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侖吩咐人瞄準他們,但不要先開槍。
外麵跳大神的拳民神師在女巫的幫助下,上了嗜血邪惡詭詐等各種狀態,如果是對等的冷兵器戰,他們的攻擊力至少提升兩倍。
菊田在其中,帶頭喊:“神魔附體,情比金堅,忠勇先祖,驅除外魔!”一大群人就像鬧劇一般,跳著瘋瘋癲癲的舞蹈,擺著花拳繡腿的造型,衝了上來。
沙侖突然泛起憐憫,她已經明白,這些人已經被巫師控製,變成了類似亡靈的東西,可恨的是他們心甘情願,以此為榮!“射擊!”沙侖揮手指揮一樓的人拿著六隻步槍和一些火銃進行反抗。
中彈者血肉模糊,紛紛倒地,幸運的當場身亡,不幸的被打傷,倒在地上隻顧著像野獸一樣慘嚎,也不見他們祈求他們請來的先祖,他們的先祖也遺忘了他們。
菊田雖然發現了自己能複活,但也不肯嚐試子彈的味道,扭頭撒腿就跑,剩下的人也都紛紛轉身,以衝鋒的速度跑開。
怎麼辦?菊田向這幫亡靈中的領袖進言:“方才不是抓來了好多孩子麼,現在該他們出力了,給他們上狀態,然後讓他們衝鋒。”
領袖神情複雜,像看一個怪物一樣,帶著鄙視和希翼看了看菊田:“這樣行麼?咱們都不行,那幫小崽子恐怕更沒用。”
菊田操著戲腔說:“哎,此言差矣,大師兄,這些魔鬼之子的教堂之所以難打,就是因為他們裏麵有邪術,我們成年人接觸汙濁的食物太久,都變成汙濁混沌的體質,恰好小孩的先天之氣還沒散盡,剛好克製這些鬼子的邪術。所以啊,如果大師兄作法,給年輕人祝福,一準破了鬼子的巫術,攻克這個地獄之門。”
領袖會心一笑,點點頭,笑眯眯的道:“很好,既然菊田兄弟這般勇武多謀,這事就交給你來辦!辦好了回頭給你慶功!”
菊田仿佛吃了一隻蒼蠅,有心想退卻這倒黴差事,卻也沒有什麼借口辦法,他隻好吆喝些人,讓他們組織那些被抓來哄來的年輕人,念咒作法催眠,讓那些年輕人感覺好極了,仿佛加了二十重禁製的輔助狀態。
年輕人感覺可以徒手打碎一座大山!他們手裏揮舞著細細的棍棒和短刀匕首,熱血澎湃的衝了上去。他們菊田又派人背著柴草混在小孩中間,一起衝鋒。
教堂裏的男人都覺得這是一個鬧劇,衝過來的孩子雖然自我感覺良好,還是被隨意的打退了,他們縱然衝上窗口,也能被教堂裏的守衛隨手推下。
但等有拳民混在孩子中間,甚至背著柴草靠近,要縱火焚燒教堂的時候,教堂裏的守衛者笑不出來了。
前麵孩子們手拿樹枝匕首在攻打教堂,後麵大師兄組織著男男女女的拳民,進行全民唱戲文化娛樂活動,男丁緊身衣,手拿刀槍棍棒,翻著跟頭,相互對打,唱武戲。女人一身紅衣,手拿紅紙扇,提著花籃,揚言可以作法收繳洋鬼子的子彈。
一旁還有大師兄指揮一幫地痞組成執法隊,但見有敢退後的孩子就抓過來一頓暴打,如果這死孩子害怕,說教堂裏槍火凶猛,堅持不肯上前攻打,就以通敵論處,就地斬首。
這些孩子都是別人家的,不小心被哄來的,也有被裹在人群中夾帶來的。唱戲的大師兄不心疼,菊田更不心疼,相反菊田很開心,因為他發現隨著孩子的死亡,他體內有一種力量在增長!他試著伸手,在手上一道看起來讓人惡心的紫色煙霧。
他看了周圍人一眼,發覺周圍的人都沒有看到煙霧,他就試著拿煙霧往領袖大師兄後背一拍,想試一試煙霧的功效。
領袖大師兄被煙霧籠罩,立刻撲到在地,眼看是死了,菊田卻感到渾身一震,仿佛一種約束被打破了,他的能力得到了提升,他升級了!就見他手上的煙霧一震,像有生命一樣,爬到了他的手臂上,漸漸滲透進去!
菊田心中狂喜!這個世界比原來的那個世界更爽!殺人就能升級!菊田在這一刻心中激動,什麼狗屁的修道士!還敢追來這個世界,等著吧,哥現在是主角!等我升級掌握更多的能力後,我要你生不如死!
唱戲的人仿佛中了定身的法術,頓時都卡住了,不知道該如何才好,菊田眼珠一轉,揮手逼出手上的煙霧,高聲叫道:“大師兄升天啦!大師兄中了敵人的妖法,不幸身亡,大師兄臨死前用乾坤大法,將他一身修行都轉移給我了,現在我就是大師兄了。”
不料有個人卻不服,他喊:“肯定是你害死了大師兄,你一個外人,操著南方口音,怎麼會被大師兄瞧上?大師兄是我們……”
菊田不與這人廢話,抬手把紫色的煙霧射出去,這個人也追隨大師兄去了,隻是他供應的能量太少,並不曾讓菊田爽一把。
菊田冷哼一聲,看著已經發呆的人,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前麵的義勇神俊少年郎正在和鬼子搏命,你們卻想造反不成?我告訴你們,我和你們不同,你們不能封神,我能!”
發呆的眾人一時間仿佛突然恢複了活力,他們吵吵嚷嚷的,都向菊田跪下,詢問菊田封的是什麼神,是不是比林黑兒更大,菊田哼了一聲,不屑於回答他們,這幫人頓時慌亂,賣力的唱戲跳舞,並且積極進攻教堂,也有一些人跪下,求菊田封神後收他們做個仆役童子。
菊田說:“隻有奮勇驅鬼,吃了鬼子血肉的人,才能有更大的神通,才有資格在我麵前侍奉!”
一時間這幫人像吃了藥的黃巾力士一樣,變得刀槍不入了,縱然被槍子打的腿腫,也爬著往前衝。這些人離亡靈更近了一步,他們受傷若非要害,一樣繼續撲上來,讓教堂的人壓力倍增。甚至有一個基督徒被近身揪住,從窗口拖了下去,這幫人就頂著槍子,在窗戶底下硬生生的把這個基督徒撕碎,吃了下去。
吃過鬼子的血肉,他們仿佛獲得了更多的力量,有一個人突然站起來,滿了血肉,眼睛通紅,喘息若肺癆病人,他仰頭長嘯:“封神!瘋大神!”。
看著那個滿臉是血的人跑回去,教堂中的老頭心中糾結,手拿土銃把一個空著手撲上來的十七八歲的少年打下去,長歎道:“悲哉,悲哉,俺這杆火銃,打了一輩子的馬匪氓流,不曾想,到老卻做起絕人子孫的勾當,原本俺還以為,是俺老王家先絕後呢,唉,這幫暴民亂黨,竟然做起這等不為人子的下流事,斷子絕孫,生吃活人,不是人,不是人,真不是人!必遭報應啊。”
沙侖修女跑過來,手裏拿著一把二三十共分長的左輪手槍,老頭子大吃一驚,“沙侖修女,你怎麼也拿槍呢?把槍放下,快回去,這裏在打仗呢。”
沙侖修女挽起袖子,不讓衣服妨礙她,她趴在窗口看了看外麵,抬手一槍,把一個剛站起來的血人又打趴下,她隨後吩咐:“叫一些人吧一樓的窗戶和門都封死,咱們去二樓,不能作戰的婦女和幼童去頂樓,凡是能作戰的都在二樓抵抗。”
老頭子震驚的無以複加,他艱難的咬準每一個音節,問沙侖修女:“沙侖修女,你怎麼會打槍,你從哪裏弄來的槍?”
“沒什麼大驚小怪的,我父親是個貴族,我們家有一大片草地和山林,我從小就學習騎馬和射擊,戰術也學過一些。”沙侖看了老頭一眼,繼續招呼人放棄一樓,去二樓重新擺陣線。
沙侖走了,老頭還在發呆,他被這個消息鎮住了,一旁的年輕男人也紛紛議論,都說沙侖修女原來是個公主。
老頭被吵醒了,大怒,把他們全趕走,他感到一種罪惡感,他們不過是一幫種地的農民,一位異國的郡主卻要陪他們一起走向死亡。老頭心中不安,想要勸勸沙侖女士,讓她和年輕人一起突圍,千萬不要死在這裏。
沙侖拒絕了,“我和你們一樣,都是人,我和你們都是平等的,你能死,我也能死,況且,我們不追求死亡,但也不畏懼死亡,我們的神,就是真理,生命,道路,他已經戰勝了死亡,你都不怕死亡,為什麼卻因為世俗的身份,就要送我離開呢?”
老頭還想勸說,卻沒有什麼理由,沙侖的話不僅是聖經上的,也是先祖曾留下的憑證。先祖曾說,朝聞道,夕死足以,既然已經覺得自己聽了道,又何懼生死!!
外麵的戰局進入僵持,戲民雖然都已經喪失了靈性,可殘存的獸性還是讓他們畏懼死亡,他們不肯忘我的衝鋒進攻。
菊田很生氣,他的眼中一陣迷離,一道光芒閃過,他站起來,大聲念唱:“鬼子侵我女真,有木有!洋人高我一等,有木有!無良二鬼子欺壓父老,有木有!天外天,有木有!法外法,有木有!分割我大清,有木有!
洋藥房,取我大清子民之目,做藥點睛,有木有!……洋和尚,咒水飛符,攝生人魂與奸宿,說是精神交合,有木有!偷婦女頭發指甲藏在席底,讓婦女自行前去苟合,有木有!取男童女童生辰粘樹上,咒之,攝其魂為耳報神,有木有!……甚或割女子子宮、小兒腎子,用法術取小兒腦髓心肝!有木有!”
所有的人就都像鵝一樣,伸長脖子,翹首看著他,屏住呼吸聽他講,等到他講完,眾人嘩然,應和道:有!有!有!
菊田見民心可用,就取來旗子,踩著節拍,繞場而行,他踩著節奏,慢慢吟唱道:“登州父老,心憂天下氣運,自發結社練拳,驅逐外鬼,感動上天,今上天有德,感慨萬千,故令菊田大神肉身顯現,統帥爾等,驅逐汙鬼,平定大女真帝國!爾等當竭力向前,不可貪生怕死,神君菊田自會庇佑爾等,若存心不純,必遭橫死!”
說完菊田抬手一指,又咒殺了一個拳民,說:“這就是存心不純之人的下場!”頓時群情激奮,眾人爭先恐後,一擁而上,不料教堂中槍火犀利,又把他們打回來。
菊田一看,就想用汙穢的紫霧擊殺教堂裏的人,不料卻不起作用,紫霧雖然飄進了教堂,卻不能害死教堂裏的人,菊田猜測是教堂裏的人免疫邪術,隻能用人類去殺!他就大喝一聲:“莫慌!且看我作法破去這等妖僧的邪術,讓爾等輕鬆取勝!”菊田就抓來幾個人,配合他作法,唱唱跳跳很有搖滾風味,開心的很,最後又吩咐人堆草成垛,扮作城樓,菊田壓住節奏,看前線要有突破,就砍翻一座草垛,示意眾人,場下的成功乃是他法術高明所致。
眾人就紛紛喝彩,又排起方陣,眾人裝扮各異,有扮作三國戰將的,有扮作西遊群妖的,還有扮作天帝幽鬼的,形形色色,畫的臉色絢爛多彩,女子則大多扮作仙女和女英雄的樣子。
片刻之後,雖然不曾攻破教堂,卻給他們在教堂下麵堆滿了柴火。
教堂裏麵的沙侖修女臉色蒼白,樓頂上,傳來一陣陣哭聲,被弓箭射傷的老頭子坐在一旁的一把椅子上,一些年輕人驚慌失措,茫然的看著沙侖修女,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沙侖修女扔下槍,吩咐眾人:“王大伯帶領一部分槍法準的人繼續抵抗,其他所有人放下武器,都隨我去頂樓,是時候作最後的禱告了。”
許多人頓時懵了,不知道該如何才好,王老頭艱難的揮揮手,讓他們聽沙侖的安排:“今天咱們的日子都到頭了,不要怕,咱們縱然都死了,也不會白死,聖經上說的和祖宗的遺訓一樣,咱們既然承認永生之道,肯接受道所賜予的福運,就算是無辜的人,無辜之人的血能讓大地哀傷,以後這地必然有巨大的災難,讓那些殺戮無辜的都沒有好的晚年!這些喪心病狂的戲子,都會遭報應的。”
沙侖修女點點頭:“我們今天恐怕不能逃脫性命,必然遭難,但我希望你們都不要喪氣,至少我們的靈魂還能保全,和你們祖宗盼望的永生之道同在一處,你們隨我來,都聚集到頂樓吧。”
外麵堆起了足夠的柴草,瘋狂的亡靈準備焚燒教堂,他們祖宗的教導在宋朝就已經斷絕,他們都是可憐的人,在惡魔的不斷催逼之下,一步一步的變成了亡靈,惡魔掩蓋了真相,他們卻追隨惡魔,他們喊別人鬼子,卻不知道自己才是魔鬼的兒子,他們不可憐,這一切都因他們做了可憎惡的選擇。
幾百年來,他們的身體漸漸腐朽蛻化,變得呆小,他們的靈性也漸漸的泯滅,漸漸有了野獸的樣子,他們就是大地遭受詛咒的根源,他們殺戮無辜的人,獻祭給汙穢之源,他們忘記了先祖的道,卻聲稱先祖就是他們豢養的仆神,現在,有各方各地的惡人前來,要和他們廝殺,並且一同撲到在這被鮮血詛咒的土地上。
菊田見到教堂上麵的抵抗降低了,又暴虐的要求眾人搬開柴草,繼續攻打,有不肯服從的都被他當場拍死,一道精氣收到紫霧裏,讓菊田爽的渾身發抖。他告訴剩下的人,說這些不服從神靈命令的人內心都墮落了,在神的麵前不敬,都被神的法術檢測出來,他們死有餘辜。
深感能力上升的菊田並不指望這幫人攻破教堂,他隻希望所有人都去死,他說,隻有把這些鬼民全部抓住,並且剖心腹,獻祭給天庭和地獄,才能消除風水氣運的擾亂。
頂樓,沙侖在作最後的布道:“親愛的弟兄姊妹,我們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們當中有人問,世界的末日是什麼時候,我真的不知道,因為隻有耶和華知道,但我知道我們的日子將要結束,故此還有罪孽的,要速速的後悔,並且改變,放下心中的仇恨和貪婪。
關於上帝,我想對你們作一點說明,讓你們知道,你們死了,不是歸洋人的神,而是歸創造這地,又吩咐你們祖宗居住在這地上的神,這神不是哪一族哪一民的。而是一切肯放棄仇恨和罪惡之人的神,是公義和慈愛的神,他是我們求善之人的父親。
你們也許哀傷,不明白為什麼你們追求祖宗的道路,卻要被鄰居攻擊,甚至丟掉性命,我可以告訴你們,這不是神離棄我們,而是因為我們有來自虛空的敵人,就是謊言和誹謗之人的父親,他不肯見我們過上好日子。
還有一等原因,就是你們當中有人假借教會的名義欺負鄰居,我要對這種人說,你們是惡人,如果你們不悔改,放棄你們的邪惡的心思,必然要喪失靈魂。
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組織是單一的,每個組織當中都有好人,也有壞人,但到最後,好人要彙聚到一處,壞人要彙聚到一處,各自得到自己所追求的。
故此我奉勸躲在這裏的心中有愧的人,出來,在眾人麵前承認你的罪惡,好讓我們的父拯救你的靈魂。”
沙侖感到很平靜,她已經淡漠了死亡,在這個遙遠的國度,她一樣發現了追求良善的人,也發現了惡人,她覺得辛苦奔波十多年還是值得的。
沒有人出來承認自己曾作惡,沙侖有些哀傷,為這些不肯悔改的人感到歎息,她扯下頭巾,扔掉脖子上的十字架,吩咐眾人放棄一切的物品,也不要跪拜十字架和塑像,要專心向創造天地的神耶和華,也就是永生之道,也就是愛,獻上最後的禱告和歌唱。
眾人隨沙侖一起俯伏在地,向兩千多年前,他們祖宗所盼望的道,獻上懇求作奠,奉上歌聲作祭。
他們當中有些人悄悄站起來,往樓下走去,有幾個是趁亂混進來的拳民神師,也有一些就是沙侖修女口中的潛伏到教堂中,借著教會的名義作惡的人。其中就有王老頭的侄子。
王老頭的侄子早年喪父,故此王老頭雖然信了福音之道,他的兒子們也屢屢表達不滿,他還是對侄子頗有縱容,在他看來,可憐的人要得到適當的照顧,大家多擔待,不要苛求一個可憐的人。
王老頭的侄子帶著幾個人悄悄順著樓梯溜到一樓,看著外麵的義和團稍微退後,他們才手忙腳亂的打開了門。
他們大喊:“不要動手,我們是關帝爺門下的拳師,奉關帝爺之命,以細作身份潛伏近這個鬼窟,現在開門迎諸位大神進入鬼窟!”
義和團中的眾人見門開了,就都驚奇,菊田生怕有詐,就謹慎的吩咐一隊拳師前頭開路,頂著二樓的槍火,衝進了教堂裏麵。
王老頭的侄子帶著那幾個人,得得瑟瑟的搖晃著,假裝已經被先祖之靈附身,嘴裏還喊著:“關帝爺威武,神君威武。”原來他們已經聽人說起,他們大師兄死了,卻又出現了一位神君。
菊田笑了笑,伸手摁在王武(王老頭的侄子)的腦袋上,為他祝福:“虔誠的神靈武士,願你的先祖關帝爺保佑你,讓你能得到你家的全部財產,你將成為一家之主。”
王武感到腦袋一陣酥麻,渾身舒坦的好像強上了劉寡婦一樣,他激動的眼淚都流下來了,聲音嗚咽的王武像神君起誓:“誓死追隨神君,為神君鞍前馬後,做牛做馬。”
“去吧,結束你家中的汙穢,抹去王家的汙點,用你伯父的血,洗刷王家的先祖牌位。”菊田的聲音有些空洞,仿佛山洞中的回音,王武聽了,心中突然平靜,他身上冒出一陣煙霧,讓周圍的人都大大驚奇懼怕,大喊王武變成神君的使者拉。
在潛伏者的幫助下,義和團不費吹灰之力,就打開了教堂大門,隨後就在二樓發生了激烈的肉搏,孩子們被推到一邊,成年人爭先恐後的跑上二樓,想要殺個人,也爽一回。
王老頭並沒有俗套的死在王武的手裏,相反,王武一臉暢快的殺死王老頭的兒子後,發現被王老頭瞄準了,心中平靜的王武突然泛起一陣沒來由的恐懼,仿佛所有的力量都離開他了,他扭頭看了神君菊田一眼,菊田正看著別的地方,沒有注意到他。
王武想開口求救,卻徒勞的張嘴,發不出聲音,他見求救無望,就心存僥幸的做了最後的掙紮,試圖用屢試不爽的哀求來阻止王老頭的絕望,可惜王老頭真的對他絕望了,一臉傷痛的王老頭堅定的一銃把他銃成篩子。
“晚了”一刻才發現王武遇害的神君菊田“大怒”,伸手要用法術殺掉王老頭,法術飛了出去,卻沒有效果,周圍的義和團都直愣愣的看著菊田,不明白為什麼神君的法術殺不了一個老頭。
菊田心頭一窒,旋即找到了解決方法,他假裝很吃力的樣子,嘴裏大罵:“都在吃屎麼,沒看見我好不容易才把這個大妖魔困住,還不快動手殺了他!”
王老頭再也不相信儒生說的什麼人性本善了,倘若人性本善,他這二十多年的教導,都教到狗身上去了嗎?王老頭在臨死的一刻,幡然悔悟,遺棄了堅持了一輩子的準則,接受了福音之道,他以最大的虔誠懇求那位創造整個地球的上帝,拯救他吧,免掉他的罪惡,讓他能算是無辜的可憐人。
二樓的抵抗力量並不多,在一幫暴民亡靈的努力下,抵抗很快就結束了。
菊田在細細的品味王武提供的力量,真的非常的爽,菊田感覺他在飛,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在某一瞬間,他感覺到這個老頭幾乎就要瘋狂,變成他的糧食,可最後卻又恢複了穩定,沒有提供給他絲毫的能量。
“看樣子,一定要讓人墮落,人心中懷著惡念的時候才會被道的法則所排斥,靈魂才能提供能量,而沒有惡念的時候,就會通過法則的考驗,變成道!我不能阻止他們信任道,但我可以讓他們被法則排斥,最後還是乖乖回到我的手裏,喋喋喋……”