一棒,爺爺就饒過你!”儒生揚起手杖,喊的有些歇斯底裏。
“你這話當真?”喬治不想打架,他腰裏有一隻火槍,是一個旅行家送給他的,用來防備路上的劫匪盜賊,槍裏有六法鉛彈,但他不想殺人。故此他想問問儒生,如果真的再打一下就放過他,他就伸頭再挨一棒,反正這個儒生酒色過度,力氣不大,也打不死他。
儒生仰脖操起唱腔,尖聲唱道:“自然當真!”
“好,我就再給你打一下,然後鄉親們就都聽我講道,好不好?”
喬治接觸到的最流氓的大漢氏族人士就是史阿,史阿雖然流氓,卻有信用,雷澤是學者,更是信譽過人。所以喬治認為大漢氏族的人都還是有素質重信譽的。
後麵的流氓大聲起哄叫好!同來的和尚道士也都掩嘴偷笑,心想這個鬼崽子真的好哄的很,饒他精似鬼,也一樣鬥不過咱一張嘴。
儒生菊花一緊,連吃奶的勁都憋出來了,狠狠的一杖打到喬治的腦袋上,打定主意要給喬治開瓢。
喬治倒也硬起,眼見儒生發狠要給他開瓢,不但不躲,反倒拿腦袋湊上去,給儒生打。儒生心中鄙夷鬼子腦殘,狠狠一棍,不料卻依然不曾開了瓢。
卻是他自個腦殘到家,不知道長棍打近處的物件沒有力氣,給喬治光明正大的避過了開瓢災難。
喬治摸摸頭,說:“好了,你打完了,是不是咱們坐下來,說一說到底是什麼個問題?”
“不坐!哈哈!咱們可不是來聽你念咒的,你可甭指望我們會給你機會作法害人!”幾個流氓湊上來,不陰不陽的說。
“那好,讓我走,我離開你們這裏。”喬治說。
“哈哈,還想走?告訴你,這裏可是我們孫家鎮,沒有外人!我們就算是殺了你,都不會有人給你喊冤告狀!”流氓依次過來,開始戲弄喬治,摸他的頭頂。
喬治想了想,從腰裏掏出槍,對著天空開了一槍。
流氓頓時都跑掉了,幾個和尚道士跑的絲毫不比流氓慢,甚至還有一個和尚拉住一個施主,甩到身後,大概是想要用來擋槍子。
喬治看著摔跤的儒生,無奈的搖搖頭,過去把他拉了起來,忽然喬治心頭泛起一個戲弄的小把戲,他拿槍比比劃劃的,大聲說:“哥們,現在一個人也沒有,我就算是殺了你,也沒有人給你喊冤告狀,你還有什麼遺言,交代一下吧。”
儒生暈了過去。
喬治離開了煙台,按照雷澤的建議,他往內地走去,一路上有許多教堂,但是都不肯收留他,據說是羅馬皇帝下令,各個方尖塔劃分區域教籍,任何大小教民不得隨意越界,免得不方便管理和收稅。
“貪婪而殘忍的羅馬教,為什麼他們的結局不快快的來到呢?難道《啟示錄》中所記載的世界的終結還很遙遠嗎?”喬治被羅馬統治,但他並不信仰羅馬教,他曾根據道的法則審查羅馬教的典籍,發現他們篡改聖經,創造許多虛假的道書,來迎合他們的羅馬女神,以及他們的圈錢大業。
在《啟示錄》中記載,羅馬教猶如大淫婦,乃是敵基督的同伴,她甚至連修道士都迷惑了,她圈占全地,肆意殺戮,宣揚巫術和占卜,又反對人類掌握智慧,禁止人學道,也不肯讓人擁有學問!羅馬教猶如大淫婦,到最後卻要被她所依靠的世俗國王所拋棄,他們到最後必然要受重刑。
喬治比亞因為掌握了智慧,又明白永生之道,故此被羅馬教所排斥,他們送喬治來,原本就是希望喬治能被殺掉,自然不肯讓喬治有地方安歇,他們盼望喬治突然被殺,甚至到處宣揚說喬治身上有很多金子銀子。
可惜永生之道不允許喬治現在就死,故此他們的計謀總是屢屢失敗,喬治很少被搶劫,總是能成功脫身。
喬治走了很久,先是走平原,然後走丘陵,有時候甚至沿著一條河走很遠。某一天,喬治在一條河邊碰到了一個在洗尿布的小女孩,喬治就問:“年輕的閨女,能不能告訴俺,這是什麼地方?”
小姑娘抬頭一看,啊!棕黃色的頭發,藍眼睛,白皮膚,個子高大魁梧,很強壯是爹說過的惡鬼之子!“這惡鬼怎麼不撲過來吃我呢?爹爹不是說,鬼子見了丫頭就會撲上來吃掉腦子和心肝麼?”
喬治見小姑娘不害怕,也不回答,就抬手撓撓頭,想了想,決定開口傳道:“閨女,你知道麼,咱們的祖宗都是修道的,都盼望永生之道,這永生之道的好消息已經傳開了,就是耶穌,耶穌為人類的罪死了,被埋起來三天,然後就複活了,回到了天上去,凡是他的兒女,都要信他,尊敬他,到他的家中去。”
小姑娘默不作聲的繼續洗尿布,她還小,不懂這些道理,但她暗暗的記下了這個惡鬼說的話,因為她很奇怪,為什麼惡鬼不吃人,說話還和氣,還要告訴我什麼永生的道?能讓惡鬼變成好人的,一定是個好神,所以這個耶穌一定是好的。
喬治還想告訴小姑娘,男女是平等的,小孩子不該這麼辛苦,但他看了看河邊那個破爛的村莊,就知道這裏很窮,小孩應該都是當做成年人來用。
他歎口氣,默默的祈求永生之道:“慈悲的耶和華,天下不都是你所造的嗎,天下的財富不都是你的嗎?請你把天下的財富拿一小份過來,給這個小姑娘,讓她的生活能更輕鬆一點,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選定的孩子,倘若可以請你救她的性命,並且加倍的賜福給她”
喬治就離開了。
這個小姑娘洗完尿布,爬上河堤,看到那個惡鬼已經走遠,小姑娘努力的記下那個什麼耶穌,就把尿布裝進籃子,跑下河堤回寨子去了。
這個住在村寨裏的小姑娘看起來似乎和這個故事毫無幹係,而實際上,卻大有淵源,這個小姑娘姓金,沒有名字,性格溫柔賢良,從不與惡人爭執,她生來就比尋常人更聖潔一點,她有生的年日裏,所觸犯的良心之罪也少,她走上了修道士的路,後來她心中的靈性豐滿,有神的屬性在她裏麵,並不曾消亡殆盡。
這個小姑娘後來嫁給一戶黃姓人家,她的一個女兒也作了修道士,嫁到了一戶李姓人家,因為小姑娘一個人的良善,永生的道多多的祝福她的後裔,撇開別人不談,單講李姓人家,這李姓人家也信了永生之道,並且遵守道的法則,學習道的樣式,就有長久的祝福,家中子孫興旺,一直傳到能源後時代,也就是雷澤所在的時代,她有一個李姓的後人,叫李星雲,就是雷澤的朋友,也是雷澤的原本身體。
喬治繼續走,突然有一個路邊的小土廟,發出嗚嗚聲,喬治大怒,嗬斥道:“魔鬼!不知道我是永生神的仆人麼!你來要作什麼呢,要我趕你回到無底深坑中嗎?”
小廟中嗚嗚聲頓時止住,片刻之後,一個臉色發青腳步虛浮的人走了出來。喬治定睛一看,看出來這個確實是人,隻不過是魔鬼的仆人,這是一個巫師。
“你的主人有什麼事?”喬治知道這個人定然屬於魔鬼,並且是抵擋基督的,必然早就已經有關於道的好消息傳給他,隻是他拒絕了。故此喬治並不為他歎息。
“黃毛鬼子!聽著,我家神君有令,要在四月二十一日,於泰山召開論道大會,特派我來,通知與你,可不要誤了時間,你的那個同夥雷澤也會去,你準備好去受死吧。”青臉巫師甩下這麼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喬治就找個安靜的地方禱告,詢問永生的道,這是不是真的,該不該去,永生之道的聖潔的靈就告訴他,可以去,並且他必然要死在那裏。
喬治就唱詩,又拿身上的銀錢,就是他從家中帶來的,去周濟窮苦人,他沿著河流往泰山走的時候,又一次路過金家村,恰巧碰見那個小姑娘,他就要送給小姑娘銀子,小姑娘卻堅持不肯接受。
一路飲河水,吃野果螞蚱,也向善良人家乞討,喬治來到了泰山,他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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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菊田。”雷澤手拿鐵杖,站在一個土台下麵,對土台上的那個人說。
土台四麵掛滿白布幡,幡上寫滿名號符咒,冷風瑟瑟,吹動白布幡,露出裏麵的嫋嫋青煙,原來這是一個祭壇。祭壇上麵的人正是刺客菊田,他身穿錦袍,頭戴高冠,臉上用朱砂繪滿花紋,看起來極像一條條紅色的蛇蟲。
“可憐的流浪人,你向我屈服吧,我可以把這個世界分給你一半,你和我一起做這個世界的神。”左右無人,菊田突然改變主意,開始拉攏雷澤。
雷澤的笑容中帶著一絲隱藏很深的憐憫,讓菊田難以淡定,菊田正要加價,把整個世界都賜給雷澤。雷澤卻突然開口了:“菊田,你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本相嗎?這個世界不過是曆史的投影,並不存在,你要我在一個虛幻的世界中,受你冊封,作這個世界的神?”
菊田心中駭然,頓時胸膛起伏,心口傳來一陣陣刺痛。他不由自主的開始懷疑:“這個修道士說的是真的嗎?這個世界難道就不可能是平行世界?”對表麵現象的懷疑讓菊田心痛難耐,甚至連力量都渙散了。
曾經有一瞬間,菊田幾乎就要接觸到世界的真相,可惜他懼怕痛苦,也沒有了靈性,他強壓下心中的痛楚,不再探究真理,他默念:“菊田即是神君,神君即是菊田。”反複念誦之後,他的心髒不痛了。
“好險,差點被這邪修破了我的道心,看來我對真理的追求不夠忠心,以後,我要堅定不移的確信,我已封神!”菊田再次偏離了正道,卻心中竊喜,以為自己遭到天魔的襲擊,如今自己已經度過天魔,獲得了極大的進步。
“賤婢!孽畜!不要再說了!我好心挽留你一同做這個世界的神,你卻趁機挑動我心中的魔念,你可真夠殘忍!”菊田站在高台上,居高臨下的鄙夷雷澤,因雷澤的暗算而不齒。
雷澤感到好笑,又感到可憐和無奈,世人都在塵世受苦,都是因為罪孽蒙蔽了向道之心,不知道追求聖潔而且公義的正道,又喪失了愛心。可歎世人要麼渾噩一世,要麼追求邪妄空虛的事,揣著一顆蒙昧的心,卻都以為自己是正確的!
可歎啊,不有智者,箴言一句,洗脫凡塵,撼動九州!
雷澤不再多言,拄著杖上前,言道:“你我既然堅信所行即是正道,何必多言?說說你找我事為了什麼事吧。”
菊田也不願再和雷澤多說,他就趕緊說明情況,好讓雷澤滾蛋。他一揮袖子:“我奉天道下的魔尊之命,特邀我大清帝國的天使,舉辦論道大會,邀集各方修道士,雲集泰山南,論道鬥法,決定天國上朝的發展方向,到時候,我會施展手段,毀滅一切種族,隻留我大清在這個世界上,讓這世界都知道我大清天威!”
雷澤心道:“好一個女真奴才,竟然還想要毀滅世界。嘖嘖,沒道理可講。到時候切去看看,到底是什麼勞子玩意。”
菊田說完,手裏飛下一道符咒,上麵寫著具體的聚會信息。這符咒飛近雷澤,卻被一道憑空出現的閃電消滅了,雷澤點點頭,轉身離去。
菊田恨的牙根癢癢,卻不敢動手殺害雷澤,原來他在自封神君不久,就碰到了一個自稱天道的人形生物,天道隨手剝奪了他的法術,又還給他,幾手功夫下去,菊田頓時服服帖帖。
天道就說出真正的目的,原來他要離開這個世界,故此想要把這個世界托付給一個拯救宇宙和平的少年,他看中了菊田和雷澤,就想要在他們當中挑一個出來繼承衣缽,當然,他更看好菊田。
就這樣,菊田接下了封神任務,要召集所有的宗教和道門,一同前往泰山論道,最後勝出的就會繼承天道!天道要求菊田不得在封神前對雷澤下手!
菊田心中憤憤不平,以為天道不公,偏袒雷澤,卻不知道乃是他本領不濟,打不過掌握人類智慧的智者雷澤,偽裝成天道的惡魔為了保護他這個棋子,才特意定下的要求!
遍布九州大陸,各個宗派紛紛接到神秘的帖子,邀請得道者前往泰山一敘,與此同時,羅馬教傳令各個方尖塔,命令裏麵的神甫也去摻和一腳,女真貴族也派出了巫師和薩滿,還有軍隊。
整個事情都在秘密的進行,所有的人刻意遺忘了那些不瘋癲的大漢氏族成員!、
然而真理尚在!天理尚存!大漢氏族的傑出人士,還有許多外族修士,在永生之道的指引下,憑借心中的感動,竟然也悄然間彙聚到泰山旁!
一聲鑼響,頓時鼓樂齊鳴,泰山論道大會正式開幕,道場擺在泰山腳下的一大塊凹陷的空地上,在空地當中有一個巨大的土坑,坑中堆滿柴火,雷澤推測可能是夜裏用來照明的,土坑外分了幾個區域,再外麵有一些兵丁在站崗,再向外的高處,是供百姓圍觀看熱鬧的。
雷澤一個人拿著杖,站在空地上。
菊田和女真天使占了一塊稍微高一些的區域,坐在華蓋之下,悠然的品著茶,在他們身後是衣著華麗的義和團神師和紅燈照神女,當然,少不得還有女真薩滿巫師,臉上塗著鮮血,身穿花花綠綠的衣服,手裏拿著掛滿飾品的棍子。原來是義和團與女真聯姻了。
一陣號聲後,梵唱聲起,一隊賣相極佳的和尚出現了,他們抬著雕像和大師,前麵幾個小和尚,手拿盆子,裝滿荷花瓣和紙片,還有許多豆類和銅錢,一邊走一邊唱,將荷花花瓣高高撒起,頓時漫天飛花若紅暈,清香陣陣如神臨,惹得圍觀百姓一陣歡呼,都爭搶地上的銅錢,說今天有大事,活佛降臨,散財祝福來拉!
好家夥,這和尚們的排場真是恢宏,仿佛間真的有精靈誕生一般。這是第三派到來的勢力。
不待這和尚顯擺完,又有人來,卻是以批練氣士,也自稱是道士,他們當中的小廝都帶著麵具,扮作各種神靈,一路載歌載舞,也贏得一片叫好聲,在這些人之後,卻是一些道貌偉然之輩,人人都有一把長胡子,在他們最後,卻是一些手拿稀奇事物的怪人,嚇的老百姓紛紛後退尖叫。
隨後登場的是羅馬教,隻見他們前有身穿長袍的修女,兩手放在胸口,齊聲歌頌天後女神,中有苦修士,手拿香爐,唱著經文,一路走過,香飄不斷,隨後才是肉戲,在一隊銀甲騎士的拱衛下,一個穿著金絲銀線長袍,手拿金杖的老頭,正是吉德特,吉德特坐在一個步輦上,在他身旁,是一個神龕,上麵放著一個粉麵紅唇白衣飄揚的女性雕像。
最後來的是一群身穿馬褂,腰挎寶劍的文人,他們抬著一個瘦老頭的像,一聲不吭的登場,旁觀的百姓卻仿佛碰見了鬼,都靜悄悄的,不敢高聲喧嘩。
“怎麼就不見我大漢氏族的脊梁呢?你們在我大漢的土地上論道,卻不邀請我大漢氏族的智者修士,嗬嗬,不知道你們居心何在。”雷澤看著這些人依次登場,擺開陣勢,紮下營寨,擺好桌椅,還有仆役燒火煮茶,心中惱怒,因為不見了大漢氏族的大漢登場!
一時間場上旗幟林立,猶如萬國聚會。各教各派內部也是宗派林立,他們經過內部‘協商’,好不容易競爭出來一席之地,自然要把自家的旗號帶來,而雷澤卻形單影隻,獨自一人,挑起秦漢大唐的脊梁。
和尚出場華麗,羅馬人旗幟鮮豔,義和團與薩滿服裝色彩斑斕,奪人眼目。
道士原本不夠氣派,後來卻紮起蘆棚,一眾道士都跑到陸棚上坐著。讓原本占據高位的天使卓公公一陣氣結,最後在嗓子裏哼出了一聲。
唯有雷澤,沒有旗號,沒有表演,衣服也沒有什麼彩色,孤零零一個人,拿著一根鐵棍,站在那裏,和一旁的人聲鼎沸熱鬧喧嘩截然不同。
還沒開始論道,眾人就都對雷澤指指點點,都說這要麼是個隱士,要麼是個放羊的。
也有好事的莽漢過來要趕雷澤走開,雷澤自不理會,莽漢鬧了半天,卻被文人鄉紳看不慣,就派小廝過來,把這莽漢趕走。
雷澤站了許久,卻有一個聰明的百姓,派自家孩子躲過兵丁的阻撓,給雷澤送了一個板凳過來,雷澤謝過這個孩子,給他祝福,孩子見他和氣,竟然起了玩心,就在一旁玩耍,並不離開,雷澤勸這孩子趕緊帶著父母逃離這裏,不曾知道這孩子卻非常頑皮,雷澤最後也不再言語,任由他玩耍。
女真老太太派來的太監見該來的都來了,就仰頭衝天,尖聲利氣的對菊田說:“菊神君,這該來的都來了,你還等什麼呢?難道你還想讓咱家在這裏多吃一陣子的灰不成?還不快快開始?”
菊田兩眼微迷,心中憤恨:“就你這死太監,醃臢玩意,不過是枯樹,不能再春的貨色,也敢在我麵前擺譜?等論道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女真王朝。哼哼”
心中的憤恨卻不能寫在臉上,菊田站起來,看看左右都有下人吵鬧,各派人士也都不加約束,分明是在搗亂,想讓菊田主動找他們妥協,分薄菊田的主持權力。
尚未得到‘天道’認可的菊田勢力尚未,不敢公開作一些讓人懼怕的事。故此他雖然不爽,還是認了。
隻是菊田不屑於這些人的小手段,心中不屑,此乃小道!隻見神君菊田手一揚,一道斒斕絢麗的紫氣衝天而上,張牙舞爪的變幻處種種形狀,頓時場中一片死寂,神君就是神君!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立馬鎮住了一眾小民!就連羅馬教的主教吉德特都一陣驚慌,場中巋然不懂的,也隻有雷澤、死士、騙子。
且不提一旁小民對菊神君的叩拜景仰,這論道大會終於開始了。
隻是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論起,場中人士都默然,等出頭鳥來送死。
果然,片刻之後,那個太監代表女真天庭,見眾人都不吭聲,還以為都怕了女真天朝,就哼了一聲,站起來,大聲說:“既然你們都無話可說,無道可論,咱家就代主子老佛爺賞你媽一道題,你們切論論,‘萬事孝為先,天子無過,老佛爺無過,天無過’”
說完,這太監就一臉得意的坐下去了,一旁的菊田卻恨不得賞這廝一道索命紫氣,好端端的出什麼頭?就算出頭也不用說這等混賬話!
果然,地下的各派都默然無語,擺明無視這太監天使的命題。就連太監極有把握的和尚幫也不肯出頭,沒有抬舉曾給他們許多好處的老佛爺。這太監的臉上原本塗了些粉,看起來慘白慘白,此刻卻慢慢的變紅,最後紅的發紫,好像一塊撲了麵粉的豬肝。
太監手哆哆嗦嗦的伸出來指指點點,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好心的薩滿給他一碗秘法靈水,讓他平靜了下來。
菊田見場下無話,這才吩咐座下嗓子頂好的一個神師,讓他去把論道目的唱念出來。
神師單膝一跪,領命而去,到場中,揚聲吟唱出今日論道題目:“今天道不明,九州不淨,九州之民不知路在何方,爾等皆有一家之言,卻不能替天行道,反而屢屢爭鬥,以致中原禍亂,現今菊田神君奉天道之詔,邀爾等前來論道,道成者得天下,教化九州,道不成者,不得再起事端!若有違背,天誅地滅!
下麵,神君菊田將拋磚引玉,引導諸位開論”
羅馬教恍若未聞,薩滿教拿出小人,作法詛咒菊田這個叛徒,道士還在吃茶,和尚幫新來了一派喇嘛,正在相互謙讓席位,隻有雷澤接過話茬,說道:“既然如此,還請菊田拋磚吧,任憑你諾大的磚頭,咱都接了。”
菊田心中憤恨,一度想出手直接殺死這些人,隻是想到那個天道曾警告他,不許直接暴力消滅對手,要從靈魂上徹底擊潰對手。
雷澤也不廢話,右手在袖裏連點幾下,一揮手,就乘坐自家的煙霧升上高空,他在半空擺個姿勢,氣宇宣揚的說道:“人生天地間,智慧有限,怎能沒有神靈引導?然而世間有殘缺,神靈有壽命,現今天道已老,將傳位與我,故此有符文飛信告知諸位,這東土乃是大漢氏族的東土,大漢氏族的先祖封神眾多,庇護東土,東土才能屹立至今,不知西方的羅馬道友,來我九州何幹?”
羅馬教的主教吉德特脫口而出:“為了淨化你們邪惡的心靈,你們都是迷失的小羊,需要天後瑪利亞的撫愛,天後瑪利亞特意將她的兒子送到人間,就是為了讓你們重回天後溫暖的懷抱。”
吉德特的話剛一結束,就有四個一臉苦相的苦修士拎著香爐,抬著他們的女神像,緩緩繞場遊行,大聲宣揚他們的聖母瑪利亞的權利,並且祝福圍觀的群眾,告訴他們,信聖母衣食無憂,隻生兒子不生女兒。
和尚一聽就不樂意了:“羅馬道友此言差矣,我東土已經有了觀音菩薩送子,不需要你們洋教的女神來送子。”
吉德特聽了一愣,這裏也有女神送兒子來拯救世界?沒關係,我還有煉獄!“你們這些人,敢詆毀女神,死後必然要進入煉獄,遭受十八層煉獄之苦。”
除了雷澤,所有的東土人都笑了,一個道士站起來,先喊了聲道號無量天尊,隨後調侃道:“我東土原本隻信人死靈入陰間,後來印度僧侶帶來了十八層阿修羅地獄,從那以後我們的煉獄日漸昌盛,如今已經有好幾個版本了,你們如今來這裏也是客人,也不差你家聖母的一個煉獄!不知道你家聖母還賣什麼?”
雷澤忍無可忍,站起來,持杖猛擊腳下的岩石,讓他們安靜,雷澤說:“羅馬教的徒子徒孫,你們離開我們吧,你們殺戮基督的追隨者,如今又披著他們的皮來糊弄我的族人,您們太不道德了!
你們所信奉的女神,乃是你們的皇帝請一幫羅馬女神的祭祀創造的,為此你們撰寫一卷經書,放入永生之道中,後來你們的皇帝又想要賺錢,就又發明了煉獄,勒索所有的人掏錢買你們的救贖,為此,你們又增添了一卷經書,可有此事?
不管是持守舊盟約的十二支派以色列人,還是持守新盟約的修道士,都不承認你們私自添加的經書,你們如今又跑來哄騙人,就不覺得羞愧麼?”
吉德特發怒變了臉色,他站起來大喊:“愚蠢的土著猴子!我們給你們送來了民主和希望!”
雷澤反駁說:“民主和希望不屬於你們,你們曾夥同各國君王奴役歐洲人千餘年!後來你們被追求自由的勇士和修道士帶領人民打殘廢,你們才迫不得已宣揚民主!你們來,不是為了傳揚福音之道,你們乃是為了我們的金子和土地而來!我憎惡你們這些貪婪的儈子手!你們走遍海洋陸地,勾引人入教,好讓人陷入死亡深淵!”
吉德特氣得舌頭打結,實在說不出話來,指著雷澤,直挺挺的暈了過去。頓時場中歡聲雷動,各派都因為少了一個對手而高興,周圍的百姓則因為東土人士的博學和智慧而歡呼。
片刻之後,羅馬教的人打消了做過一場比鬥的打算,直接撤退了,他們心知德國的軍隊正準備登陸,犯不著衝動的和這些魔鬼爭戰,萬一惹動猴子的怒火,就要白白犧牲,還是讓軍隊來解決這些問題吧。羅馬教就撤退了。
隻有一個身穿鍍銀鋼甲的騎士留下來,他縱馬奔來,雷澤並不躲閃,騎士策馬來到雷澤麵前,緊貼著雷澤停下,顯示了其精湛的騎術和高傲的態度。他拉起麵甲,不屑的說:“東方人不敬女神,遭受詛咒,如今都矮小癡呆,需要女神的仆人來幫助,東方人,你要謙卑,投入女神的懷抱,學習女神的智慧,女神將赦免你的罪,讓你存活,並且讓你健康起來。”
雷澤坐在馬前,不曾移動,也不曾慌張,他好整以暇的摸摸馬臉,馬快活的噴氣在他手上,雷澤說:“孩子,我騎馬的時候,恐怕你還在學跳舞呢,你回去吧,恐怕我把你打傷了,你的女神媽媽會傷心的流眼淚。”
騎士心中一喜,挑釁雷澤的目的終於達成了,他一拽馬韁,就在雷澤麵前讓馬仰蹄咆哮,騎士叫道:“東亞病夫,你侮辱我的女神,我要和你決鬥!”
雷澤一聽笑了:“你有病麼?如果我真的侮辱了你的女神,而你的女神又真的存在,讓她自己來找我好了!你的女神比你厲害,弱者怎能保衛英雄,你的女神何必要你出頭呢?”
騎士無言以對,竟然拉上麵甲,開始耍流氓:“你這個卑賤的東方猴子,女神豈是你能見的,對付賤民,還不需要聖潔的天後瑪利亞出手,我就足夠了,東方猴子,你拔劍吧。”
“好!”
雷澤說完一拍馬臉,馬吃痛往一旁扭了扭頭,雷澤嗖的站起來,抬手就是一杖,騎士不曾想到這個野蠻的猴子不講騎士規矩,更不曾想到東方人也有靈性飽滿身體強健的人。
他正要斥責雷澤,就已經被鐵杖擊中了胸甲。他的鍍銀鋼甲像一個紙盒一樣癟了下去。
騎士徒勞的伸出帶著鹿皮手套的右手,想要捂住胸口,內髒所受的衝擊漸漸顯出效果,劇烈的痛苦傳達到他的靈魂深處。他的靈魂發出一聲無聲的慘叫,隨後他兩眼一翻,就從馬上栽下去了。
雷澤拍拍馬屁股,馬就轉頭跑去追隨它的組織,可憐的騎士穿著帶雕花飾品和鐵刺的馬靴,這原本讓他威風凜凜,如今這飾品卻卡住了他的腳,卻把他掛在了馬鐙上,戰馬歡快的跑路,順便帶走了昏迷中的天後騎士。
雷澤拿著杖猛擊腳下的岩石,轉身對著周圍的群眾大喊:“我是大漢氏族行道者雷澤!我有病嗎?”
“沒有!”周圍的群眾紛紛拍手叫好。
“我癡呆麼!”
“不呆!不癡呆!你是大漢英雄!”
“大漢族人,當效仿我的樣子,追逐先祖向往的幸福生活!追逐先祖期盼的永生之道!強健身體,平等友愛,和睦相處,讓我大漢的土地變成祝福之地,不要讓異族嗤笑!”
周圍的民眾紛紛喝彩,稱讚雷澤乃真英雄,各派的暴力人員紛紛吸了口冷氣,不管是武僧還是劍師,又或者宮廷武術師,都曾仔細觀察過雷澤,確定雷澤應該不曾接受過專業的武道訓練,也就是說,雷澤的那一杖,完全就是憑體質和本能!
這卻是這幫武者脫離生活太久,甚至忘了武術原本就是人類與自然界中的敵人搏鬥時,積累下來的技術,雷澤雖然不曾刻意訓練,把自己變成怪物一般的殺戮機器,卻一樣能憑一口正氣,打出大漢氏族中真漢子的尊嚴來!
幾乎就在瞬間,各派決定不再扯皮,全力支持菊田,擊退雷澤,扭轉場上的形式那張請帖上說過,菊田才是天道繼承人,支持菊田的,將會得到丹藥賞賜,得到菊田認可的,第一名可是有道場供奉!
說白了,菊田贏了,他們才有大把的金銀,才有帝國的製度便利,才能控製奴役大漢氏族!
“阿彌陀佛,天道不可亂啊!雷施主,你一個小民,不該關心這等天道大事,依貧僧之見,您還是去做些正經事,不管做生意還是讀書,都挺適合你。
嗬嗬,至於這大會乃是天道命令,囑托我們為大漢氏族找一條路走,你一個漢人,沒有資格參與,回家等女真天子下詔,告訴你該走什麼路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一個麵色紅潤,身披雪紡袈裟,扣著和田藍玉環,戴著一串翡翠念珠,頭戴盧帽的貧僧,運起某種法術,聲音若雷轟隆,他雙手合十,對雷澤行禮,恭請雷澤滾蛋。
周圍群眾都覺得這位大師法力高強,竟然能唱和到人的內心深處,讓他們的心中不安:或許真的不該關心天道,一切都應該聽天子的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